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书名:玛丽苏是病,得治! 作者:弃坑木有小JJ 备注: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这样一篇雷文,文中大多的男人都森森爱着一个女子,那朵女子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吟诗,身子软软的,嗓音媚媚的,这朵穿越女,比你还润哦! 于是当一只倒霉鬼穿越到这朵穿越女的身体后,发现一众王八之气侧漏的男人围着她转要求NP时,她抠着鼻表示了自己心中的强烈鄙视,玛丽苏是病,得治啊!??总结而言就是一个猥琐女通过不断的自我奋斗自我挑战,终于成功由玛丽苏女主转型为路人甲的逆天励志故事!! 注:此文属性大白天雷!!笔者轻松写!看官轻松看!雷点白点恶搞点(非常非常)多!!双眼如有不适,请尽快出五毛购买护眼液!! 此文又名:《穿越之我是绝世美人儿》??玛丽苏女主太悲剧,比不上路人甲有戏! 《好的文章名决定你的一生》 注:妹子们请透过表相看本质!! 例: 男主【憨笑状】:包儿,你挖鼻的模样真好看! 冰雹【娇羞状】:那我以后天天挖鼻给你看! ===以上=== 说明一下,此文是《打倒女主》的后传=_=.. 不知道新坑写什么题材,所以麻烦妹子们在书评区JJ发布的那栋楼里做个选择题啊……虎摸大家! 作者专栏: 那个,咳,如果有妹子愿意帮忙修改《打到女主》的错别字什么的,我就把文档传给妹子,因为开定制,所以不太想有太多错别字...如果哪个妹子好心可以帮忙,就微博私信我吧...我的微博名字叫‘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报酬是定制开出来之后我会赠送妹子一本,或者直接给晋江币也可以...鞠躬! ☆、这诡异的NP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这样一篇雷文,名叫《穿越之我是绝世美人儿》。      就是这样一朵倾城倾国的女子,会唱歌,会跳舞,会吟诗,还会一点小轻功,身子软软的,嗓音媚媚的,这朵穿越女,比你还润哦!      而在文中,有这么五个奇葩男人围着女主不断转啊转。而这五个男人分别是一个邪魅王爷一个冷酷杀手一个风流教主一个温柔青楼老板偶尔兼职做小倌,再加一个霸气侧漏江湖第一高手。      那五朵男人皆是爱女主如生命,而女主挑来挑去硬是挑不出自己最喜欢的究竟是哪一个。于是,在一个月黑逢高的夜晚,那五只贱骨头聚集在了一起,纷纷表示愿意和对方友好相处共同分享同一个女人。而女主知道真相后感激涕零得看着他们,最终一女五男手拉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问:穿越女主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答:死不了。      恭喜你,答对了!      所以当女主被某个暴力分子一掌拍飞下悬崖的时候,她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我是女主啊,肯定死不了!      所以她分外安心得任由自己的身体像只蠢驴般飞了出去,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只傻逼。      但是,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是戏剧性的。      她的生命确实没有终结,但是……内里的灵魂,却变了。      所以当兵小包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剧痛得躺在一个山涧中的时候——      “穿越?!”兵小包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怎么穿越!我怎么能够穿越!还让不让人活了!!”      刚刚吼完,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平时她看穿越文,最讨厌女主的反应就是发现自己穿越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及此,她瞬间淡定下来,看着远处蓝的澄澈的天空,嘴中发生一声不屑,冷艳高贵道:“不就是穿越么。”      随即想要尝试着动动身体,可惜无效,一动就是一阵刺骨的痛。      她正皱着眉头想着该如何自救时,远处,已经传来了一阵阵躁动声,隐约可听到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声——      “找不到雪儿我就让你们全部跟着陪葬!!”      “是,王爷!”      于是紧接着传入耳中的是更加频繁的搜查翻草地声。      兵小包放心了,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什么雪儿应该就是她现在的身份。既然正主已经找来了,那么她也可以放心了,所以她干脆闭上眼,任由自己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兵小包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谁抗到了一个地方,一阵颠簸之后,又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没多久之后就有人搭上了她的手腕,大概是帮她把脉,苦涩的汤药被灌入她的嘴里,那股苦得味道让她有些想吐,可想吐也吐不出来,只好吞下。半梦半醒也又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终于恢复了力气,慢慢睁开眼,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异常豪华的床上。      可惜,豪华大床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她的床前,齐刷刷站着五个男人。      五个男人气质各异,虽然这脸蛋长得好看,但是可惜,兵小包信奉的一向是‘皮囊如花瓶,中看不中用’,所以此时让她震撼的不是他们的皮囊,而是这五个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或深情或欢喜或担忧的情绪。      这个发现让兵小包有点慎得慌,她勉强勾起一个笑,冲他们道:“大家……”      而不等她说完,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子,已经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坚定道:“雪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五人皆放不开你,无法将你从我们的生命之中割舍而去!所以,我们愿意一齐分享你,一起同你白头到老!!”      一道天雷劈下,生生将兵小包劈得外焦里嫩!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床前的男人们,哆嗦着嗓音数道:“一,二,三,四,五……”      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兵小包浑身发颤,这雪儿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一下子,就招惹了五个男人?!这更奇迹的是,这究竟是怎样感动天感动地大家一起NP的真爱,能让这五个男人愿意共同分享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可是!就算再疯狂再不可理喻,那也是别人的事,不关她兵小包的事!如今她已经代替了这个雪儿的身体,那么她只会是兵小包,而不是什么雪儿!兵小包摇了摇脑袋,看着眼前的五只奇葩,当即就下定了决心!      他们要NP还请找别人去,她兵小包有感情洁癖,别说五个,就算是一个她都得好好考虑考虑!      想及此,她冲他们笑得有些甜,娇滴滴道:“你们愿意一齐分享我,我可不乐意一齐分享你们。”      其中一个气质颇温柔的男子温柔得看着她,温柔道:“那雪儿打算如何?”      兵小包从床上坐起身,盘腿弓着背坐在床边,一手抓脚丫一手伸进鼻子开始抠鼻孔。      众人瞧见她这副模样,皆有些愣。      兵小包可不管这些,斜着眼皱着眉慢慢道:“那就一个一个分享呗。”      她目光在那五个男人中一扫,道:“这个月,我就,我就先,唔,先和你在一起。”她伸出那刚扣过鼻子的手指随手指向其中一个颇有王者之气的男子,末了干脆将那手指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那男子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黑,看向兵小包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虽然脸上表情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笑道:“本王随时欢迎。”      兵小包憋了他一眼,本王?啧,原来是个王爷。      不过对方是什么身份她实在不怎么关心,收回手继续抠鼻子,悠悠道:“我在王爷府的这个月,其他人一概要对我保持距离不得靠近我,否则我就,我就,唔,我就拉屎之后不洗手直接给你做饭吃。”      …………      众人面上表情更诡异了。      兵小包抠着鼻子,继续问:“对了,我叫什么名字来着?最近记性不太好,有些脑抽。”      “雪儿,你叫冰雪啊。你怎得忘记了?”一道声音焦急响起。      兵小包当即中气十足大声道:“冰雪?我的名字叫冰雪?啧,冰雪这个名字无法表达出我内心的热情与炙热,衬托不了我冷艳高贵的气质,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叫冰雹,谁再敢叫我冰雪我就甩了他!听到没有!”      这番话说得豪气万千,这点从那五个男人不断震动的耳膜就可看出一斑。      于是,一个崭新的女主从此诞生,——她的名字,叫冰雹!      窗户外,天际中,一排排乌鸦在夕阳的照射下给映衬成了金色,嘎嘎,嘎嘎,叫得非常欢乐。    作者有话要说:抠鼻表情请参见这一只: ☆、去了凤王府   兵小包抠着鼻,末了将手往站在自己最近的那个男人的衣服上一擦,双眼环视了下这个偌大的精致闺房,冷艳高贵昂着头,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一旁一个面容冷酷的男人答道:“这里,是我们的家。”      “家?”兵小包眉头皱的更紧了,手不停地抓着脚心,抽着嘴角道:“什么我们的家?这个我们具体指谁?”      “自然是你和我们五人一起的家。”一个满面风流的人接口。      兵小包看了眼自己所处的床,擦,难怪这床特别大,原来是为了方便颠鸾倒凤!      “去去去,这种家我可不喜欢,诶,我说王爷,咱这就回王爷府了吧,我和这个家风水不合,一看到这地儿,哝,特别是这张床,哎哟我就浑身都痛。”兵小包皱着眉头叫苦不迭。      王爷一听,自然高兴,当即就叫了下人去准备收拾行李去了。      其他四人却不乐意了,纷纷满面愁容得围在兵小包面前,哀怨看着她。      “雪儿……”      “冰雹,叫我冰雹!”      “……雹儿……”      “干嘛!”      “凤王爷武功尽失,就连那手筋脚筋都是因为喝了凌国的圣水才勉强恢复的,他给不了你的幸福!”其一。      “雹儿是不打算要我了吗……”其二。      “雹儿不是说最喜欢看我笑了么,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天天笑给你看!”其三。      “雹儿,别走,我离不开你!!”其四。      兵小包一瞧这架势,斜眼看着他们,咂咂嘴,开始安排道:“这个月,王爷府,下个月,我和你一起,下下个月,你,下下下个月,你,下下下下个月,你,总之就这么定了!敢说一句不字,我就甩了你!”她随意乱指一通后,又继续,“总之就这么定下了,一个月到期之后,下一个就来接我,逾期不候!”      四个男人,我看你,你看我,愣了许久,才愣愣点头。      此时凤王爷从屋外走进,走到床边,冲着兵小包笑了笑:“我抱你。”      兵小包继续抠鼻:“抱什么,背我就好。”      “好,随你喜欢。”      随即凤王爷转过身,兵小包爬上他的背,将抠鼻的手指放到凤王爷的头发上擦啊擦,擦啊擦……      凤王爷的脸,已经黑了一半,连话都已经说得不太顺溜:“雪儿此番醒来,性情似乎变了许多。”      兵小包继续抠,继续擦,百无聊赖接口:“性情肯定变得高雅了,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      于是,在身后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兵小包和凤王爷一起,踏上了去往王爷府的路程。      ************      马车很豪华,凤王爷很好看,兵小包很……得瑟。      她拖下鞋子,继续挠脚心,抖着脚看着面上表情有些古怪的凤王爷道:“我说王爷,你说说,你究竟喜欢我哪点?是喜欢我的眼睛呢,还是喜欢我的脸?”      凤王爷忽略她挠脚的手,直直看着她,双眼深邃道:“我喜欢雪儿的……”      “请叫我冰雹,谢谢!”      “……我喜欢雹儿的淡然气质。”      “恩!很好!”冰雹看着他重重点了点头,随即移到凤王爷对面,将挠脚心的手慢慢抚摸上了凤王爷的脸庞,看着他,深情款款道,“其实我也很苦恼,为何我连挠脚丫的动作,都可以如此淡然,如此淡然……”      凤王爷当即觉得自己那被兵小包抚摸着的脸此时正被某种不明生物兹兹腐蚀着,瞬间百味陈杂,终于为装不下去,头一偏,躲避了开来。      兵小包可不管这些,手继续跟了上去,另一只手则抠着鼻子,继续看着他深邃道:“你看,就连我挖鼻的动作,都这般优雅淡然,哎……”      凤王爷一个趔跌,从位置上划下,倒在了马车中间。      兵小包见状,急忙娇嗔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身上这淡然的气质太显眼,竟然都把你迷得七晕八素了,王爷快起来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他,顺手又在他的衣服上擦着手指。      凤王爷觉得有些头晕,脸涨得通红,憋出一句话:“本王……还是骑马去吧。”语毕掀开了车帘,让下人停下,直到自己坐上了马才继续启程。      兵小包看着空空如也的车厢,炸了眨眼,耸了耸肩,——王爷喜欢淡然的气质,那她就淡然一下好了,她只有一个月时间,所以时间宝贵,一天都不能浪费!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兵小包拉开窗帘,一眼便望见了在空气中闪闪发光的‘凤王府’三个大字,分外耀眼。      王爷下了马,将兵小包背在身上。兵小包由他背着,在他背上继续扣着鼻子,荡着脱掉了一只鞋的脚丫,睁大着眼,看上去有几分疯癫。      此时王爷府的门口已经围满了下人奴婢,其中不乏几个衣着亮丽长相貌美的大丫鬟。此时众人看到冰雪姑娘这般作相,都有些愣。      兵小包完全不理会自己此时是什么模样的,反正她现在顶着的是冰雪的容貌,丢的也不是她的脸,想及此,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边扣着鼻一边对着众人高举出手,高声道:“同志们辛苦了!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气氛,越加诡异了。      王爷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加紧步伐将兵小包背回自己的房间,就一溜烟消失不见了踪影。      兵小包看着凤王爷离去时的模样,心中万分舒畅。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小丫鬟,手中端着一个脸盆,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对着床上的兵小包笑道:“姑娘,奴婢奉王爷之命,特来帮姑娘清理身子。”      兵小包眯起眼,看着她:“清理什么身子,我身子干净得很,不用清理,去去去,去告诉你家王爷,让他少管我!”      那丫鬟面露难色:“可……”      兵小包习惯性将手指伸到鼻孔里,继续道:“还有,我饿了,要喝肉汤!”      那丫鬟看着兵小包的手指,看着她唾液横飞的演说,端着手中的脸盆,默默退了出去。      兵小包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净一会,没曾想,又走进了一个衣着艳丽的大丫鬟。      她看着那大丫鬟,心中做着各种假设!      其一,这是那王爷的通房丫鬟,这是上门踢馆来了;      其二,这是爱恋王爷的俏丫鬟,为了博君一眼不惜上门来踢馆;      其三,这是虐恋情深无可自拔的美丫鬟,上门踢馆只为求真爱;      ………………      兵小包瞬间在心里想出了一千种应对方法,不管对方出什么招,她必定都能杀得对方措手不及!      只见那俏丫鬟对着兵小包盈盈那么一笑,可惜这笑里藏着刀,娇娇柔柔道:“素闻姑娘才情绝冠,不知姑娘可愿同芸脂比试一番?”语毕,目光骄傲看着她。      兵小包愣怔看着她半响,伸手抠了抠鼻,问道:“比什么?”      那芸脂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满是嫌弃,道:“比歌舞,比诗词,比女红。”      “啧,比试这些有饭吃?要比就比吃肥肉,看谁吃得多!还能赚个饱嗝哩!”兵小包对她所说的比试分外不屑。      “你!!”那俏丫鬟杏目一瞪,怒不可言。      “或者比试吃馒头,看谁吃得多,当然了,吃烧饼也成,随你喜欢。”兵小包继续道。      俏丫鬟愤愤,转身离去。      就在兵小包以为再不会有人进来时,门又吱呀一声开了,这次入眼的是神清气爽的凤王爷,换了身衣服,头发半湿,瞧上去倒是分外好看。      只见他双眼之中闪着幽暗的光芒,直直盯着兵小包。      而这种目光在兵小包眼中也时常出现,只不是这种眼神只会出现在她看到肥肉的时候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T-T。谢谢妹子们收藏…… 于是冰雹真的是猥琐派女主,大家千万别在吃饭的时候看这文... ☆、淡然的气质   凤王爷站在床前,看着冰雹,就像在看一块肥肉,深情款款道:“雪儿……”      冰雹皱眉反驳道:“我叫冰雹!”      凤王爷看着她,又一笑,道:“不管你叫冰雪,还是冰雹,你永远都是我的。”      冰雹咂巴咂巴嘴,坐起身,皱着眉开始抠鼻,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回复他,才能回复得温柔又自然。许久后她抬起眼,看着他深情款款道:“对,我永远都是你的,不管是头皮屑还是指甲壳,都是你的。”      凤王爷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冰雹将手从鼻子里伸出,习惯性擦向了凤王爷的衣服。      凤王爷的脸更黑了。      “雹儿,为了你,我已经放弃了江山。”凤王爷不死心,看着她继续煽情。      冰雹闻言,睁大眼:“真放弃了?”      凤王爷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看着她点了点头。      冰雹闻言,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不停拍着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你放弃了。不然我可真替这江山担心。”      “你……”凤王爷脸变得铁青。      “诶,你僵在这干嘛,有事就说话,没事就走人,我还要睡觉呢。”冰雹挑着眉看他。      一肚子的话终于从肚子中尽数消失不见,凤王爷甩袖走了出去。      冰雹看着凤王爷的背影,面上神情不变,只是慢慢走到桌前,将桌上茶水端起,走到窗户边,全都拿来洗了手。      她动了动鼻子,啧,再这么抠下去,估计要得鼻炎了。      不行,她得换个方式。      冰雹透过窗户看着远方的大好风景,心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愉悦。      不一会,那丫鬟果真端了肉汤上来,飘香四溢。冰雹食欲大开,做在桌子前就大快朵颐起来。      那丫鬟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模样欲言又止,一直憋了许久,才呐呐问道:“姑娘……您可,可,可洗手了?”      冰雹头也不抬含糊道:“洗什么手啊,我的手干净得很,不用洗。”      那丫鬟的脸憋了紫色。      冰雹可不管她的脸是白里透红还是与众不同,吃完之后又喝了药,才又爬回了床上,开始休养生息。身体虽说勉强可以走动,可是还是虚弱得很,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所以等她被谁骚扰重新恢复理智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也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的手还圈过她的肚子抱着她,若不是对方胸膛太硬咯着她,她还真不会被惊醒。      凤王爷此时正睁眼看着她,看到她转醒了,语气温柔道:“雪儿……雹儿醒了?”      冰雹朝他甜甜一笑:“嘿,醒了。”      凤王爷继续温柔:“雹儿怎么不多睡一会?”      “嘿,睡饱了,突然想玩游戏。”      “哦?”凤王爷挑眉,“什么游戏?”      “唔,只要你绕着房间正着跑一百圈,反着跑一百圈,又正着跑一百圈,又反着跑一百圈,那么,就会有奇迹发生!”冰雹看着凤王爷,说得分外严肃。      凤王爷眼中的兴味荡然无存,声音也有些发冷:“雹儿真是淘气。”      冰雹皱眉:“你不信?”      凤王爷冷脸看着她,没有说话。      冰雹怒:“王爷连试都未试,就下意识不信我说的,莫非是看不起我冰雹!”      凤王爷直直盯着她半晌,许久才冷冽道:“那就依雹儿所言,只是,若是没有奇迹发生,你便不准再淘气,不准玩弄于我,更不准再……抠鼻!”      语毕,他下床,开始像只蠢驴般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跑。      冰雹哪里有空理他,又理了一遍自己的打算,条条理理在她脑中逐渐清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凤王爷的脚步声终于消失。      冰雹侧过头,看着头晕目眩的凤王爷,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一,二,三——”      凤王爷脚步一个踉跄,就晕眩在了地上。      冰雹闭上眼,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啊!      而等到第二日冰雹睁开眼,地上的凤王爷已经不见,冰雹乐得自在,养生养得分外愉快。      只是,她却没有料到,凤王爷这么一消失,就足足不见了十五天。      此时距离她离开凤王府还有半个月。啧,不行,她得抓紧时间,不达目的绝不能罢手!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不过还有些虚而已。王府不愧是王府,果然都是灵丹妙药。丫鬟们靠近她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她心里乐呵得好似开出了花。——只是,这朵花开得着实不易啊,冰雹看了一眼自己,心中直叹气。      她走出房间,直奔厨房而去。      此时是下午时候,所以厨房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小帮厨在准备着晚宴的饭菜。      她笑靥如花,当即小露身手做了一个荷包蛋,金灿灿,黄澄澄。因为每天都有下人来给她传话,说王爷最近几日在书房忙得抽不开身,所以此时她端着盘子,直奔书房而去。      只是,凤王爷此时正倚靠在椅子上,双眼放空。看到冰雹入了自己的眼,看着她,眉目之间更忧伤了。      冰雹换上一个谄媚的笑,将手中荷包蛋轻轻放到他面前,抛给他一个媚眼:“王爷,吃蛋,吃蛋,我特地下厨给你做的。”      凤王爷看着荷包蛋,神情终于缓和了些,夹起一块就嘴里送。      只听“咔嘣”一声,凤王爷的脸瞬间变黑,他哆嗦着手从嘴巴拿出一不明物,看着冰雹说不出话来。      冰雹笑得更羞涩了:“王爷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这么多日没看到你,我心中想得慌,就在蛋里放了几片手指甲和头皮屑,一想到你把蛋吃掉之后,我真的好激动,好开心哟!”      不等凤王爷说话,冰雹继续娇羞笑:“我坚持十五天没有洗发,就是为了给你几片头皮屑,哎哟,我真是太爱你了!”      凤王爷觉得嘴里的这口荷包蛋简直比鹤顶红的毒性还要深入三分,可他的素质告诉他,将嚼碎的食物再吐出来是非常不得体的一件事,于是,他闭着眼,大义凛然得吞了下去。      冰雹走进他,开始扭身体□:“王爷,我的气质淡然吗!”      “淡,淡然……”凤王爷侧过头。      “诶,你侧头干嘛!”      “雹儿……好几日未洁身了吧……”凤王爷根本没指望冰雹回答。      可冰雹秉着实话实说的优良品质,笑意吟吟道:“不多,才十五日。”      “哐当——”,凤王爷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冰雹伸手去服他,嗔怪:“不过才十五日,王爷何必如此吃惊。雹儿的目标可是一个月呢。”      凤王爷闻言,默默得避开了她伸出的手,扔下一句“本王出去一趟”就落荒而逃。      冰雹追逐着他的脚步而去,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雹儿等你回来吃蛋呢!”      一直到凤王爷消失不见了踪影,冰雹才收了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瞬间一股呕意就席上了她的心头,甩了甩头,一头油光发亮的长发在阳光下反射着悠悠的光,她嘴角浅笑踏步离开,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预感,这文最终会变得极其销魂,T-T.. ☆、终于洗了澡   回到房间,冰雹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愣是呆了一下午。      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聊。而这么一下午,竟然也没有一个下人丫鬟来骚扰她。难道都已经被她这淡然的气质给得吓跑了吗?      好不容易天色暗了下来,终于出现了一个丫鬟走进了她的房间,手中拖着晚膳。她看着冰雪笑得及其勉强,将饭菜放置到桌子上就落荒而逃。      冰雹看着她的背影,嘶,不淡然,一点都不淡然。果然是年轻,没见过世面,遇到点芝麻大的事就这么一副吓人模样,至于么!      她伸手抓起一只鸡腿往嘴里送,张大口狠狠咬了下去,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屑。      于是凤王爷踏进屋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油光发亮的长发,双眼凶神恶煞盯着碗中鸡肉的女子。      他沉着脸默了默,缩回了踏进的脚,准备转身离开。      可惜冰雹早就已经发现了他,当即快速将口中的鸡肉吞下腹,张着满手油渍的手就迎了上去,一把抓上了他的袖口,冲他甜甜一笑,露出了自己的八颗牙,娇羞道:“王爷,你来了……”      王爷憋着脸点了点头。      “既然来了,怎么就急着走,来来来,来吃肉,这鸡肉好吃,都留给你吃!”冰雹一边将他拉到桌子前,一边把她刚啃完的那跟鸡腿骨头放到了他的面前,笑得更加天真烂漫了,“王爷您吃,别和雹儿客气!”      王爷没有看那根骨头,而是盯着冰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道:“雹,雹儿……你的牙……”      “牙?牙怎么了?”      “……门牙上,有菜叶。”      冰雹闻言,快速将遮住唇,冲着凤王爷羞涩一笑。      凤王爷喘出口气,幸好,幸好他的雹儿还不是变得无药可救。      可又随即看到冰雹直接将手伸到了牙齿上,开始剔牙,一边剔一边含糊道:“在哪颗牙啊,怎么没有!”      凤王爷:……      “唔,找到了。”冰雹淡然得将那菜叶捏在手上,随手朝凤王爷弹去,于是那菜叶瞬间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凤王爷觉得他的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唔,王爷,你抖什么,别抖啊,来嘛,来吃肉嘛!”她淡然得朝着他抛着媚眼,一边伸出她刚抠过菜叶的手,慢慢抚摸上他的脸颊,淡然又娇羞得看着他道,“我的都是你的,不管是鸡肉,还是菜叶,都是你的,所以别客气,吃吧,我不心疼鸡肉,一点都不心疼……”      语毕,她红着脸,垂下了头,露出了发间一块块头皮屑,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那么淡然的光。      凤王爷觉得心中有股呕气,许久才挤出一句话,道:“本王……回书房……处理公事……!”这声音,三分惧意,七分哆嗦。      冰雹闻言,抬起头,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眼光那么明媚而忧伤得看着他,轻声道:“王爷,不喜欢雹儿了吗?”      凤王爷转头看她,呕意更汹涌了:“喜……喜……欢……!只是,只是若是雹儿能把手从鼻孔里离开,……就更好了……”      冰雹的另一只手继续抠,看着他眨了眨眼,面上有丝受伤,慢慢让手指离开鼻子,眼中的忧伤浓郁得化不开来,和油光发亮的嘴唇分外相呼应:“王爷不喜欢雹儿抠鼻吗……”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受伤。      凤王爷再也伪装不下去,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离开得决绝,更绝情!      冰雹不敢置信得看着他的背影,大声疾呼:“王爷,雹儿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吃肉!!”      凤王爷的背影一个踉跄,终于消失在了视线里。      冰雹抽了抽嘴角,咂咂嘴,才转身走进屋里,将碗里的肉吃得一点不剩。      *****      第二日,冰雹以为这府上应该没有人再敢来看她,可她却料错了。      日上杆头,正是上午困觉时。冰雹正睡得开心,可房门却被狠狠敲了起来。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走去开门,结果入眼的,竟然是先前那个上门踢馆的俏丫鬟芸脂,不过手中拿着一套水红长纱裙,分外夺目。      冰雹默默打量着她那副神情,——难道上次踢馆只是未完待续,这次的才是重头戏?      而芸脂也没有让她失望,看着她此时的邋遢模样,将心中的鄙夷尽数写在了脸上。只听她嫌弃道:“没曾想堂堂第一美人冰雪姑娘竟然是这样懒惰成性的女子,竟然连洁发沐浴都不愿。”      冰雹伸手挠了挠耳朵,随后习惯性将手擦向了别人的衣服。      芸脂的脸瞬间黑得通透,将手中的衣服狠狠甩到她的怀里,愤愤道:“真不知王爷究竟瞧上了你哪点,就算你这般模样,也要坚持带你去参加皇宫百花宴!”      “你说什么?!”      “一年一度的百花宴,这本应该由我去,可王爷他却……哼!”芸脂满脸怨气看着她,一跺脚,转身跑了。      “诶?怎么就走了!什么百花宴,你倒是解释解释!”冰雹冲着她的身影大喊。      芸脂哪里还理她,自顾伤心去了。      冰雹皱眉想了想,又看了眼长裙,难道这长裙是王爷送给她,让她在这什么百花宴上穿的?      她嘿嘿一笑,正愁最近闲得发慌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现在她完全可以尝试着把这套衣服改造成小手帕或者小肚兜,倒也不复恩泽!      冰雹这么想着,心中有些得瑟。      只是,她还没得瑟完毕,就只觉得身体一麻,再也不能动弹一分!      凤王爷的声音在她身后应声传来,充满了歉意与无奈:“雹儿,我只是,想让你洗个澡……”      冰雹一惊,该不会王爷亲自帮她洗吧?随即她又郁闷了,不过就是洗个澡,何必点了她的穴,她又不会硬着不洗,难道她是一个不爱洗澡不爱干净的女子吗!      此时,一个脚步声传来,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嬷嬷站定在她面前,眼睛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着她,点了点头,转身对王爷道:“王爷尽管放心,老身必然会还给王爷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      王爷闻言,点了点头,眼中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随即转身离去。      那老嬷嬷吩咐下人将浴桶倒满水,就转身关上了房门,面目狰狞得一把撕开了冰雹身上的衣服!单手扛着她,就像在扛一袋大米,将她扔到了浴桶里,那老嬷嬷的手简直堪比九阴白骨爪,一眼不眨得狠狠搓上了冰雹的背!      冰雹只觉得她的身体的皮都要被这恶毒嬷嬷给生生扒了下来,眼中点点泪痕在涌动,——这辈子,打死她都不会再主动去洗澡!      老嬷嬷手法灵动,移动得迅速,没一会,浴桶里的水已经浑浊不堪,她一声大喝,随即丫鬟们又搬进了一个浴桶。她继续扛着冰雹如扛石头,眼不眨心不急得开始了第二轮。      等好不容易结束之后,嬷嬷还没走,而是一点一点帮她擦干身体,又一件一件将她把衣服穿好,最后,还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帮她贴上花黄!      冰雹看着镜子里此时的自己,心中有些小伤感,——这么好看的皮囊,难怪会引来那么多的色狼!      可惜,色狼,她不怎么稀罕,皮囊,她不怎么在乎,如果王爷果真带她参加了什么百花园,——唔,那就参加好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这淡然的气质?       作者有话要说: \(^o^)/~!养肥养肥! ☆、见到了皇上   嬷嬷伸手最后将手中银簪插/入冰雹发间之后,这才冲着镜子中的她满意点了点头,转身,拉开了门,冲着门外道:“王爷,一切已经打理妥当,您放心得带冰雪姑娘去参加明日的百花宴吧!”      “好,去管家那领赏去吧!”王爷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喜悦。      随即,凤王爷走进了屋子,又伸手在冰雹身上那么一点,将她解开了穴。      凤王爷伸手从背后搂过她,将头埋在冰雹脖颈间,声音沙哑着道:“雹儿,这才是真的你……”      冰雹被他这诡异的音调给激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王爷,放开我。”      “不放,本王,一辈子都不会放手……啊!!”王爷这般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冰雹。      却发现冰雹已经变成了斗鸡眼。      因为靠得太近所以直接导致他被生生吓了一跳!      凤王爷抖着手,指着她的眼睛:“雹,雹儿,你的眼睛……”      冰雹斗着眼,看着他娇羞一笑:“王爷,刚刚雹儿癔症发作,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咦,王爷怎么在发抖?啊,是不是王爷被雹儿这般淡然的气质给吓坏了?”      王爷猛地退后两步,摇了摇头,吞了口口水,道:“雹儿,你这眼睛可有药可医?皇上说要你今日必须入宫,否则……”      “哎哟,皇上要见我,我当然要去,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冰雹笑得很明媚,一双斗鸡眼中闪着明媚又娇羞的光。      王爷闻言,有些难过:“雹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就连声音,都有些受伤。      冰雹手中小手帕一甩,娇嗔道:“王爷不用担心,雹儿这淡然的气质永远只为王爷而盛开!”      王爷闻言,心中一默,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阳光下,走在花园中的冰雹一身水红纱裙,背影是那么美艳无双,她羞答答转过头,露出一双大大的斗鸡眼和抠鼻的手,王爷闭了闭眼,眼前有些晕眩。      皇上,希望你挺住,雪儿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雪儿,而是,雹儿……      于是,冰雹在一众丫鬟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翘着兰花指爬上了通向皇宫的豪华马车,马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通向了未知的远方。      凤王爷坐在冰雹的对面,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雹儿,此次百花宴上贵客众多,凌国的五皇子也会到来,所以,所以……”说到此处,王爷脸色有些窘迫,怎么也‘所以’不出下文来。      冰雹俏皮得眨了眨自己的斗鸡眼:“王爷,所以?”      凤王爷别开眼:“所以,雹儿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莫要再抠鼻了。”      冰雹闻言,恹恹得把手指从鼻子里拿出来,失落道:“好,雹儿听你的话,不抠鼻。”      凤王爷这才转回头,看着冰雹的眼神又恢复了几丝明亮。      冰雹将手指在凤王爷衣服上擦了擦,一把脱下了鞋,斗鸡眼中满是忐忑得看向他,问道:“雹儿挠脚,挠脚可以吗?”——她的眼睛那么明亮,明亮到让人不忍拒绝。      凤王爷只觉心中的忧伤已经蔓延到了浑身,刚刚恢复的那几丝明亮又暗了下去。      冰雹甜甜一笑:“王爷是默许了么?”      凤王爷别开头,不想让冰雹看出自己眼中的忧伤。      车厢之内当即只剩马车轱辘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因为冰雹睡着而传出呼噜声。      凤王爷看着冰雹的睡颜,——明明还是那样的眼鼻唇,可是,为什么会和坠崖前完全判若两人?      他闭上了眼,这样的冰雪,还是他心中的冰雪吗?还是他深爱的冰雪吗?      可惜,回应他心中疑问的,只有一声声不断的‘嗷吼——’打呼声。      又过了许久,马车停下,凤王爷伸手摇醒冰雹:“雹儿,醒醒,皇宫到了。”      冰雹睡眼朦胧睁开眼,拿起凤王爷的袖子擦口水,又拿起他的另一只袖子擦眼睛,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跳下了马车,姿势威武又雄壮。      王爷跟在她身后,问道:“雹儿,你的眼睛恢复了?”      冰雹头也不转:“恢复了恢复了,睡一觉就恢复了。”      王爷继续沉默。      他领着她走向了御花园,直接到了一处院子,院子上有一匾,匾上书着‘雪苑’。入了苑,入目一片雪白梨花。      冰雹眯着眼,似在打量这处院子。      王爷站在她身侧看着她:“雹儿,可还记得当初你在这花下舞的那只舞?”      冰雹挠了挠耳朵,冲王爷轻轻抛了一个媚眼:“雹儿舞的舞蹈不记得,可雹儿最近研究出了一套新的舞蹈,不知王爷可有心赏?”      王爷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眸中满是惊喜,道:“雹儿有心了!快,快些舞我看!”      冰雹冲他继续娇羞笑,站离她两步,就伸出手一蹦一跳开始跳了起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冰雹喊着口号,一边跳着之前和奶奶一起学的防止肌肉松弛老化的健身操,身上的水红长裙在她身上一跳一跳的,就像一朵发了焉的小桃花。      只是,冰雹还没来得及停下,凤王爷还来不及反应,院子外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声。      王爷这才回过神,和冰雹一起走到院子外,一眼就看到一身穿明黄龙袍,此时正急急忙忙从地上站起掩饰窘态的皇上。      冰雹正打量着这皇上,却发现皇上也在打量着她,眼神有些迷惑。      “雪儿?”皇上冲她试探一叫。      冰雹淡淡垂下头,微微侧了侧身子,嗓音柔柔的,道:“现在我叫冰雹,请叫我冰雹。”      皇上一愣,反问:“雪儿怎么突然改名了?”      “回皇上,因为雹儿觉得冰雪这名字配不上雹儿这优雅又淡然的气质,更比不上雹儿这优美的抠鼻……”      “咳咳!!”凤王爷在旁边,大声咳嗽着打断了冰雹的话。      皇上抚上自己的耳朵,看着冰雹喃喃道:“刚刚,朕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冰雹朝皇上甜甜一笑,伸手将手指伸进了鼻孔,娇羞道:“雹儿抠鼻的动作好看吗?”      皇上身形一晃,看着冰雹此时的模样,呼吸一瞬间停滞。      冰雹继续娇羞看着他:“ 皇上,你怎么光发抖,不说话呢……”      皇上将睁大眼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凤王爷身上,满满的全是控诉!      凤王爷回望着他,冲他千般悲伤万般沉默得点了点头,以此来表示皇上此时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而是事实。      皇上咬紧牙,闭了闭眼:“雪儿,你这是怎么了?!”      冰雹睁大无辜的眼睛:“什么怎么了?”      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得拿出手指在凤王爷的衣服上擦了擦,凤王爷已经淡定得好似本来就应该如此,皇上站在一旁,那目光连带着看凤王爷都带上了三分嫌弃。      “朕……公务在身,恐无时间陪伴……雹儿,雹儿随意,朕先走了。”皇上扔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      凤王爷看着小白皇帝的背影,又看了眼自顾挠着背上痒痒的冰雹,苦笑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熟人很快出现,XD! ☆、见到五皇子   冰雹一边挠着背一边冲着凤王爷甜甜道:“王爷,你怎么了?怎么这种眼神?”      凤王爷收回自己眼中的悲伤,冲着冰雹勉强笑了笑,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      冰雹收回挠背的手,看着他的背影,收了神色,面无表情转身走进了屋。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夕阳已经沉落到西门下,冰雹用了丫鬟们承上的晚宴之后,她本打算就这样呆坐一夜,可丫鬟们却一定要缠着她让她洗澡,三个丫鬟一齐上将她直接押进了浴桶里。      等她穿上新的衣服,丫鬟们已经满脸暧昧得一起退了出去。      冰雹抚上自己此时尚半湿的长发,有些懂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连这点弯都转过不来。她无所谓耸耸肩,转身做到了床沿上。双眼直视着前方,一眼不眨。      没过多久,门口果真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只是,这声音非常轻,还带着几分踯躅之感,——冰雹挑眉,看来今天白天让这皇上受的惊吓可不小。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许是在观察此时冰雹究竟在做些什么,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进了屋来,看着坐在床上白皙透净的冰雹直愣愣道:“雪儿……”      冰雹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轻轻点了点头:“皇上。”      皇上眼中发着如狼似虎的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与想念,一把冲到她身前,就紧紧抱住了她,胸口一起一伏道:“雪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一想到你在阿凤身下承欢,我的心,就好痛!”      冰雹任由他抱着,也不躲,只是嘴中不疾不徐道:“皇上,心痛是病,得治啊!”      皇上放开了她,把她贴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轻声道:“如今朕看到雪儿,这心,就不痛了。”      冰雹闻言,面上一红,轻轻道:“皇上,别这样……”      皇上被她迷得七晕八素:“雪儿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冰雹在他怀里移动了下位置,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让他看到她此时的脸红,继续轻声道:“皇上……”      ——而紧跟着这声柔柔媚媚娇娇柔柔欲言又止欲拒还迎的‘皇上’后面的,是一道响彻整个房间的放屁声。      这道声音那么响亮,那么明媚,以至于整个房间都慢慢回荡着这道异常动人的回音,在皇上的耳边不断地回音着,回音着……      一直到这道声音消散在空中,冰雹才从突然变得僵硬的皇帝胸膛中抬起脸,看着木讷的他松了口气,伸手抠鼻,冲他笑道:“终于放出来了,雹儿的肚子已经涨了一个晚上了,没曾想一见到皇上就放出来了,下次雹儿还想放屁的时候,皇上的胸膛一定要借给雹儿用啊……啊,诶,诶,皇上,皇上你怎么走了?雹儿的肚子还涨着呢,快多抱雹儿一会啊!”      冰雹冲着皇上的背影深情呼唤着,可惜她的深情,皇上他永远不会懂。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冰雹才转身跳上了床,安安心心得闭眼,入睡,一夜无梦。      第二日,宫中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豪门小姐皆身着俊服美裙,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意中人。这百花宴,实则就是一个供贵族们相亲用的一个平台而已。      今日冰雹在丫鬟们的打扮下,一身淡粉长裙,分外娇俏。不论走到哪,总能吸引众人的视线,不管是公子们的惊艳,还是小姐们的妒忌。      不过看便看了,她实在没心思去管这些,因为,就在穿戴整齐准备出院的时候,凤王爷的下手们已经对她领着路,通往了最高权贵此时的聚集地——月华殿。      她的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那样的场合,让她一介女流去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她唱歌跳舞背古诗做小丑给大人们助助兴么?      冰雹心里有些忐忑。      还没走到月华殿的门口,殿内的一阵阵觥筹交错声已经传来,她深呼吸一口,面无表情走了进去。      殿内人不多,左边凤王爷,右边则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奇怪男人,一双眼睛透亮,瞧这眉目也应该是天人姿态,想来蒙着面纱的原因应该是害怕太多人爱上他吧,而这个奇怪男人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正太,分外好看!      冰雹忍不住多看了那小正太两眼,却发现那正太也在看她,一脸的厌恶。      啧,厌恶?冰雹看着他眼中那嫌弃的目光,有些好奇。      不过不待她再研究,大堂正中的皇上已经开了口,道:“雪儿,做阿凤身边那张桌吧。”      凤王爷看着她,眼神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冰雹点了点头,走到凤王爷身边的位置坐下,便低下头不在说话,打算一切以低调为主,淡然为辅。      谁知她刚垂下头,就听对面响起了一道异常魅惑人心的声音,她抬头,原来是那蒙面男子说的,他正眯着眼看着她,道:“许久不见,冰雪姑娘。”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冰雹刚要接口,就听身边的凤王爷已经抢先一步道:“雪儿同五皇子确实好久未见了。”      冰雹刚要赞同,就又听对面的蒙面男道:“不知冰雪姑娘近来可好。”      冰雹刚要回复,就又听身边的凤王爷道:“雪儿甚好,五皇子不必挂念。”      冰雹觉得既然话题是围绕她展开的,她不说话实在是有些不礼貌,刚想出声附和,又听对面的五皇子道:“本王甚是怀念那日冰雪姑娘在我凌国唱的那首曲子,不知冰雪姑娘可愿再唱一曲,只当助兴。”      冰雹提起嗓子话都已经准备在了嘴边,可又听凤王爷道:“雪儿进来甚好,可惜就是这嗓子不好,有些哑,只怕此番要让五皇子失望了。”凤王爷说得面不改色心不喘,彷佛陈述的是事实。      冰雹有些怒了,既然她是正主,凭什么不让她说话!所以当即她一拍桌子站起身,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道:“别说一首,就是十首我也能唱!”      此言一出,凤王爷皇上面色同时一黑,五皇子则眯着眼,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诡异,至于五皇子身边的小正太,看着她的目光更嫌弃了。      冰雹一甩秀发,走到殿中央,伸出自己淡然又优雅的双手,在原地开始抽搐。      “这边的王爷,伸出你的手,哟哟,那边的小崽,伸出你的脚,万,吐,碎,佛,碰擦擦,碰擦擦,来次,来次,软,软,狗,擦八漏,狗狗狗!”      ……以下省略若干……      她挥舞着,抽搐着,一头秀发甩在了眼前,又甩在了身后,浑身的细胞都在尽情挥发着最大的能量!这一刻,她仿佛活出了自我,舞出了奇迹!      也许,她可以在摆脱掉这一切之后,隐居到一个小山村,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舞蹈老师。      等她好不容易大汗淋漓停下动作的时候,殿内一切死寂,直到很久之后,才响起了一阵鼓掌声!冰雹心中一喜,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凌国的五皇子在替她鼓掌!她当即羞红了脸,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心去做一件事,并由此得到鼓励的。      五皇子也甚是激动,站起了身,手中的掌声拍得更响亮了,对着冰雹赞赏道:“不愧是冰雪姑娘,就连发癫疯的动作都这般优雅。”      冰雹弯腰冲他扶了扶身子,羞涩道:“五皇子谬赞,冰雹只是突然来了灵感,所以随意发挥了一段而已。”      五皇子点点头,有些纳闷,问道:“冰雪姑娘何时改名叫冰雹了,不过也无事,名字不过代号,只是你这发癫的动作虽说优雅,可还是莫要尝试太多,否则这么一抽搐就抽不回了,可该如何是好。”      冰雹微微一笑,将手习惯性放进了鼻孔里,道:“谢五皇子担心,冰雹自然会克制自己。”      五皇子看着她,眯眼,有些郁闷:“本王眼神一向不好,瞧瞧,本王如今瞧你,竟然觉得你在挖鼻。”      冰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道:“五皇子觉得冰雹挖鼻的动作,好看吗?”      五皇子闻言,眨了眨反应不过来的眼,片刻后,摇了摇头:“本王觉得,不是特别好看。”      冰雹闻言,面容一暗。      “不过,虽称不上大家闺秀,倒也勉强可算小家碧玉。冰雹姑娘,你,继续努力吧!”五皇子又道。      冰雹闻言,终于开心得笑了。      而高位上的皇帝终于看不下去,晃了晃身子,手无力一挥:“朕,朕乏了,散了吧,都散了吧……”      五皇子闻言,站起身,眯着眼看着冰雹,道:“冰雹姑娘,所以本王甚是期待今夜姑娘你的表现,莫让本王失望。”甩下这句话,五皇子和他身边的小正太,扬长而去。      而就在那小正太擦过她的身子时,她那么清晰得接收到了那正太看着她时那充满嫌弃的目光。      不过冰雹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她此时尽想着在晚上的时候,她应该怎么表现,才能不让五皇子失望。      ——可惜,冰雹并不知道此时她苦思冥想的表演段子全都是枉然,她最终竟和这百花宴失之交臂了过去,甚至由此,她改变了她人生的整个轨迹,只因为……       作者有话要说: 【预知下文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离开了皇宫   冰雹深思着走出了殿门,看着宫门远处放眼看去,只见一众红男绿女皆三三两两凑成一对,分外热闹,空中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带上了一层暧昧的粉红色。      她咂咂嘴,漫无目的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凤王爷也没有去理会她,也许是对她真的已经失望透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公务繁忙无暇顾及,总之冰雹就这么随心所欲得走啊走,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瞧见了一个宫门。只是,这宫门中空无一人,连个小丫鬟也没有。冰雹有些好奇,想也不想就闯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宫门之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阴森恐怖,好似鬼片现场。      一直走到最里面,还是空无一人,冰雹心中有些哆嗦,颤抖着脚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五皇子,你的牙……”一道明显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响起。      ——只是,五皇子?      冰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是五皇子,看来这处宫殿是给五皇子住的,并不是什么鬼屋。      “无事,本王蒙着纱,应无大碍。”此时传来的,便是这五皇子的声音了。      而由以上两句对话中,冰雹通过自行脑补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五皇子蒙着纱,是因为他的牙掉了。      嘶,难怪要蒙着纱。原先她还以为五皇子蒙着纱是因为害怕太多人爱上自己呢,此时终于得知真相的冰雹在心里谅解了他的装逼行为。      误闯进宫殿已经是不礼貌,更何况此时她还站在这里偷听墙角,这不是更失礼了?所以冰雹当即就转身蹑手蹑脚得退了出去,可惜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冰雹以为自己只要安全退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可不想脚却磕到了路边的一条椅子,只听‘嘭——’的一声,声音在殿内一阵阵漾开。      她苦着脸,不等她有所动作,眼前已经‘唰’的一下,出现了一道声影。墨绿锦绣长袍,深邃黑眸,面上一块薄纱,不是五皇子,又是何人。      此时他正眯着双眼冷漠看着她。      冰雹只好讪笑,伸手冲他打了一个招呼:“五皇子……”      五皇子不理她,只是呆呆看着她。      冰雹脸上的笑更勉强了,又低低叫唤了声:“五皇子?”      只见五皇子的眼睛更眯了,‘啊嚏——’,五皇子打了一个喷嚏。      冰雹当即呆愣了。      可惜,打喷嚏不是重点,冰雹呆愣也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五皇子脸上的纱布被喷嚏甩了开,由此,一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脸蛋充分暴露在了冰雹的眼前。      冰雹看着五皇子,呆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因为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美的男子。      于是,殿内的空气,陷入了一阵死寂中。      一直许久之后,五皇子才看着她,浓浓叹了口气,捡起纱布重新系好,就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再也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冰雹依旧沉浸在五皇子的容貌中回不过神来,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不是他想装逼,而是现实让他不得不装逼!冰雹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对他的佩服直线上升。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又甩了甩头,让自己回过神来,这才大步走出了宫外。只是身上这衣服太刺眼,不论走到哪,总是能吸引众人的目光,她终于烦了,伸手一把拉过身边的小丫鬟,挑着眉笑道:“换身衣服可愿意?”      那小丫鬟看着她,摇头如拨浪鼓。      “看!大鸟!”      那小丫鬟侧头,冰雹当即一个手刀劈到她的脖颈间,那丫鬟闭眼,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冰雹嘿嘿笑着和她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沿着小道走到了下去。      她七拐八拐哪里偏僻就往哪钻,因为她既不想让看到凤王爷也不想受旁人的注目礼。可是她走着走着,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就被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头给砸中了脑袋,当即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她一动不动倒在了小道上,衣衫变得凌乱不堪,远远瞧去分外狼狈。      而就在这时,一老一少两个太监奸笑着一路走来。      “小李子,宫外的老嬷嬷可联系好了?”这是一道沧桑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放心吧您馁,奴才早就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定不会让别人看出一丝破绽去。”这是一道正在努力朝着沧桑发展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咱家,也就放心了。”继续阴阳怪气。      “诶?此处怎么躺着一个小宫娥?”那小太监指着躺在地上的冰雹,好奇道。      那老太监看也不看冰雹一眼,随口道:“肯定是哪个宫的小丫头犯了事,畏罪潜逃了。”      那小太监眼珠一转,嘿嘿奸/笑两声,陪着老太监走远。      只是不一会,就又折了回来,拉起了倒地的冰雹,一瞧,啧,虽然脸上都是泥,可瞧这也挺不错,当即就把她扛在了背上,左右瞧了眼,就脚底生风得把她扛到了未知的远方……      而这边的百花宴,还在继续,随着夜晚的来临,这气氛是越加的高涨。      今夜星光璀璨莫名,天际的星星们一颗一颗闪着透亮的光芒。      皇上和五皇子凤王爷已经依次入座到了最高的位置,一众的男男女女们皆俯首称臣,小皇上一声令下,众人才站起身,打算开始今夜的狂欢。      而所谓的狂欢,也不过是吟诗作对猜谜而已。可就是这样的节目,对于这一众深闺女来说已经是非常之难得。      正中是一个四方台,是供有心准备的女子展现才华而用。      可就在皇上刚准备下令百花宴开始之时,意外,却又出现了!      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冲天而降的少女,就这么莫名得出现在了正中台上!      只见那少女身着诡异素雅长群,一头长发随风飘荡,此时正‘啊’的一声呻/吟,双眼四处环视着眼前这幅场景!      “这!是真的吗……不!这当然不是真的!为何!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天!莫非你听到了我心中对现实不满而呐喊的宣言了吗!”那女子面目含忧仰头看着星空,分为悲伤,“我,之所以悲伤,只因我已经没有了眼泪,而你,感受不到我的悲伤,那是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已经没有了眼泪……”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而五皇子做在高坐上,眯着眼看着她,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点淡淡的悸动。      那女子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微风拂过她的长发,露出了她透明的双眼和带着微微苍白的姣好脸庞。——棉布裙子,帆布鞋,素雅开衫,一个明媚而忧伤的文艺蛋疼女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五皇子眯着眼睛看着她:“你叫什么。”      女子四十五度角回望他,道:“我叫安生。你可以叫我生,但是,请尊重我,不要叫我安徒生。”      五皇子看着她,喃喃:“安生?”      她点了点头:“安生置命,听从命运。我要做一个淡然的女子,游离在城市边缘,靠近山,靠近水,与人隔绝……”      “够了。”五皇子一把打断了她,看着她笑道,“你可愿随本王回国?”      “什么国?那里有什么?”      “凌国,那里有山有水,随便你靠。”      “好!我跟你走!”      ——而以上所发生的一切,冰雹并不知道。      而此时的她,尚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开始起了变化。      等她终于悠悠转醒时,入眼的,是一破旧的小马车,而车厢内,坐着五个人,一致的都是女人。此时都垂着眼一副怨妇模样。      冰雹不敢置信得抖了抖身体,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席上了她的心头,她哆嗦着声音问道:“这,这是……”      其中一个女子抬了抬眼眶,看着她幽怨的声音似乎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飘来,苍茫道:“卖到深山里,给人当媳妇。”      冰雹闻言,眼前一亮,幸好幸好,幸好是给人做媳妇,她还以为会卖给妓院呢,既然是给人做媳妇,那她倒是可以省心了,早些卖出去,她也好早点安身立命,于是,她干脆闭上眼,美美的睡了一觉。      马车就这么颠颠簸簸了好几日,每日三餐,都非常定时得有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给她们干烧饼和水吃喝,让她们不至于饿死渴死。      冰雹用力啃着手里的干烧饼,觉得自己的模样像极了傻逼。可她也无所谓,因为,似乎,这个结局,比她的计划中要来得快很多。      直到又过了几日,这马车,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那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拉起马车帘,冲着一个有着肥壮大肚腩的老瘸腿赔笑道:“大爷,您看看,都是上好的货色,各个都是处儿,你喜欢哪个,您随意挑,只要银子别少了就成。”      那老瘸腿浑浊得冒泡的双眼在马车里那么一转,伸手直接指向了冰雹,沙哑的嗓子嘿嘿直笑着,道:“她她她,我要她!”      那老嬷嬷笑得乐开了花,当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爬上马车伸手把冰雹狠狠拽了出来!      冰雹看着那老瘸腿,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不是代表着眼前这个老不死得就是她的夫君了?      她突然觉得一阵反胃,胃里泛着这几日吃下去的干烧饼的酸,让她直作呕!      可那老瘸腿可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直接就伸手拉着她,就在在拉一头牛,拉着她朝着远方而去。      冰雹觉得手都已经将近脱臼了,可身体还是抵抗不了那老瘸腿的力量,直直朝着他的方向而去!她咬牙,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她很清楚,若是一到了他的家,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可她却没有办法抵抗。      然而,就在这时!就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大喊声——      “龙虎帮!龙虎帮又来了!!大家快逃啊!!!”       作者有话要说: XDDDDDD,大家下手轻点拍……!俺已经做好准备了!!! ☆、俺叫狗蛋儿   “龙虎帮!龙虎帮的山贼!!”      “龙虎帮又来啦!!大家快跑啊!!”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从远处响起,这老瘸腿终于停下了拽曳冰雹的动作,咒骂道:“格老子的,该死的龙虎帮!”骂完,就自顾跑向了远方,哪里还顾得上冰雹。      冰雹傻愣在原地,四周全都是朝反方向跑的村民们,她眨眨眼,也转身跟着村民们方向跑去。      可惜不管她怎么跑,身后的马蹄声还是越来越近,不出片刻,就拦在了众人的前面,挡住了去路。      只见领首大马上骑着一个分外阳刚之气的男子,剑眉挺鼻,不怒自威。      “妈的!跑什么!只要乖乖交出银子和值钱的宝贝,俺自然会放你们走!”该男子目光向着人群扫动,声音低沉。      目光扫到冰雹时,挺住,看着她,有些兴味。      冰雹被那眼神激得抖了一抖,下意识得退了一步。      可那男子显然不愿意放过她,略粗糙的手指一指,直直对着她,粗着嗓子道:“你叫什么。”      冰雹见躲不过去,只好赔笑,讪讪道:“我,我叫冰雹……”      “冰雹?好名字!”他对她邪魅一笑,“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冰雹一声嘤咛,看着他娇羞道:“大爷好邪魅,好魅惑,好狂狷!”      他昂头,继续邪魅道:“俺的名字叫狗蛋儿,女人,你要记住俺的名字,因为这会是你夫君的名字。”      冰雹更娇羞了:“狗蛋儿大人,你身上的乡土气息太霸气了,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狗蛋儿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绯红,看着她憨笑着,将马骑到她身边,就伸手把她拉上了马,随后扬长而去……      冰雹躲在狗蛋儿的怀里,嘴角带着冷笑,——狗蛋儿么?      对于这种被皮相迷惑的男人,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他放弃自己。      “冰雹儿,你在想些什么?”狗蛋儿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      冰雹收起冷笑,换上娇羞的神情,伸手轻轻勾上了他的脖子,贴着他轻声道:“冰雹儿在想狗蛋儿你呢!”      狗蛋儿看着冰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脸上更红了,眼中满是不好意思,他憨憨一笑,道:“冰雹儿,你把手拿开,姑娘家家的,咋这么随便呢!”      冰雹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反问道:“你不喜欢?”      狗蛋儿笑得更憨了,看着她不好意思道:“喜欢,当然喜欢,不过,不过俺觉得,发展得有点快……嘿嘿。”      冰雹抽了抽嘴,把手拿开,移动了□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了一个响屁。      可惜,狗蛋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冰雹有些憋屈了,难道他不是应该像那小皇帝一样对她充满幻灭吗!      狗蛋儿察觉到冰雹在看自己,他低头愣愣看着她:“怎么了?”      冰雹继续冲他娇羞笑:“我刚刚放了屁。”      狗蛋儿脸上表情还是愣愣的:“哦。”      “哦?”——他就这反应?冰雹看着他,更郁闷了。      狗蛋儿有些不解了,反问:“难道俺不该‘哦’吗?”      “……”冰雹有些哑口无言。      “是人都会放屁,这又啥好大惊小怪的。”狗蛋儿又道,——他还以为是冰雹一个姑娘家对此有些不好意思,转而来安慰她。      不知为何,闻言,冰雹心中竟微微一动。      她抬头看了眼狗蛋儿偏黝黑色的侧脸,心中沉默。      哒哒的马蹄声不断响起,身后扬起一连串的灰尘,骏马朝着目的地一路狂奔而去。      “这是回山寨吗?”冰雹看着两边不断向后的风景,心情竟然有些放松。      “是回山寨哩,不过,是回分部。”狗蛋儿回答她。      她点了点头,刚想再问一些,狗蛋儿却问道:“冰雹儿,你,你会怕俺吗?”声音中有几分试探。      冰雹看着狗蛋儿,良久,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怕。”      闻言,狗蛋儿一拉缰绳,将马停了下来,看着她严肃道:“你怕俺干嘛!俺又不会吃了你!”      冰雹看着他,无辜道:“你一个强盗土匪凭白将我一个姑娘家带上马拉回山寨,我当然怕。”      狗蛋儿皱眉想了想:“你说得对。”      冰雹一喜:“那你放我离开吧!”      狗蛋摇摇头,坚决否定:“不放。”      冰雹一抽:“为什么!”      “因为,嘿,因为你这么丑,除了俺没有人会要你了,你就从了我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黝黑的脸上带上了羞意。      “……我丑?”冰雹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啧,瞧你那大得可怕的眼睛,一块白一块黑的脸蛋,比起俺家小白可差远了。”他看着她的脸,悠悠下了结论。      “……”冰雹有些无力,可是,“小白又是谁?”      “小白是俺邻居,长得可好看了。”      “青梅竹马?”      “不是青梅竹马,她已经成亲了,正怀着孕哩。”狗蛋儿傻笑,“所以她让俺出来找个媳妇儿生个娃,这样就能和她家的娃定娃娃亲了!”      冰雹抚了抚耳朵,她对着娃娃亲不娃娃亲的真没什么兴趣。      “所以,俺要找你做我媳妇儿。”狗蛋儿看着她笑。      冰雹有点僵硬:“为什么是我?”      “因为刚刚俺就瞧见了你这么一个黄花闺女。”狗蛋儿继续憨笑。      冰雹更默了,——确实,刚刚人群中,似乎除了男子就全都是已婚老妇女和老弱病残。      真倒霉!冰雹在心里愤愤。      狗蛋儿又一拉缰绳,马继续飞驰了起来,没出一会儿,一个寨子已经出现在了眼前。虽说不上豪华奢侈,却也有模有样。      他伸手小心翼翼得把她扶下马,冰雹只觉他的手粗粗慥慥的,和凤王爷小皇帝的手完全不同,更真实,更温暖些。      “留在寨子里吧,虽然简陋了些,但是俺会心疼你的。”狗蛋儿看着她,红着脸道。      冰雹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狗蛋儿,你喜欢我吗?”      狗蛋儿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挠了挠头,道:“喜欢又是什么玩意儿,俺觉得你好,想让你留下,俺会好好待你,然后你给俺生个大胖娃娃。这不就结了么。”      ——当时的冰雹从来没有想过,此时耳边这番简简单单的话,也能感动她一生。      她眉头有点皱,没有同他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寨子里。      狗蛋儿看着她的背影,嘿,从背后看去,还挺好看。      他牵着马也走了进去,把马系在马厩之后,才亮着眼睛走到冰雹所在的那个房间,敲了敲门:“冰雹儿,俺能进来不?”      门,吱呀一声开了。      此时冰雹已经洗了脸,白皙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态,娇羞看着他。      狗蛋继续傻笑:“住得习惯吗?”      ……她才进了房间没到半时辰,怎么可能习惯?      冰雹撇去心头的纳闷,看着他娇羞点头,一边点头一边把手伸进了鼻子里:“习惯习惯,太习惯了!”      狗蛋憨道:“冰雹儿,你抠鼻的样子真好看。”      冰雹娇羞状下意识接口:“那我以后天天抠鼻给你看。”      待冰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她双眼猛的睁大,手从鼻子移开,颤抖着身体看着狗蛋儿,——她刚刚听到什么?!      这世上又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看女人挖鼻子的?      她突然有些凌乱,脚步虚浮得游回了桌子边,坐下,愣愣看着狗蛋儿。      狗蛋儿丝毫没有自觉,继续憨笑:“冰雹儿,你的家在哪里?俺在想要不要上门提亲。”      冰雹还是保持原样,也不说话,继续愣愣看着他。      “冰雹儿,冰雹儿,你怎么了?”狗蛋儿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      “额,哦,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好奇。”——好奇这狗蛋儿究竟是怎么样的男子,竟然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悍!      “你家在哪,俺要去提亲。”狗蛋儿又重复了一遍。      ——他不是土匪么,怎么土匪也开始流行提亲了?哦,这真是个理性的土匪帮!      冰雹回过神,道:“我没有家。”      狗蛋儿点了点头:“那父母的坟头在哪,俺改天上坟去。”      “……”冰雹一脸血。      “冰雹儿,你多吃点肉,好生养,否则不容易怀孕。”狗蛋儿打量着她瘦削的身体,发了命令。      冰雹更无力了,这还没成亲,他究竟是怎么把话题引向怀孕的?      “嘿,冰雹儿,你就放心在帮里呆下,等俺摆平了这一带,就带你回总部成亲。”狗蛋儿的眼睛亮晶晶。      冰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其实,做一个压寨夫人,似乎也不错……?      可是!冰雹看着狗蛋儿眯眼,可是她实在是不能确定,她对他而言是不是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又或者,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并不是第一无二的,不管这个‘媳妇儿’换成其他随便一个年轻女子,是不是都可行?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      冰雹想了想,试探道:“狗蛋儿啊,如果当时人群中不止我一个女子,你还会选择我吗?”      狗蛋儿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会有这种如果,俺只知道俺就遇到了你一个。”      冰雹不死心,继续问:“那如果又出现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小白说,男人有太多媳妇儿容易短命,所以俺既然已经有你了,就不会再去看其他女人。”      冰雹皱眉继续想,想一个能逆转眼前这种‘自己注定要成为一名压寨夫人’诡异发展路线的借口,可惜,她发现,竟然再找不到了其他理由了。      良久,她才眼前一亮,看着他坚定道:“不行!我还是不能做你的媳妇儿!”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你!”冰雹对自己找出的这个借口感到很满意。      “喜欢?喜欢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喜欢啊,就是,你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很满足,很开心,你看不到她的时候,心里很难过,空落落的,会想她,会念她,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      “这就是喜欢?”      “当然!”      “那俺喜欢山寨上的那条小黄狗。”      “……”      “俺还喜欢山寨后的那颗老槐树!”      “……”      “帮上的众兄弟俺也喜欢。”      “……”      “诶,冰雹儿,你怎么不说话?”      “我……无话可说= =!”冰雹扶额,心身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 ☆、离开又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听的筒子按播放键!\(^o^)/!】   送了狗蛋儿离开,冰雹才完全放松了下来,一个挺身倒在了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这几日一直在马车上赶路,吃着干烧饼,身心早就已经疲累到了极限,所以此时她一接触到柔软的床位,顿时全身的不适都一股脑儿涌了出来,压得她再也睁不开眼睛。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龙虎帮的寨子内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外出劳碌奔走或打劫或和别的帮派干架的男人们都回到了寨子里,整个寨子一片的灯火通明,到处都闪着光亮,一声声男人的吆喝声觥筹声交织在一起,与这片夜色分外和谐。      又不知过了多久,冰雹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只是,她是被饿醒的。她皱着眉抚摸上自己的肚子,走出了房门,听着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喧哗声,下意识得朝着声源而去。      而狗蛋儿正坐在大堂上,听着众人汇报一整天的收获情况。      汇报完毕,狗蛋儿吩咐众人散了,可众人却非常整齐得停在原地不动,眼光暧昧得看着他。      “格老子的!你们想造反?”狗蛋儿见众人不理会他的命令,有点恼怒。      “嘿嘿……”下边一个小弟兄看着狗蛋儿满脸暧昧得笑道,“老大,听老六说,您今天带回了一个女人!”      狗蛋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又很快隐去,板着脸道:“俺的事你也想管?”      “别介!”他一摇手,继续暧昧看着他,“老大,对付女人,要趁早,你早些把事给办了,小的们也好早点抱上小奶娃。您看,您要是有小奶娃了,小白夫人就会高兴,小白夫人一高兴,她的夫君猫猫大人也会高兴,猫猫大人一高兴,小的们也不用诚惶诚恐了!”他摇着脑袋,一点一点分析。      狗蛋儿皱着眉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      ——可是,小白明明告诫过他,对待女人要像春天般温暖,他怎么能硬来呢!      “老大,别叹气了,快去找那女人办事吧!”又一道声音响起。      “可是,可是她不愿意,俺又有啥办法!”狗蛋儿面露难色,声音很纠结。      “哎哟,我的老大诶,您可是土匪,是强盗,管她一臭娘们儿愿不愿意,能伺候老大您可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分!”底下的兄弟们不断给着他意见。      “去去去!你们懂个屁!”狗蛋儿一挥手,制止了弟兄们再说什么,皱着眉走下了高座。      躲在门口偷听的冰雹听到狗蛋儿从外走来,快速转身回了房,方才她一路走来,很明显能看到山寨的大门有四名守卫,目测可知想凭借她小如鸡崽的肱二头肌和没有几两肉的身材,以一挑四打败对方四名壮汉逃出山寨的概率,简直小于等于明天她一觉醒来发现这什劳子穿越就是她做的一个恶梦,——总之这种概率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是零,换个词语,又可以称之为‘绝不可能发生事件’。      所以听着耳边传来的狗蛋儿的脚步声,她唯一能做出的选择就是原路返回房间。      就在她一路狂奔回房间之后,狗蛋儿很快后脚就跟了上来。他走进房间,看着满头大汗的冰雹一愣,问道:“冰雹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      冰雹冲他勉强笑笑,对着他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没,没什么,我在锻炼身体,嘿,锻炼身体呢!”      狗蛋儿点了点头,大跨步走到冰雹身边,直直看着她。      冰雹警铃大作,心跳如鼓,哆嗦着身子蜷缩在了角落里,低下头,哪里还敢看他,生怕他突然就被禽兽化将她给吃了!——对于一个不在乎女人放屁和抠鼻的男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应对办法!      “嘶,冰雹儿,你怎么在抖,很冷吗?”      “不……不不……不!”冰雹儿的声音结巴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狗蛋儿眨了眨眼,英气逼人的眉目中终于闪过了了然之色,伸手轻轻拍上了她的肩膀,放轻声音道:“你在怕俺。”      冰雹瞬间躲开了他的手,深吸了口气,终于抬了头,看他:“没有。”      “真没有?”狗蛋儿回望着她的眼睛。      冰雹目光有些闪烁,撇开了目光。      狗蛋儿将她一把拎起,向提小鸡一样把她提到了床边,自己则坐在她身边,像糊弄小孩那样看着她,严肃道:“小白说了,对姑娘要温暖些,所以,俺是会尊重你的,你要是怕俺,俺就等到你不怕俺的那一天!”      “诶?”冰雹怀疑得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你真的不会强迫我?”      “俺狗蛋儿一向说话算话!”他昂着头,此时看去,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竟带上了几分孩子气。      冰雹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他有几分可爱,心里对他的戒备少了很多,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冲他微微一笑,坚定道:“好!我相信,我相信狗蛋儿是个说话算话的好男人。”      “冰雹儿,你说你不喜欢俺,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俺肯定会改,改成你喜欢的那种!”狗蛋儿皱着眉看她。      “唔,我喜欢的男人啊……他会有宽阔的胸膛,高高的,壮壮的,会对我好,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着我,而我也喜欢他!”冰雹看着远方,轻声道。      狗蛋儿闻言,突得站起身,站在了冰雹的面前,伸手一把撕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壮实的胸膛,伸手握拳做猛男状,四十五度角垂着头,道:“冰雹儿,你看看俺的胸膛,宽阔不?而且俺也高高的,壮壮的。”      冰雹儿愣了一秒,瞬间转过了头,红着脸道:“快把衣服穿上,你怎么随便脱衣服!”      狗蛋儿声音有些受伤:“俺只是想让你知道俺的胸膛也是很宽阔的。”      冰雹抽了抽唇角,正打算说话,又听狗蛋儿接着道:“冰雹儿,俺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      冰雹更无奈了,无力得看着他,突然又笑了,挑着眉恶劣道:“要是你能把我放了,我就喜欢你。”      狗蛋儿心里有些难过:“你就这么不喜欢俺?”      冰雹转过了头去,不想看他眼中的受伤,可嘴上还是口吻坚定道:“狗蛋儿,你是个好男人,可我却不是你的良人。”      狗蛋儿低垂下头,心中很挫败。      冰雹对狗蛋儿放她走根本没有报一点希望,她正打算下逐客令,却又听狗蛋儿的声音响起,虽然其中的难过根本毫无掩饰,——“冰雹儿,俺这就放你走。”      “诶?”冰雹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狗蛋儿却没有再看她,自顾垂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冰雹见状,快步跟了上去。      狗蛋儿果然一路带着她出了山寨,一直走到荒无人烟的黑暗中,才停下了脚步。      他的声音有些苦闷:“冰雹儿,你走吧。我会记住你的。”      冰雹突然也觉得有些难过,她轻轻走到狗蛋儿身前,伸手轻轻抱了他一下:“谢谢你,狗蛋儿。”      语毕,她转身离开,走进了远处的黑暗中,最终化作了一个点,慢慢消失不见。      冰雹就冲着一个方向直直得往下走,不管路的尽头是哪里,总会有一个出口。只是周遭的环境更幽暗诡异了,身边时不时想起一些风吹草动,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不明生物体,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其实她应该等天亮了再离开,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副窘迫样。      她蹲在一颗大树下,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觉得有些苍凉。      可惜她还没有哭出声,就觉得身后袭来一阵凉意,一点一点侵袭上了她的脊背。她僵硬着脖子,哪里还敢转身,那凉意一点一点向上,一直停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眼睛朝肩头扫去,就看到,一条吐着信子,三角的蛇脑昂得高高的……蛇,正冲她露出搔首弄姿的笑!      她再也忍不下去,一声尖叫瞬间划破喉咙,就在刹那间,眼看那蛇长大嘴露着毒牙就要咬上她的脖颈,可眼前身形一闪,只见一只健壮的肩膀已经送上了蛇的嘴里,那蛇重重一口咬上了他的胳膊!他伸手一把掐上了蛇七寸,才狠狠甩飞了出去。      冰雹沿着眼前的两条腿慢慢向上看去,就看到狗蛋儿傻笑着看着她,只是,月色下,他的嘴唇慢慢变成了紫黑色。      冰雹眼泪一下子挂了出来,上前一步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哽咽道:“狗蛋儿,你别晕!我带你回寨子!”她一边说话一边扶着他,一点一点慢慢往回走。      这是冰雹第一次感到害怕,她害怕有人因为她而死。      狗蛋儿那么重的身体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骨头都已经在咯咯响,她咬紧牙,一步一步移动着,一边走的同时还一边扯着嗓音大喊:“救命……救命——!!”      寨子就在远方,她眼中燃烧起两把火炬,喊得更大声了:“救命——救命啊——!”      她也不知道喊了多久,只是觉得嗓音已经火辣辣得疼,远处的灯火终于点亮,响起了嘈噪声,有弟兄眯着眼沿着声音望去,就一眼望到了满脸泪痕的冰雹和眼眶发黑手留淤血的老大。      “哎哟俺的大爷!”那弟兄一把抓过狗蛋儿的身体,将他带回了寨子。      冰雹身体一软,瘫倒在远处,再也没有气力动弹,眼前反反复复浮现的,都是月色下狗蛋儿那傻傻的笑。      她将脸埋进胳膊里,大声哭了起来。       ☆、确定关系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已经隐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冰雹恍惚着思绪从地上站起,慢慢移进了山寨里。弟兄们在大堂内来来往往,一派忙碌。      冰雹低垂着头,心里更难受了。      “格老子的,老大咋会中蛇毒呢!”一弟兄皱眉骂着粗口。      “诶哟,还能是咋的,肯定是那娘们儿给惹得!”另一兄弟附和。      “啧,瞧你说的,咱龙虎帮啥场面没经历过,区区蛇毒怕个鸟蛋!”一豪迈汉子大手一昂。      冰雹愣在原地,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诶诶,我说妹子,你看俺老大这么霸气,你就从了他吧!”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干脆走到冰雹身边,开始劝说。      冰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进了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着的昏迷的狗蛋儿,不过相比起刚才,此时他的嘴唇已经恢复了正常。      “毒已经逼出了大半,剩下的,喝几天草药就能恢复。”其中一个男人对她道。      冰雹点点头,坐在了狗蛋儿身边。      众人见状,互相交流了神色,就一起退了出去。房间内的空气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冰雹伸手轻轻抓住狗蛋儿的手,低声道:“狗蛋儿,你真好!”      她看着狗蛋儿昏迷的样子,皮肤黑黑的,瞧上去憨憨的,有些可爱。——嘿其实做压寨夫人确实不错!      冰雹看着他的脸庞,下定了决心,——狗蛋儿是个好男人,她要跟他一辈子!      什么喜欢,什么情爱,那都是骗小孩儿的,其实,和一个疼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才是喜欢的最高级吧?      冰雹儿看着狗蛋儿,害羞一笑,果然英雄救美是最好的感情升华剂,否则也不会出现一个傻逼作者为了促进感情发展想出了这么一段狗血剧情他妈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对狗蛋儿产生一点两点三四点不纯洁的遐想么!      冰雹儿伸手托住下巴,决定放弃自己心中的那套幼稚的情爱论,——狗蛋儿是个好男人,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      她低头,趴在他的躺椅边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所以,当狗蛋儿悠悠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冰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他眯着眼,揉了揉眼睛,咦,不是幻觉?      这个认知让狗蛋儿很兴奋,他用另一只手摇了摇冰雹的身体,兴奋道:“冰雹儿,冰雹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俺已经放走你了,所以你回来,是不是表示你喜欢我了?”      冰雹揉了揉眼睛,朝他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对,我喜欢你了。”      狗蛋儿瞬间张大了眼,眼中亮晶晶:“俺终于有媳妇儿了!”      看他大笑的样子,冰雹心中也很开心,甜甜的。      “冰雹儿妹!”      “狗蛋儿哥!”      “冰雹儿妹妹!”      “狗蛋儿哥哥!”      “……冰雹儿啊,你别这样看着俺,俺有点慎得慌……”狗蛋儿看着冰雹眼中那害羞,觉得有点麻。      “……”冰雹面上一瘫,果然,果然对待男人就要狠一点!      她一声冷哼,收起了女儿态,斜眼看着他,脱了鞋将脚搁在了狗蛋儿的身上,抖着腿慢慢下了命令:“要做我的男人,必须遵从一下几点。”      “什,什么?”狗蛋儿眨了眨眼,瞬间被冰雹的气势给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说对你不能说错,我摇头你不能点头,要是敢违背以上任何一点,家规伺候。”冰雹冷艳高贵昂头,用下巴看他。      “家规又是什么东西?”狗蛋儿挠着头皱眉。      “家规,就是家里的规矩,一共有三,第一,蹲马步,第二,睡地板,第三,跪搓衣板!至于第三点,除非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惩罚的。”冰雹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狗蛋儿的脑袋,就像在调戏以前自己家里的旺财。      “好!俺都答应,俺什么都答应!”狗蛋儿憨憨一笑,用响亮的嗓音表达了自己对冰雹用不改变的真心。      冰雹瞥他一眼:“我还没说完呢!最最严重的是,要是被我发现你敢出去拈花惹草,我就让你没了小JJ!”语毕,瞪眼看他。      狗蛋儿继续笑:“山寨内都是弟兄,不会有女人的,冰雹儿你放心。”      “男人也不可以!”冰雹一声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断背山分桃袖不要太多!”      “……”狗蛋儿苦着脸,点了点头。      “乖!”冰雹冲他甜甜一笑,端正了坐姿,伸手轻轻揉上了他的伤口,“还疼么。”      “疼疼疼,哎哟,疼着呢!”狗蛋儿大喊。      “那就继续疼着,我先回房睡觉去,可困死我了!”她打着哈欠转身回了房。      狗蛋儿看着她的背影,憋屈得连脸都变成了酱色。      喝了一天的草药,狗蛋儿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刚刚有点起色,就冲进了冰雹的房间,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傻呵呵的笑。      冰雹揉了揉脑袋,一头长发鸡窝一样顶在头顶,双眼直直盯着他,憋着嗓子吐出几个字来:“干嘛!”      “俺,俺就想看看你。”狗蛋儿黝黑的脸已经染成了黑红色。      冰雹扭了扭嘴唇,光着脚走下床,自顾自洗漱。洗漱完毕,转头,也愣愣看着他:“看够没。”      “没,俺永远也看不够!”狗蛋儿更娇羞了。      “我要尿尿。”      “……冰雹儿,我……”狗蛋儿的脸更红了。      “我要尿尿,你也要看?”      “……这个……俺,俺倒是不介意,只是,是不是发展得有点快了……?”狗蛋儿红着脸道。      “隔壁的!你不介意我介意!跳出去!”冰雹怒,伸手指向门口。      狗蛋儿看了眼门口,苦着脸一跳一跳得跳了出去。      冰雹抽搐了嘴角,看向狗蛋儿的目光带上了三分同情。      **********      第二天,夜晚,路阶上。狗蛋儿坐在冰雹儿身边,数着星星看月亮。      “冰雹儿啊,你说,俺们什么时候成亲啊?”狗蛋儿闪着眼光看着她。      冰雹躺下,将头枕在狗蛋儿怀里,百无聊赖道:“你说什么时候成亲。”      “那俺们今晚就成亲!”兴奋状。      “今晚成亲?你是打算把你身上粗得能抹掉我脸上死皮的衣服做聘礼么。”      “……”      “然后用你那糙得比岩石还硬的手爪子摸遍我全身?”      “……咳!”      “最后我还得倒在你怀里装作非常享受的模样捏着嗓子喊雅蠛蝶雅蠛蝶?”      “……咳咳”,但是,“什么是雅蠛蝶?”      “唔,那不过是经常出现在男女动作过程中的一种非常无辜的小蝴蝶。”冰雹揉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更加百无聊赖了。      狗蛋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低头看去,发现冰雹的嘴唇异常好看,又红又饱满,他有些愣,低低道:“冰雹儿,你的嘴巴真好看。”      冰雹看着他鄙夷道:“想亲个嘴儿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得是瞧不起我的智商呢你!”      语毕,不等狗蛋儿反应过来,她已经迎了上去,吻上了他。      狗蛋儿睁大眼,不敢置信得眨了眨眼,嘴上的触觉这么真实,丝毫不给他任何伪装幻觉的机会。      冰雹离开他的嘴巴,愤愤道:“接个吻都这么愣,你可真蠢!”      “……可可可是,”狗蛋儿颤抖着嗓音道,“冰雹儿啊,俺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点……”      冰雹嗤之以鼻:“格老子的!相比起某些约炮的,咱的速度已经堪比蜗牛了好么!”      “……可约炮又是什么?!”      “一种由寂寞男女衍生出的病态产物,妈的!这么多问题干嘛!继续继续!”      语毕,她又狠狠吻上了狗蛋儿嘴,就像在啃一只香肠。      ——冰雹以为她已经这么幸福得一直过下去,可惜很多时候,幸福永远都是短暂的。      譬如,当第二天,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突然就包围了整个龙虎帮,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坐在马上,面上带着阴晴不定的笑意,看着眼前这座简易山寨,嘴中轻声吐出一句话:“雪儿,本教主又怎会容你离开这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 = =突然觉得俺有点像傻逼是为毛?! ☆、离开狗蛋儿   清晨的阳光是那么的耀眼,刺得人睁不开眼。山寨前大马上的男子眯着一双美眸,无尽风流。他昂首,手轻轻一挥,众人就如蚂蚁一般围了上去。      而此时的冰雹尚揉着鸡窝般的头发嘴角挂着一丝唾液咂着嘴,就像以往的每一个普通的早晨那样。      可惜,门口的那个男子的出现,就注定了这个清晨不普通!      “你们是什么人!别以为穿着三十两一件的衣服拿着五十两一把的长剑骑着三百两一匹的快马,俺们龙虎帮就会怕了你!”山贼一。      “就是!虽然我龙虎帮穿不起这么漂亮的衣服拿不起这么贵的剑骑不了这么大的马,但是!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山贼二。      “哎哟,老大,你怎么出来了!对付这种看上去很难对付实际肯定是废物的花瓶儿人物,根本用不着老大您费心啊!”山贼三哈着腰冲着从里屋走出的狗蛋儿赔笑道。      狗蛋儿昂头挺胸,一张黝黑的脸上阳刚之气毕露无遗,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高马上的男子,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马上的那男子也看狗蛋儿,眸中满是嘲讽,挑眉一声冷笑:“本教主还当雪儿是被哪个神人给拐了去,没曾想,竟不过是个莽夫。”      “你!”狗蛋儿被他气得不轻,脸色更黑了,怒道,“你是什么教的,山歌教还是小花教?”      那男子斜眼看他,嘴中轻声吐几个字,冷色道:“月引教。”      狗蛋儿皱眉,抓了抓脑袋,侧头轻声问帮内的兄弟:“月引教?”      “没听说过。”      “俺也没听说过。”——众人纷纷摇头。      狗蛋儿点了点头,安心下来,手一挥,大声喊道:“兄弟们,上!”      “慢着!”那教主一声喝,看着狗蛋儿的目光更冷了,“若是你放了雪儿,本教主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休怪我心狠,血洗了这破寨子。”他含着笑,悠悠道来。      狗蛋儿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耳朵,不耐烦道:“兄弟,能换句词儿不,每个被俺龙虎帮灭了的小门小派们都这么说。”      那教主脸上一黑,一个眼神示意,手下人就一股脑儿冲了上去。      霎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刀光剑影稀里哗啦,直教人不忍直视生不如死中!      躺在床上的冰雹浑身一个抽搐,终于悠悠睁开了眼,用被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才揉着两只眼打开了门,朝着门外的吵闹声看去。      只见入目的是一片异常激烈的打斗场景,——此时笼罩在她心头的感觉就好比你看动物世界时突然发现,电视中那两只打算配偶的动物因为配偶的地点不够浪漫,从之前的含情脉脉直接激变成了格斗现场,当然,更要命的是,这个格斗现场突然就从电视中转移到了你所在的沙发上。——而正是这种类似场景穿越的突发性事件直接导致了冰雹此时的石化。      她抖了抖脑袋,再看得仔细些,终于看到了此次突发性事件的幕后主事者和最终策划者,而更大的问题还在于这个阻止人让她觉得很熟悉,——她眯眼,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终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对了,这人就是那天要求和她一起NP的五个男人的其中之一。      冰雹看着他,眯着眼,前因后果不用再多说也已经非常明白。虽然还是无法避免得发生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相信她完全有实力来逆转这种庸俗的局面。      她挺着胸膛,一头鸡窝长发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走上前,一直到那华衣男子的面前,看着他挑唇一笑:“好久不见。”      那教主见到她,一喜,忙挥手让众人停下动作,自己则下了马来,走到冰雹面前,将她的鸡窝头发理顺,搂过她的肩膀轻声道:“雪儿,这个月,你是我的。”      冰雹努努嘴,双手抱胸斜睨他,嘿嘿一笑:“对对对,我是你的,我全身都是你的,不过你也算幸运,我在十五天前刚刚洗了澡,身上干净着呢,没有多少泥巴,诶,你怎么缩回手了,诶我说,你干嘛这眼神,你是嫌弃谁呢你!”      教主讪笑着缩回了抱着她的手,僵硬着嘴角道:“雪儿……十五天没洗澡了?”      “瞧你那样!不淡定,真不淡定!”冰雹看着他鄙夷道,“这才十五天呢,上次俺在王爷那,大半个月没洗。”      教主面部更僵硬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终于明白……阿凤移情别恋的原因了……”      冰雹退后一步,一双眼中满是受伤,不敢置信道:“王爷……王爷他移情别恋了吗……?他……他终于不要我了吗……”      “雪儿莫气,只因前些天,百花宴上突现一女,出口成章,只不过那章无人听得懂罢了。”教主也有些困惑。      冰雹闻言,心中一动,试探道:“出口成章?比如……?”      “例如‘你是我的光明,我只能永远追随你,直到我死去’,还有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爱情’……”教主努力回忆着。      ——若是第一个例如冰雹实在不能判断什么的话,那么这第二个例子,就足以让冰雹肯定这世界又多了一个穿越女!      嘶,所以凤王爷小皇帝都转了目标看向那穿越女了么?——这倒是个拜托他们的好法子。      冰雹看着他,眯眼奸笑:“你觉得她怎么样?”      教主摇了摇头:“本教主实在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咳,文艺女子说的话你又怎么能轻易懂!      “雪儿,你且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定不会辜负于你!”教主看着她,双目炯炯。      “呵……呵呵……”——完全不觉得高兴。      “冰雹儿,冰雹儿,冰雹儿你不要俺了?”身后,狗蛋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委屈。      冰雹儿转头看他,投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目光,才转过头来,想了想,道:“教主啊,这山寨人傻钱少,您还是快些离开吧,免得沾了晦气。”      教主看着她,慢慢眯起了眼睛:“雪儿不同我一起走么?”      冰雹理所当然看着他:“那我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留下来吗?”      教主头有些晕,下意识反驳:“本教主自然不可能留在这破山寨。”      冰雹一拍手:“这不就结了,你都不愿意同我一起留下来,那么教主又凭什么要求我和你一起离开?”      教主的头更晕了,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心中纠结了很久,终于决定不去管这谬论,咬牙道:“总之今天,你必须同我离开!”      冰雹面上一苦,哀叹一声:“既然如此,你给我一盏茶时间,容我做个简易的告别仪式。”      语毕,就转身,朝着狗蛋儿而去。      “狗蛋儿……”她低着头,声音很落寞。      “冰雹儿……你要离开俺了吗……”狗蛋儿的声音很伤感。      “不!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冰雹靠近狗蛋儿的耳朵,轻声道,“这辈子,冰雹儿只会和狗蛋儿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可你明明……”狗蛋儿忧伤看着她。      冰雹直视他的眼睛:“狗蛋儿,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回来和你成亲,给你生奶娃,做龙虎帮的压寨夫人,你会等我吗!”——刚刚她已经在努力争取了,但是事实的结果总是这么让人挫败,很明显,这个教主信奉的是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她那试图明主革命的想法在他的大马和利剑里是那么的荒谬与可笑。      狗蛋儿看着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冰雹默了一默,才道:“有。你可以选择轻轻松松放开我然后留住性命等我回来,或者选择奋力一搏最后死不瞑目,而由此我也成为了第一个没出阁就失去了男人的可怜寡妇。”      狗蛋儿在心里衡量了下,忍痛点了点头:“俺懂了……俺……等你回来!”      冰雹踮起脚,一把拍上了狗蛋儿的肩膀:“要是你敢沾花惹草断袖分桃,我就诅咒你一辈子悲剧!括弧,悲剧特指不举,括弧完。”      狗蛋儿重重点点头:“冰雹儿放心,俺一定在这里,不沾花不惹草不断袖不分桃,乖乖等你回来!”      冰雹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冲他露出一个清新的笑,轻声道:“狗蛋儿,我走了。”      “等你回来。”      冰雹垂下头,转身经过已经满脸不耐烦的教主身边,也没有停下,一路向下走去。      教主颇具深意得看了眼狗蛋儿,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这才也转身,追着冰雹的脚步而去。      下山的心情比起当时冰雹被狗蛋儿带上山的时候要沉重得多得多,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雪儿……”满脸风流。      “我叫冰雹,谢谢。”面无表情。      “……雹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叫狗蛋儿的了?”试探状。      “你是在说笑话么。”依旧面无表情。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他呼出一口气。      冰雹闻言,看了眼他,抽着嘴角道:“你果然在讲笑话。”      很显然,教主听不懂这句话的内在含义,他眯着眼,心情似乎很好,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欢快,道:“雹儿,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冰雹挠了挠耳朵,打了个哈欠。      “如今,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要带你回教。”教主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充满了期待,“快意江湖,游戏人间,雹儿,你可期待这样的日子?”      冰雹继续挠耳朵,打哈欠。      突然,她看着他,问道:“你又喜欢我的什么?淡然的气质?”      教主看着她,眯眼风流一笑,暧昧道:“我喜欢雹儿柔软的身体,和身上淡淡的奶香……”      那表情,在冰雹眼中怎么看怎么猥琐。      “十五天没有洗澡并散发淡淡汗骚气的身体?”冰雹无辜看着他,语毕,挣扎着从他的马上跳了下来。      “雹儿,你干嘛?”      “跑步。”      “跑步作甚?”      “锻炼我幼小脆弱的腿部肌肉。”      ——柔软的身体?很好,从现在开始,她的目标是早日练出两块发达的肱二头肌和结实霸气的六块腹肌!       作者有话要说:\(^o^)/~!接下去,大家很很兴奋的……!! ☆、与教主同行   半个时辰后——      “雹儿,你……不累?”      “不累!”      一个时辰后——      “雹儿,你……真不累?”      “不累!”      ‘嘭——’重物摔倒的声音。      “格老子的!疼死我了!”      在冰雹重重摔了个狗啃泥之后,教主终于看不下去,皱着眉一把将她拐上了马,一夹马肚飞奔向了远方。      冰雹眯着眼,含恨看着他那张怎么看怎么情se的脸庞,心中的怨念更重了。      而一直到了太阳落山,冰雹一行终于到了一城镇上,找了间客栈做落脚点,教主笑得及荡漾,看着冰雹就像是看一只即将拔毛红烧的老鸭,同她一起进入了二楼的雅间。又叫来小二叫了一大桌的菜,这才笑阴阴得,看着她轻声道:“雹儿,我好想你。”      冰雹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双脚脱了鞋子搁在桌子上,歪着头冷道:“想我的什么?”      教主眯起眼,轻启朱唇:“想你的柔软身体,和身上淡淡的奶香……”——而此时他看着她的眼神,彷佛在看一道已经烧得差不多火候的老鸭煲。      冰雹抖着脚,闻言一歪头,不屑道:“你怎么不想凤王府三条街外奶牛场上的母奶牛?那老奶牛的身体可比我软多了,奶也大,渴了还能挤口奶喝。”      教主面上一僵,慢慢收起了笑意,道:“老奶牛怎么能和雹儿比。”      “唔,确实不能比,老奶牛的奶可比我大多了。”冰雹努努嘴,继续抖腿。      “雹儿你……”      “当然了,就是牛骚味大了些,教主办事的时候记得往鼻孔塞两团棉花,用嘴巴呼吸就好。”冰雹打断他的话,真诚建议。      “……我对母奶牛,不感兴趣。”      “唔,公牛也未曾不可。”冰雹揉了揉耳朵。      “你!”      “不过断袖虽好,可不要贪欲哟!”冰雹冲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      “……”教主脸僵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话题究竟是怎么被引向奶牛的?!      冰雹继续抖着腿,全然不顾他是何表情。      此时小二打开门,感受到房内气氛的不对劲,赶忙上完菜就迅速闪人,顺带还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冰雹终于舍得放下脚,拿起筷子就胡吃海喝起来。      教主一言不发看着她吃,模样瞧上去有些呆。      “啧,你怎么不吃,你吃啊,别跟我客气,跟我还客气个啥,大家都是喜欢奶牛的人,没什么好客气的。”冰雹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说着,瞬间,一根菜叶就飞到了教主的头上。      教主闭了闭眼,勉强勾起一个笑:“看着雹儿吃得这般开心,……我也就饱了。”      冰雹丝毫不能理解得看了他一眼,自顾低头吃,吃得分外开心。      一直到桌上的饭菜全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下,搂了搂已经被撑得滚圆滚圆的肚子,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饱嗝,才冲他娇羞一笑道:“雹儿的身体一定很柔软,很柔软,不信你摸摸肚子?”      冰雹嘻嘻笑着,走到教主边,拱着肚子凑到他面前。      教主嫌弃得看着她,抽了抽嘴角道:“雹儿吃了这么多,必定累了,还是早些回房吧。”      冰雹闻言,重重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既然如此,你把桌上剩下的饭菜给吃了吧,我先行一步。”      语毕,转身离开,那柔软的身体尚带着三分蒜苗和洋葱的混合味。      离开雅间,冰雹直接走进了客房,在房内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个时辰,这才悠悠打开了门,慢跑着下了楼,绕着客栈跑了十圈。停下,休息了一刻钟,换成快跑,又跑了足足二十圈。等她停下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将近脱水,双腿已经沉重得一动就酸痛无比,她吐着舌头哈着气,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毅力,一点一点移向了后院,又爬进一个房间里,叫了小二备好洗澡水,这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挺尸状。      ——可是,光光这些,又怎么足够!      ——坚持就是胜利!兵小包!你一定可以的!      冰雹咬紧牙关,当即爆发出一阵霸气的怒吼,猛的一个鲤鱼挺身,双眼充满血丝看着远方,这般坚定的眼神足以秒杀每一个发誓要取得九阴真经的周芷若,她握紧拳,发狠的模样绝不输给任何一只想要争夺打狗棒的八袋长老,她咬紧牙,霸道的气质赛过每一朵邪魅一笑的小幺鸡!她深呼吸三次,突然就趴在了地上,面部充血腮帮肿胀,像只瘸了腿的癞蛤蟆那般做了三十个俯卧撑!      她做到了!她终于挑战了自己极限!      冰雹浑身僵硬倒在地上,连眨眼的力气都已经拿不出来,所以当小二儿打开门打算倒入洗澡水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具已经开始变僵的尸体。      所以冰雹不会知道此时她的模样硬是将一个大好青年生生逼出了狂癫疯。      而等她终于沐浴完毕,颤抖着脚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自己床上黑发张扬面带风/骚气质荡漾的教主,贵妃醉酒式半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急着等待主人宠幸抚摸的哈巴狗。      可惜冰雹已经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抚顺他的毛,所以她只是面无表情走上前,一个鲤鱼打挺倒在了他的身后。又伸脚一踢,像前世无数次把旺财踢下床那样踢飞了他。      教主沉着脸,从地板上站起,阴沉着脸看着她。      “别用这么委屈的眼神看着我,乖,我已经放了新鲜的骨头在狗粮罐里,去吃吧,别噎着。”冰雹闭眼,甩出一句话。      “……骨头?”      “当然不止骨头,还有昨天剩下的发了馊的鱼肉,味道不错,虽然有点发酸但是你就权当多加了些醋。”      “……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瞧我,我怎么忘了你不过是一条狗,而我竟然奢望你能拥有哪怕是三岁小孩的智商?!”冰雹叹了口气,无奈睁开眼。      教主的脸已经黑得不像话了。      “雹儿,我不管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要提醒你,江湖险恶。带明日回到了教中,江湖中的血雨腥风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要特别注意我教的宿敌。”教主皱着眉,口吻非常严肃。      “宿敌?”      “十六宫,我的敌人。”教主负手而立,昂头挺胸。      冰雹眼珠一转,暗自在心中记住了这个名字。——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十六宫,十六宫……呵……好一个十六宫!”教主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之中颇是唏嘘。      冰雹怜惜看着他:“别激动,骨头会有的,鱼刺也会有的。”      教主已经完全屏蔽了冰雹的话,自顾走到冰雹面前,轻轻抚上她的脸:“雹儿,你真美。”      冰雹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雹儿,你可想我?”      “说实话?”      “说实话。”      “如果你在接下去一个月里和我保持五百里的距离的话,我一定会想你的。”      “雹儿,你还是这么淘气。”教主轻轻点了点她的脸颊。      “教主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产生其实我是一盘已经完成所有工序的老鸭汤的错觉啊,而且还是笋干味的。”冰雹僵着脸,看着他。      “不,雹儿怎么会是老鸭汤呢,明明就是……”      “难道是奶牛?而且还是去了牛骚味的母奶牛?”      “……够了!”教主狠狠闭了闭眼,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再睁开眼,已经换上了含情脉脉的眼神,一个翻身压在了冰雹的身上,刚想说些什么,可却发现冰雹的身体此时坚硬如排骨。      冰雹冲他露出一个清新的笑意:“不好意思,其实没有老鸭,只有笋干。”      教主扶了扶额,哆嗦着爬下她的身体,神情恍惚得走出了冰雹的房间。      冰雹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收了笑意,——江湖?十六宫?       作者有话要说:【一脸血】是十六,不是十八!!不好意思…… ☆、赶路进行时   唔,冰雹咂咂嘴,虽然她对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按照眼前的局势而言,她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能走得干净利落□,所以,这什么十六宫,她是注定要去会会的了。      鉴于饭后做的一系列挑战人体极限的疯狂运动,其中,该‘人体’特指冰雹,所以直接导致了此时的她陷入了沉睡与打呼中,月色下,大床边,一个黑发飘飘的女子下意识张着一张挂着口水的小嘴儿,这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虽然前提是选择性忽略这张小嘴儿正发出及其规律的响亮打呼声。      第二日,冰雹在身体的酸痛中慢慢转醒,僵着身体洗漱完毕打开房间门,入眼的是一派俊俏的教主,朝她微微一笑,体贴道:“雹儿,我已雇了马车,你莫要再折磨自己的身子了。”      冰雹看着他,皱眉道:“跑步和马车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当然有。有了马车,雹儿就不用再跑步,不是么?”教主眯眼,说得淡定。      “当然不是。别以为雇了马车就能打断我的追求,莫非教主以为雹儿跑步只是为了逼你雇马车?不不不!你侮辱了我的自尊!”冰雹含怒看着他,语毕,擦过他的身体,跑向了远方。      教主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些反应不过来,抚了抚脑袋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已经跑远的冰雹咬牙眯眼:“竟然只是雇了辆马车?妈的!连买的钱都舍不得!”      于是,跑步时甩动的双臂当即甩得更用力了。      为了配合冰雹的速度,教主只好悠悠骑着马,以此来勉强自己能够保持和冰雹一致的水平线。      好不容易跑出了城,冰雹已经喘气如牛,浑身大汗淋漓。教主骑在马上看着她,目光略带纠结。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试探着开口,问道:“雹儿……为什么要跑步?”      “因为我是弱者!”冰雹奋力奔跑着,大声回道,“阻止弱者变强是非常龌龊的行为!”语毕,歪头意味颇深得看了他一眼。      “原来如此……”教主挑眉,玩味看着她,“雹儿可愿同我练武?”      闻言,冰雹停下了脚步,定定看着他:“你说什么?”      “练武。”教主重复道。      “干柴烈火掌还是天雷地火拳?”      “我教的内力真经,你可愿学?”教主问她。      “莫非是九阴真经?”冰雹睁大了眼睛。      “雹儿,你究竟要不要学?”教主又自顾问了一遍,——自从昨晚开始,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忽略冰雹的莫名话语。      冰雹冲他嘿嘿一笑,随即摇摇头:“不学。”      “什么?”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教主的意料。      冰雹继续跑步,向前奔去,高三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是跑步好。”      教主看着她的背影,眼神莫测。      **********      因为冰雹坚持跑步,所以一行人的行程比计划中的慢了很多很多,当天气变暗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在树林里过一晚,所以随从们选了一个地方布置起了临时停靠点。冰雹在原地哆嗦着身体,不断来来回回蹦跳着,模样瞧上去傻极了。      教主站在远处观察着她,面容阴晴不定。      冰雹一个转身,就看到他此时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脸庞,她冲他娇羞一笑:“教主,雹儿美吗?”      教主眼中升起了一丝防备,点了点头:“美。”      冰雹满意点头,伸手撸起自己的袖管,露出了白洁的两截手臂,学猛男握紧拳,涨起自己的肌肉,大声问道:“教主,雹儿美么!”      “……”      冰雹将手臂做成举重形状,继续握紧拳,幻想自己拥有绿巨人那般强壮不羁的身材,继续大声问:“教主,雹儿美么!!”      “……”      冰雹突然又眼睛晶晶亮看着他:“教主,雹儿唱歌给你听吧!!”      “……真的?”教主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将信将疑。      “哟,哟,我的妈我的妈我的肌肉,长得这么大你看这么大!”她一边唱,一边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在他眼前晃了晃。      “……!!”教主的脸部有些扭曲。      冰雹这才放下自己的袖子,蹲在一棵大树下看着自己脚下的蚂蚁来来回回那么勤劳。没一会,随从们已经备好了野生食物,一番大块朵颐之后,冰雹从随从们随身带的水袋里倒出水给自己算是洗漱,就两腿一蹬倒在了铺好的地毯上,沉沉睡了过去。      教主响彻天际的打呼声,负手而立抬头看着月亮,发现今夜的月光莫名苍凉。他蹲在冰雹身边,刚想伸手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可很凑巧的,一个响屁声在空气中是那么清晰。      教主恹恹收回手,离她远了些,耳边的蛙鸣声这么响亮,他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黏人汗液,如论如何也睡不了觉,走向了远方,打算瞧瞧附近有没有什么河水,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还回头目光复杂得看了眼打着响呼的冰雹儿。——至于该目光的含义究竟是膜拜冰雹即使不洗澡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不适,还是只是单纯思考为什么冰雹在跑步了一天之后即使不洗澡也依然能睡得这般香……唔,此命题请各位看官自行发挥,并无官方正解。      只是,就在教主落寞又清冷得走远之后,暗色里,就出现了两道声影,无声无息,无色无香。      唯一暴露在暗色中的两双眼睛此时正非常一致得看着此时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冰雹,眸中三分疑惑三分好奇三分厌恶另外还带着一分纠结。      两双眼睛对望一眼,对着彼此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决定。      霎那之间眼前一闪,一道轻如蝉翼的翩翩白衣就飞了出去,将那个打着响呼的女人抓在手里,就飞了回来。      那白衣的轻功了得,若非高手中的高手,根本无法擦觉!只可惜,她的目标在打呼,所以,当教主手下突然发现那道让人讨厌的声音突然从耳边消失的时候,他们刹那间就张开了眼,——而只一眼,就看到了那道抱着冰雹身体的白衣!众人当即握紧手中三十两一把的长剑,冲着那白衣攻击而去!      白衣侧头,露出一双美眸,手中药粉刷刷一撒,一众手下当即双眼转成了蚊香状悠悠倒地,且身体还紧紧抱着价值三十两的长剑。      她抱紧冰雹,和隐藏在树林里的另外一人一齐消失在了远方。      两边的树林不断向后倒退着,即使那白衣抱着冰雹,可飞舞的姿势还是那么的优雅,冰雹从她身边张开眼,看着两边的夜色眨了眨,反手紧紧抱住那白衣的腰。      仔细一瞧,这白衣竟然分外好看,气质颇冷,颇有冰山美人的感觉。      可那白衣却斜眼瞥她一眼,冷声道:“冰雪姑娘,好久不见。”      得,敢情又是冰雪招惹的梗!      冰雹冲她嘿嘿一笑:“别,别别,别叫我冰雪,我早就改名了,我叫冰雹,你可以叫我冰雹,也可以叫我冰雹,当然了,你要叫我冰雹我也没意见。”      白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唔,不过是改个名字,倒是勉强可以算是骗小孩的把戏。”      “你!”她美目一瞪。      “冰雹?这名字倒是很符合你的气质。”身边,响起了一道嗤笑声。      冰雹顺声看去,入眼竟是一个俊美男子,同是一身白衣优雅如昔,只是那眼神让冰雹感到很不舒服。      冰雹也冲他笑,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不知这位兄台的名字是叫人面兽心还是人面兽心?”      “放肆!”不等那男人开口,这白衣女子已经一声怒喝响,“宫主岂是你能侮辱的!”      “宫主?”冰雹皮笑肉不笑得更厉害了,看着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莫非便是那传说中的十六宫?”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祖宗们,洒家在思考男主是狗蛋儿究竟维不维和,呐,这样,支持男主是狗蛋儿的就在书评区的那个评论里跟帖选A,支持换男主的就选B,这是单选!!不能AB同选哎喂!! ☆、达成了交易   “传说中的?”那男子反着语气,突又轻声一笑,“没曾想我十六宫也成了传说中的存在。”——口吻之中带着十足的骄傲与光荣。      冰雹嘿嘿一笑:“当然当然,传说中的十六宫和传说中的旺财以及传说中的猪肉荣是我心中永远不变的经典!”      “旺财?猪肉荣?”那男子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旺财是我的看门狗,猪肉荣是卖猪肉的。”冰雹龇牙。      “你!”      “宫主别激动,我只是非常单纯得想用这种低级讽刺来测试一下你的智商究竟有多高,而现在我终于了解了你的大脑中有效含量有几分。”冰雹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冲他抛了一个媚眼。      闻言,白衣女与宫主一齐停下了在空中飞舞的身姿,降落到了地上,白衣女将冰雹狠狠一甩,就把她甩到了地上。      “公子,你可觉得哪里不对?”白衣女皱眉冷艳看着她,嘴中却对着宫主说着。      宫主点了点头:“性情完全变了,可瞧她这脸,却不像是易容的,莫非这世间还有什么易容术能瞒过我十六宫不成?”他满脸严肃看着白衣女。      白衣女也皱眉,盯着冰雹的脸一眨不眨。      冰雹有些哆嗦:“你们想干嘛?”      “哼,想干嘛?你说我们想干嘛?”白衣女一声冷冽道,“公子,干脆划花她的脸,免得她再狐媚人!”      不待宫主说话,冰雹已经双眼发光,瞧上去非常兴奋:“如果谁划花我的脸,我必定当牛做马已报大恩大德!”      “……”白衣女有些弄不清状况,转头看向宫主道,“公子,她……是不是坏了脑袋了?”      宫主也在看着她沉思,想了想,走到冰雹面前,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什么?”      冰雹看着他的手,沉思片刻,才反问道:“你想让我从哪个方面回答这个问题?”      宫主还没理解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冰雹紧紧盯着他的手,自顾继续说下去:“在人体准备进食饮水时这是传送枢纽,在和人干架时这是作案工具,在跑步走路轻功时这还能用于平衡身体,当然了,在夜深人静时这也能成为自/慰用品。而人们更多的却是称之为——‘手’。”      宫主看着冰雹的眼睛三秒钟,随即转头看着白衣女摇了摇头:“她果然坏了脑袋。”      冰雹眯眼,大声反驳:“宫主昧着良心下了‘她果然坏了脑袋’这个带着恶意诽谤的定义时,难道就不怕被雷劈?”      “啊对了,一定是我高估了你,你的良心也许早已经被旺财的同类当做块骨头给啃了,而这只是因为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坚硬的肉,所以你根本无法昧着良心,而我竟然试图和一个没有良心的人谈良心?天哪……那只可怜的旺财同类,不知道你的狗牙有没有因为那块比骨头还硬的良心给崩了……”      宫主抽着嘴,转头愤愤看了一眼白衣女:“三夜,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立场提出‘拐了这个疯女人’这么蠢的提议的?”      三夜看着他,有些委屈:“可明明公子也是答应了的,所以我才出手……”      宫主抚额:“我的智商一定在当时短暂性离开了我!”      “宫主,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是一件蠢上加唇的行为,因为这更加充分得暴露了你的智商,低得可爱。”冰雹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      “……你能明白她在说什么?”宫主看着三夜。      “……不明白……”三夜眨了眨眼。      冰雹看着他们摇摇头,叹气:“高手总是这样寂寞,因为没人懂我……”      “公子,要不,把她送回去?”三夜试探性提议。      “别,千万别,把我送回去又有什么好玩的!”冰雹皱眉反对,“送我回去除了凭白激化十六宫和那什么什么教之间的矛盾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正面作用。——难道你们真的做得出这么愚蠢的事么?哦天哪,请别一次次刷新你们在我心中的智商底线好吗?!”      “……你……不愿回去?”宫主纠结了,看着她的眼神略诡异。      冰雹理所当然看了他一眼:“我问你,如果是你,你是选择做一只已经除了牛骚味有着大奶和柔软身体的奶牛,还是做一只看上去像是被别人劫持悲哀又可怜的软废包子?”      宫主面无表情:“我做人。”      “……十六宫宫主,我已经挂念你好久了,现在有一个选择题摆在你的面前,请选择其中一个答案回答。”冰雹看着宫主,清了清嗓子,“我要同你做一个交易,你帮我摆平教主,我就终身和你们保持五百里外的距离,怎么样?一,答应;二,勉强答应。呐,选一个!”      三夜闭了闭张大的嘴,反驳道:“这两个答案根本没有区别!”      冰雹斜睨她:“怎么没有区别!若是选择一,那么表示宫主对此交易没有任何不满,若是选择二,则表示宫主心中对此交易存在一定的怨气,那么我也会相应对他作出一些补偿。”      “补偿?”教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怀疑。      “如果你选择的是第二个答案,那么我承诺,我将终身和你们保持一千里以外的距离!”冰雹昂首挺胸,说得豪迈万千。      “……”      “这么说,宫主是选择第二个答案了?好吧,那么,事成之后,非常遗憾的,我将终身和十六宫保持一千里外的距离。”冰雹面带忧伤。      “……可这对我究竟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宫主终于提出了质疑。      冰雹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看着他:“从此以后你都不会看到一个智商高出你很多的女人在你眼前瞎晃悠,不会在你眼前说着以你的智商根本听不懂的话,——难道这不是你在你这可怜的人生中得到的最大的好处?”      宫主阴沉着脸,握紧了拳头:“我完全可以现在就一拳打飞你到五百里外的地方,又何必那么麻烦?”      冰雹抖了抖身体,跳后一步,防备看着他:“暴力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办?”      宫主紧盯着冰雹的脸蛋,冷笑:“我要你的脸。”      冰雹不可抑制得哆嗦了一下:“别这么看着我,瞧瞧,此时的你笑得多像一条□的狗。”      “只要你把你的脸借给我用,我就有把握让他自动放弃你。”宫主笑得更浪了。      冰雹抚摸上自己的脸,问道:“莫非你想毁了我的容?”      “毁容那么龌龊的事,我林二霍从不屑于做。”他一声冷哼。      “林二霍?好名字。”冰雹冲他露出一个钦佩的笑意,“果然人如其名!”      “自然。”语毕,他转身朝前而去,深藏功与名。      冰雹大步跟上他的身影,无视身边白衣女的愤恨眼神。      “这是去哪?”冰雹看着充满未知的远方,眼中闪着金光。      “回宫,顺便,带你见一个人。”二霍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谁?”      “介时,你自然会明白。”      冰雹耸了耸肩,余光却看到那叫‘三夜’的白衣女一脸的扭曲表情。      “三夜姑娘,你有心事?”冰雹走进她身边,轻声问道。      “哼!”回应她的是一声重重的诡调。      “哈!”冰雹揉了揉鼻尖,——这真是个无趣的姑娘。      “三夜姑娘,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性事,只要放轻松些,每天都是高/潮。”冰雹安慰她。      “闭嘴!”——更加愤恨的声音。      “只要你别用一副被人强上了的扭曲表情在我面前晃荡,我还真不怎么想和你说话……啊!”      话还没说完,三夜已经一掌把她拍飞了出去,那身姿就像是一只破败的麻袋。       作者有话要说: 呐呐,大家权当看情景喜剧吧,别纠结太多!!笔者轻松写,看官放松看!\(^o^)/! ☆、入了十六宫   只听‘砰’一声,冰雹的身体飞到了一棵树下,她哆嗦着身体颤颤巍巍得站起来,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重新走到三夜身边,冲她冷艳一笑:“看在你这副比掉了钱还要哀怨的表情上,大方如我便不同你计较了,实话说,这根本一点都不疼。”语毕,伸手重重一擦鼻子里流出的血。      三夜抽了抽嘴,不打算理她。      趁着月色走了许久之后,三夜又一把提起她,和二霍一起飞了出去。一直到了天已明透,才停下。冰雹甩了甩自己一直被三夜抓着的已经快要脱臼的手臂,一边看着眼前的大院啧啧称奇,盯着正中的镶金牌匾徐徐念道:“宫六十!”      二霍斜眼看她,纠正道:“十六宫。”      “原来这里就是你们的老窝!”冰雹双手抱胸打量着眼前的雄伟建筑物一遍又一遍,随即问道,“宫里有锄头吗?”      “……锄头?”      “有大刀吗?”      “……我十六宫善长剑,无人耍刀。”      “唉。”冰雹重重一叹,“没有锄头又没有大刀,十六宫再好,又哪里比得上龙虎帮威武。”      二霍三夜自动忽视她,走上前敲了敲门,门内的婢女就徐徐将门打了开来,冲二霍三夜作了揖,冰雹跟在他们后面,眼睛打量着那两个婢女,又看了眼三夜二霍,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宫六十内的人都穿白衣?这每天可该洗多少衣服才能保证干净衣服的可持续供给啊!”      冰雹抚摸上自己身上的黑衣服,微微一笑:“还是黑衣好,耐脏。”      三夜一把抓过她的手,脸庞看上去带着几分狰狞,冲二霍点了点头算是适意,就二话不说将她拉向了远方。      “冰雪姑娘,看到他,你一定会开心的……”三夜突然眯起眼,轻轻笑了起来,十分惊悚。      冰雹看着她,也压低了声音,愤愤道:“我叫冰雹,再叫我冰雪我可翻脸了!”      三夜又不理她了,将她带进了一个偏远又破败的院子,一阵阵萧瑟的凉风不断席来,冰雹睁大眼,好奇得看着三夜。      她凄凉一笑,声音变得冷飕飕的:“就是这……就是这个房间……他害了我一生,我也要让他痛苦,——一报还一报,不是很公平么?”      冰雹在心中很快就做了计较,下意识退离了三夜两步,因为此时的她看起来像及了言情小说或者狗血电视剧中出现频率只小于恶毒女配的因爱生恨心里扭曲的炮灰女的存在。      其实冰雹对三夜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三夜已经沉浸到了自己的悲伤个人传中无法自拔,并一定要将心中的背上寻找一个对象来一起分享。而很显然,冰雹就是她找到的对象。      三夜又拉着冰雹的手,将她紧紧拽进了房间内。      就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一阵浓郁的中药味道,浓烈得让冰雹有些作呕。房间中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圆桌,一张床。圆桌上放着一个茶盏,而床上,却躺着一个人。      一个模样枯槁青丝散乱的男人。可就算是这般的狼狈,可还是难掩他帅气的脸庞。一双沉寂如死水的眼神,胡渣邋遢的脸庞。许是此时听到了有人进门的声音,眨了眨眼,而就在看到冰雹的那一刻,那一双沉死沉死的眼睛竟然突然亮了,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冰雹瞧他这副模样,一惊,伸手拉了拉三夜的袖子,问道:“他怎么了?羊癫疯又犯了?”      三夜一声嗤笑,昂着下巴走到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看上去就像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魔头:“施玉南,你可想过有一天会是这种下场?五年前是你毁了我一生,那么我也要你痛苦一生……”      “你看看,是谁来看你了。神医施玉南,你可想过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让你最心爱的女人看到你这副废人模样……呵,若不是留你性命还有些用处,我真想啃骨饮血杀了你!”三夜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冰雹站在三夜身后,沉默了,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三夜果然是个在言情小说或者狗血电视剧中出现频率只小于恶毒女配的因爱生恨心里扭曲的炮灰女。      但是,“请问‘让你最心爱的女人看到你这副废人模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冰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废物,又看了眼此时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的三夜。      三夜将冰雹拉到自己身边,一把扼住冰雹的下巴,在那废物的眼前不停得晃,大声道:“看清楚了,这是施玉南!施玉南!”      三夜的高八度声音不停再冰雹耳边回荡,直震得她虎躯一震,她伸手堵上耳朵,苦着脸道:“施玉南又是什么?铁头僵尸还是豌豆射手?”      而那个叫做施玉南的废物闻言,不敢置信得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悲伤与难过。      “雪儿……”一道异常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雪儿……你,你不记得我了……”      冰雹纠正道:“我叫冰雹,请叫我冰雹,或者冰雹,当然冰雹也可以。”      “哈……她忘记你了,你看,她忘记你了!被人抛弃的滋味,好受么?”三夜的声音依旧震撼人耳。      施玉南果然痛苦得闭上了眼,许久又睁开,看着她:“雪儿……”      “冰雹,谢谢!”      “冰雹儿……是因为我们的孩儿没了,所以你才选择遗忘过去的一切的么……?”施玉南的声音依旧悲伤。      可此言,却让冰雹瞬间睁大眼,她上前狠狠曳住他的胸前衣襟,眯眼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们的孩儿,你和我的孩儿啊……没了……”他的眼睛绯红一片。      冰雹眯眼伸手狠狠甩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啪’的一声在房间之内异常清脆,“鬼才怀了你的孩子,说话他妈给我放尊重点,呵,和你生孩子我宁可去死!”      施玉南挨了她一个巴掌,眸中的悲伤又浓了,颤抖道:“你打我……?”      冰雹不耐烦了,又反手重重给了他一个巴掌,手指的五道印记在他脸上那么明显,“打的就是你,我对待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可怀孕不怀孕的,抱歉这已经触及了我的心理底线,其实我更把你剁碎了喂狗,也不想听你说我曾怀过你的孩子。”      施玉南有些愤怒,冷然道:“雪儿,咳,雪儿莫非忘了那日你我痴痴相缠一夜,你,你带着我的骨肉离开,你说你要生下他……”      “够了!”冰雹一把打断他说的话,“那不过是你做的一场春梦,而你竟然把你这般惹人作呕的春梦内容陈述出来挑战我的底线,很好,我只能说你把你的猥/亵分享错了对象。”语毕,又伸手狠狠甩了他三巴掌在他的脸上。      冰雹深呼吸几口气,自顾转身,对着一旁显然被这几个巴掌所震撼到的三夜甩下一句“这屋子真让我恶心”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她看着苍茫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迷茫,进入了这个身子,是不是代表要接受原主人的一切,不管是身份,人际关系,甚至包括原主滥交留下的后果都要她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 T-T,断了两天,无法饶恕!!大家尽情鞭打滴蜡吧,俺绝不会辩驳半句的!! ☆、不孕不育症   冰雹有感情洁癖,这并不是玩笑话,当她刚进入这身体看到五个男人围着她要求NP的时候,那种反胃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让她记忆犹新,她什么都不会,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想办法自保脱身,可照目前情况来看,似乎,脱身很难。      她转头看了眼那废物所在的房间,握紧了拳,如果这身体真的怀过孩子,那么她又该怎么和狗蛋儿交代?      冰雹垂下肩,低下头,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难过。      “你真的不记得他了?”冰雹身后传来三夜的问声。      冰雹面无表情看着她:“实际上,我忘记了以前的一切。”      “当真?”三夜半信半疑看着她。      冰雹耸了耸肩:“爱信不信。”语毕,干脆走人。      三夜又一把拉住她的手,突然冲她阴森森笑了笑,问道:“你想忆起你的过去吗?”      冰雹也冲她阴森一笑,一把甩开她的手,摇头道:“一点都不想。”      “你!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故事?”三夜似乎有些炸毛。      冰雹挠挠耳朵,打了个哈欠:“不想,真不想。”      三夜沉默了下,又问道:“你不愿回教主身边,又是为的什么?”      “因为我对他而言只是一头去了牛臊味的母奶牛或者一只炖熟了的老鸭,身为一名女性我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所以短期之内我并不打算见到他,否则我会产生一种我确实就是一只母奶牛和熟老鸭的错觉。”冰雹愤愤。      “……他对你不好?”三夜换了一个角度问她。      “当然不好,一个连买车都舍不得买的男人,我还能说些什么?”冰雹继续愤愤。      三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沉默不说话了。      冰雹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那个废物……你很恨他?”      三夜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许久才重重点了点头,眼中杀气毕露。      “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三夜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医术举世无双,所以公子要留下他。”      “可你为什么要恨他?”      闻言,三夜不做声了,看了眼冰雹,自顾走了。      “诶?”冰雹看着三夜的背影,更好奇了,想了想,面上嘿嘿一笑,就朝着前方而去。      拉过一个白衣侍女问到了十六宫宫主的院子,就朝着目的地直奔而去。      十六宫的景色倒是美好之极,随处可见一种白色小花,分外粉俏。冰雹直接闯入院子,扯着嗓子大喊:“二霍宫主,二霍宫主——”      旁边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二霍那张阴沉的脸,他一甩衣袖,斜睨她:“作甚?”      冰雹冲他挑了挑眉,就自顾走进了屋子,看着屋内的摆设,道:“宫主放轻松,我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问题?”      “三夜为什么这般恨那个神医废物?”冰雹开门见山。      谁知二霍的脸一下就变得更黑了,“哼!”一声冷哼从他鼻中发出。      “诶?”冰雹更好奇了,“看来宫主对那神医也分外憎恨啊!可既然这般恨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二霍斜眼看她:“因为他是神医,医术卓绝。”      “……唔,这确实是个好理由。”冰雹了然,点了点头,“嘿,二霍宫主,宫里可有什么能毒哑人的药?”      二霍警惕:“干嘛?”      “当然是毒哑他,否则他再乱说什么,抹黑我的名声,我岂不是很无辜?”冰雹睁大眼睛向他解释着。      “不行!他的手筋脚筋都已被废,所以的解药毒药秘方都只能口述,所以不能毒哑他。”二霍想也不想直接反驳,可又一愣,问道,“他又对你说什么了?”      冰雹昂头冷艳不羁:“他恶意抹黑我的清白,竟然诽谤我怀过他的孩子,虽然这样的鬼话凡是稍有些智商的人都不会当真,但是就怕被几个没多高智商的愣子给传了出去,那岂不是误会大了?诶宫主,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虽然你智商不怎么出众,但是暂时我并没有打算把你归类成愣子。”      “……你确实怀过他的孩子,你不记得了?”二霍诧异。      晴天一个霹雳,冰雹有些愣了,可不死心,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宫主最好交出人证物证,否则休怪我把你归类成愣子那一栏!”      “你确实怀过他的孩子,且还因为小产未能及时医治,所以……”所及此,他突然停下,不说话了。      冰雹将手支撑在桌子上,身体有些发冷,咬牙道:“说下去。”      “所以,你已经不能再怀孕。”      冰雹脚一软,坐倒在地上,感到头有些晕眩,她闭眼扶着头,愣愣道:“不能再怀孕,又是什么意思……?”      “无法受孕,无法做母亲,没有子嗣……”      “二霍!”二霍还想再说,却一把被冰雹打断,“你果然是愣子。”      她把头埋在手里,眼前浮现的全都是狗蛋儿憨憨的笑容。      ——如果她真的无法怀孕,该怎么办?      ——狗蛋儿又会是什么反应?      狗蛋儿就等着她怀孕生个胖宝宝,好和小白家的娃娃订娃娃亲啊!      冰雹心里一抽一抽得疼,——她应该选择对不起狗蛋儿,还是选择对不起自己?      “可有拯救的办法?”冰雹的声音闷闷的。      “办法么?”二霍双手抱胸,看着她目光莫测,“办法,有。只是,我却好奇,你想要给谁生孩子?”      冰雹瞬间跳起来,双眼晶晶亮得看着他:“什么办法?”      二霍好整以暇看着她:“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冰雹昂着下巴:“自然是给自己生孩子,等年老了也好有个赡养,不至于饿死。”      “就这样?”      “当然。”      “传闻凌国有一天井,井水可治百病,提内力,治将死之人,接已断之骨,补已失之躯。若是你能得到,或许可以治愈。”二霍说得不疾不徐。      “井水么……在凌国?”冰雹苦着脸,默默感慨:不孕不育果然是人类的第一克星!      ——看来这凌国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了!      二霍点了点头:“确实在凌国没错。只是……”      “只是?”      “只是,若你真要去凌国,容我奉劝一句,最好易个容。”二霍看着她的眼神突然莫名兴味了。      “为什么?”冰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介时你自然会明白。”二霍笑得莫测高深。      莫名其妙的愣子!——冰雹在心中下了定义。      “待我解决了教主,只要你的脸借我用上几天,我便放你走。”二霍伸手去触碰冰雹的脸。      冰雹避开,笑得欢乐:“那么就等宫主您解决了教主再说吧。”      二霍也不反驳,看着远方眼神有些莫测:“若是我料得没错,他也应该追上了。”      冰雹还没反应过来,此时一个白衣侍女突然跑进了院子,冲二霍高声道:“公子,月引教带着人马围在了门口!”      “知道了,下去吧。”语毕,二霍又看向冰雹,“走吧,开始了。”      冰雹抖擞着身体,跟着二霍的步伐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别急,三夜二霍神医的爱恨情仇,五皇子和文艺忧伤女的虐恋情深,全部都会交待干净的!坐等昂! ☆、可怜的狗蛋   刚走到大门,一眼就看到教主威风凛凛得骑在三百两一匹的大马上,狂傲不羁得看着十六宫,而手下众人则皆是一派严阵以待的架势。      冰雹躲在二霍身后,冲他轻声道:“一切,就看你的了!”      二霍侧头,瞄了她一眼,面上换作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高声冲着大马上的教主喊道:“月教主,好久不见。”      教主一声冷哼,昂着头回道:“林宫主,本教属下早已向我说明,正是你带走了我的爱妻。若是你明事理,还是趁早放了她为好,这般,我月引教还能考虑放你十六宫一马!”      二霍闻言,嚯嚯一笑,面上挂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伸手一把抓过躲在他身后的冰雹,佯装苦恼道:“贵夫人确实在我这,可惜,却不是我要留她,而是她一定要赖在我十六宫,不论我如何苦口婆心,她皆不愿走,月教主,你还是早些把她带走,我十六宫庙太小,实在是容不下这尊大神。”      冰雹一听,急了,暗中伸手掐了一把二霍:“你在说什么鬼话!”      二霍看她一眼,不回她,继续和教主说道:“月教主,你还是早些将她带回吧,这般聒噪的女人,我林二霍还是第一次见到,月教主果真好品味。”语毕,嘲讽看着他。      教主骑在马上,阴晴不定看着冰雹:“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二霍这一招用得真是顶顶好!把他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说,还能非常悠闲围观一场活体戏剧。      冰雹看着林二霍哼哼两声,伸手一甩长发高声道:“我确实不愿意离开十六宫!但是!那是有原因的!”      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林二霍的手,冲他含情脉脉道:“因为!因为我中了林宫主的美男计!从此在世间,只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林二霍!”      “什么!”教主不可思议得看着二人。      林二霍的脸则瞬间变黑,一把甩开她的手,怒道:“说的什么鬼话!”      冰雹又看向教主:“我问你,若是有一天,我的浑身充满了肌肉,身体挺拔又僵硬,你还会爱我吗?”      教主一怔,别开眼:“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冰雹又道:“我再问你,若是出现一个女子,身体比我还要软,比我还要香,你还会爱我吗?”      “那样的女子根本不会出现!”教主的声音似乎依旧斩钉截铁。      冰雹抱住二霍的腰:“而他,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会爱我,呵护我,就算我一个月没洗澡也无所谓,就算我邋遢猥琐也能包容,就算我唠叨碎碎念也认真倾听,关键时刻能奋不顾身出来救我,所以这世间,我只爱他一个人,因为你们谁都比不上他!”——不得不承认,冰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浮现的是狗蛋儿憨憨的脸庞。      二霍僵硬着身体甩开她的手,末了还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鄙夷道:“一个月不洗澡,你还算是女人么!”      而高马上的教主,则若有所思看着冰雹,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才道:“我本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可如今……”      “消息?什么消息?”冰雹下意识问道。      “教下探子从京城回报,凤王爷和皇上皆没有得到安生的心。冰雹儿不用担心。”      “……安生?安生是谁?”冰雹眨了眨眼。      “就是百花宴上突然出现从天而降的女子。”教主好心解释。      冰雹了然,问道:“她不喜欢凤王爷和皇上?”      “不,她说,她很喜欢他们。只是,他们不懂她的忧伤。”教主也皱起了眉,继续道,“所以她跟五皇子去了凌国。”      “……因为五皇子懂得她的忧伤?”冰雹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新奇。      教主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冰雹又嘿嘿一笑:“这消息对我没什么所谓。教主,您还是回了吧,我对他的心如磐石永不变!”      “冰雹儿真的喜欢他?”教主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当然喜欢,还能有假?”冰雹回答得坚定。      教主眉目一暗,失魂落魄:“我原以为,冰雹儿许是喜欢上了那山寨头头,我还这般傻得暗中派人去将他劫了来,没曾想,没曾想我所做一切又成了空,根本无什意义……”      “什么?!”冰雹心中一沉,急忙走到教主的大马下,昂着头看着他急道,“你说什么?”      “在你我离开山寨时,我便已派人去劫了那叫什么龙虎帮的头头儿,那般低贱之人,又怎能配得上我的冰雹儿?”教主眉目流转,满是妖娆,可这表情在冰雹眼中是那么让人反胃。      冰雹浑身都在叫嚣着心中的愤怒,她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太过失态,低沉道:“他在何处?”      “雪儿要见他?这般低贱之人,必该给他些颜色尝尝,否则,他还真以为自己这胚子能夺得美人归。”教主的口吻中,满满当当全都是冷嘲热讽。      冰雹浑身无力,这声音宛如一道鞭子,狠狠抽打在她心中,瞬间残破苍凉。——她明白,是她的鲁莽害了他。      “他在何处?!”冰雹加重口吻,又问了一遍。      “来啊,将他带上来。”教主的声音听上去很可笑,——至少在冰雹耳中是这样。      语毕,在众人包围的末端,被压上来了一个人,两个下属将他架在手中,他低垂着头,披散着发,浑身血迹斑斑,狼狈之极。      冰雹的眼睛一下子湿了,之前狗蛋儿的灿烂笑意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去,可此时的他却毫无生机垂着头出现在她面前,她真的不敢想象,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她走上前,伸手慢慢抬起他的脸,鼻青脸肿的狗蛋儿完全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狗蛋儿的睫毛眨了眨,慢慢睁开一条缝,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冰雹之后,就像之前无数次冲她憨笑那样,嘴角扯起一个笑容,轻声道:“冰雹儿,俺等你……”没说完,就又晕了过去。      冰雹觉得呼吸都是疼的,她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是她没用,是她懦弱,只会糟蹋自己来勉强自保,因为她什么不会,可她真的没有料到,狗蛋儿会因她而受伤。      空气就这么瞬间安静了下来。教主二霍就这么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教主,二霍我喜欢,狗蛋儿,我也喜欢,这么多男子,我都喜欢,而我唯独最恨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冰雹的声音瞬间变得很冷。      教主眼一眯,杀气毕现,飞身下马,站在林二霍面前,诡谲一笑:“既然如此,出招吧!”      十六宫内瞬间冲出许多白衣女子,和月引教的刀锋相对打得热火。      那两个架着狗蛋儿的男子拖着狗蛋儿打算离开,冰雹急了,伸出脚狠狠踢在其中一个的□上,愤怒道:“让你走!我让你走!”      那男子火了,伸手一巴掌扇向冰雹,嘴中骂着脏话:“妈的!敢踢老子……啊!”      那脏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飞了出去,冰雹定睛一看,原来是三夜,她冲她感激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聊表谢意,三夜已经伸手拉住了狗蛋儿的身体,退回了十六宫内。      冰雹心中开心,也跟着退了回去。      而那边,教主正被二霍紧紧困着,根本脱不开身来。      只是隐隐之间,冰雹似乎听到了什么类似于‘替姐姐报仇’之类的声音从二霍嘴中发出。      但是她满身心的重点都在狗蛋儿身上,所以再顾不上其他,她一路朝着三夜追随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下一章,先写安生的故事…… ☆、百花宴番外   时间,回归到百花宴……      “好!我跟你走!”安生的眼神迷离,看向高坐上的五皇子。      五皇子双眸之中满是笑意,打量着安生的穿着。      “不知姑娘又是哪个府上的千金,为何以前从未见过?”正中的皇帝看着她,有些兴味。      安生朝他微颔首,说:“我是平民女子。并非大家闺秀。习惯穿舒适的软鞋。和粗麻衣衫。心中安然。另有天地。”      一边的凤王爷手指敲击着桌面,也打量着她,眼中带着防备:“安生姑娘,既然你出生平民,又是如何进了皇宫的?”      安生伸手将黑发拢到耳后,迷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一觉醒来,我就到了这里。或许,是命中注定也未可知。”      “好一个命中注定!”五皇子刷得站起身,径直走到安生面前,眯眼看着她:“本王倒是瞧你霎是顺眼,你随本王来,本王问你些事情。”      安生点了点头,下了方台,穿过安静的人群,随他而去。      “安生?为何你要叫安生?”五皇子走在她身侧,眯眼打量她。      “安之若素,生有所悟。”安生的声音淡淡的。      五皇子点点头:“虽说听不太懂,可听上去甚是高深。”      安生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为什么你的眼睛,要微微眯起?”      “嗯。因本王天生眼神不好,瞧万物皆瞧不真切。”五皇子解释道。      安生抿唇一笑:“看不真切也有看不真切的好处。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太清楚得好。”      “哦?”五皇子反问,“何出此言?”      “我也是先天性弱视,所以,我可以非常自信得抬头。”安生抬头笑了一笑。      “……这弱视和抬头……有什么关联?”五皇子有些理不清了。      “因为我看不清别人的表情,我不用担心会看到他们看清我脸上雀斑之后的面部表情。”安生继续轻声笑。      “……雀斑?”五皇子停下脚步了。      “雀斑。这么不舍离我而去的雀斑。不管我化多厚的妆,上多浓的粉,吃药,手术,始终没有任何成效。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悲伤……”安生的声音非常落寞。      五皇子慢慢凑近安生的脸,直到距离她一厘米处,才看到她脸上的雀斑,在月色下一跳一跳的,活泼得就像是一群小跳蚤。      他侧过头,咽下一口水,轻咳了声:“姑娘的斑,果真与众不同。”      安生垂下眼睑:“你不喜欢我了,是吗?”      “咳……”五皇子更纠结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追着问喜不喜欢。      “你当真,也弱视?”五皇子又问了遍。      安生轻轻‘嗯’了声,不说话了。      五皇子却看着她,沉默了。——如果她也弱视,那么,是不是表示……      他靠近她,抖着手慢慢放到她的肩上,深呼吸后,才道:“如此,你随我回国,……做我王妃,可好?”      安生侧头看着五皇子白净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没有反驳,并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好。”——干脆利落。      五皇子只觉得心中在滴血,——可似乎,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过没有关系,她的雀斑在夜晚并不明显,月色下瞧去,不失为一个清秀女子。      他将她带回自己下榻的宫殿,将她安置在一个房间,退出来后,就发现小黑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五皇子,你喜欢她?”此时的小黑已经开始退去青稚,声音开始变粗,还是那般漂亮的脸庞,眉目之间开始隐隐有了成年男子的成熟气息。      “本王别无选择。”五皇子侧开头,声音听不出喜怒。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她面前,我能拿下面纱,可以不用伪装自己。”      “什么……”      “因为,她同本王一样,天生弱视。”语毕,五皇子无力,闭上了眼睛。      小黑默然,觉得心中很难过,他以为,他可以陪在五皇子身边一辈子啊。      可他面上不动声色,冲他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道:“方才皇上和王爷说,整个皇宫都不见那个冰雪的踪影,不知道她去了何方。”      五皇子闻言,更沉默了。      小黑安慰道:“就算是因为她看了你的脸,才消失的。可这和你根本没有关系,这根本就是她私闯宫殿的下场!”      “小黑。”      “诶?”      “我决定带她回国,做我的妻子。”五皇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小黑直接转过了身,眼中满是悲伤,可声音听上去一如往常:“五皇子……开心就好。”      语毕,小黑隐入了黑暗中,他的手已握成拳,而五皇子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一天,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孩子,流了眼泪。      ***************      第二日,凤王爷与皇上对望着,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站在开满梨花的院子中,耳边的‘药药切克闹’还是那么的鲜明,他们深爱的女人,就是在这里,仿佛抽风了一般甩着身子如同中了魔障。      那个他们一直深爱的女子,突然就变得喜欢抠鼻喜欢放屁,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而他们是不是还应该坚持下去?      “她不见了,阿凤不打算去找她么?”皇帝问道。      凤王爷缓缓一笑,笑中带着几分苍凉:“她已经不是她。我又为何要追她不放?”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远方,没有答话。      “我爱她的才智,爱她的聪慧,天下女子同她一比,皆是庸脂俗粉。可我却不懂,莫非我爱她只是因为她的才?如今她已经没有了才,我……是不是还能爱她?”说及此,他挑唇,自嘲道,“很显然,我的爱不过如此肤浅。也许我只是想得到她,而不是深爱她。”      皇帝侧过头:“阿凤,你变了。”      凤王爷看着随风飘落的白色小花,回道:“若是让你同一个大半月不洗澡喜欢摸鼻子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是你深爱之人,我想,就算换做皇上,你也必然会变。”      “在她躺在朕的怀中放了屁之后,朕就知道,曾经深爱的女子已经消失了。”皇帝的声音,亦是寂寥无双。      “既然如此,一切随缘。”      ——喜欢一个人,究竟是否有原因?      ——此题无解。      而当风流月教主得瑟得瑟得寻上凤王府,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他走到凤王爷面前,直接开门见山:“时间已经将近一个月,我来接她。”      彼时凤王爷正同五皇子和安生一齐喝着酒,他看也未看教主一眼,又咂了一口酒,才悠悠道:“冰雹儿,丢了。”      教主不敢置信得揉揉耳垂:“你说什么?”      “她消失了,不着痕迹。”凤王爷说得一派云淡风轻。      教主却怒了,上前一把拎住他的衣襟,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凤王爷眸中一片讽刺,伸手随意一指一旁的安生,道:“本王现在喜欢的女子,是她。”      教主转头看向安生,一眼瞧去,确实是个清秀女子,可再仔细一看,就看到了她脸上一片明显的雀斑。他愤愤道:“这女人又有什么好?你怎能抛下冰雹儿不顾?”      安生冲他颔首,辩驳道:“我不知冰雹儿是谁。可我亦有我的好。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又何苦这么说我。”      教主不耐烦看了她一眼,才回神,一把甩开凤王爷的衣襟,坐在桌子前喘着气。      五皇子伸手圈过安生的肩膀,冲教主道:“她很快就会是本王的妻。”      教主看了眼五皇子,又看了眼安生,道:“你们两个,倒是般配。”      五皇子摸了摸安生的黑发:“般配不般配,还不用你来判断。本王心中自然有数。”——他的声音有些冷。      安生也回望五皇子,轻声道:“你是我的光明,我只能永远追随你,直到我死去……就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注定只能用它来寻找爱情。”      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小黑,默默退后了一步,将脸隐在黑暗里,垂下了头。      教主撇开眼,憋了眼凤王爷,继续问:“皇上又是什么态度?”      “他么……”凤王爷又是戏谑一笑,“他说,他也爱上了这位安生姑娘,至于冰雹儿,我们便交给你了。”      教主刷得站起身,再不作停留,打算离开。      “慢着。”凤王爷突又叫住他,“奉劝一句,你最好做好准备,冰雹儿她……”      “我自然有数,多谢王爷,告辞!”不等凤王爷说完,教主一把打断了他,直接离去。      五皇子看着教主的背影,眯着眼:“他就这么走了?”      安生也眯着眼:“他就这么走了。”      凤王爷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冰雹儿…… 话说,走向似乎确实越来越诡异了…… ☆、病态的二霍   三夜抱着狗蛋儿一直进了一间屋子才停下,冰雹看着那般虚弱的狗蛋儿,眼睛又是一阵酸涩袭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将他扶好,我上药。”三夜冷静下了命令。      冰雹伸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到狗蛋儿身边,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又伸手整理好他凌乱的长发,仔细打量着他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三夜拿过水和毛巾,将他的伤口擦拭干净后,才拿出瓶瓶罐罐把药膏抹上。      她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冰雹,问道:“他……是你的爱人?”      冰雹狠狠点了点头,断断续续道:“是,他是我爱人,他爱我……我也爱他!”      三夜惊诧看了一眼狗蛋儿,又看向她:“这就是你要离开教主的原因?”      “是,这就是原因。”      “可是,他又有什么好,功力这么弱,连自保都是个问题。”三夜不解。      冰雹红着眼,反问:“我问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三夜撇开了眼:“没有!”      冰雹了然,继续道:“喜欢他,当然是喜欢他的一切,就算他再弱,我也喜欢。这样的他才是真实活在我的世界里的,没有任何光环笼罩,唯一的身份便是这是一个对我好的男人。这样,不是很好麽?”      三夜怔怔看着冰雹,不知在思考什么。      将狗蛋儿上好了药,她扶着他躺在床上,自己则坐在窗前默默看着他。      三夜看着这样的冰雹,心中有些苦涩。低着头默默走出了房间。      恰在此时,林二霍已经从远处而来,面上有些阴郁。大步走到三夜面前,沉着脸问道:“冰雹在哪?”      三夜看着二霍的脸庞,不知为何,心中就席上了一阵疲惫,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房屋,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自顾离了开。      林二霍看着三夜的背影,心中一窒,脸上的神情更沉暗了,一声冷哼,走进了房间。      未走远的三夜听着那声冷哼,停下了脚步,她缓缓抚摸上自己的心,自言自语道:“我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还能期待什么?      ——已经五年了,她还在期待什么?      三夜的眉目慢慢变冷,有些东西,似乎正在慢慢消失,慢慢改变,以一种决绝的姿势……      而林二霍,则大步走进屋子,也站在床前,道:“他已经走了。”      冰雹抬头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谢谢你。”      “只是……他说,他还会再回来。”      冰雹站起身,伸手重重拍上林二霍的肩膀,坚定道:“我相信林宫主就是有这样的魄力和霸气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林二霍甩开她的手,看了眼狗蛋儿,问道:“他又是谁?”      “我丈夫。”      “丈夫?”林二霍诧异看着她,不可思议道,“你竟选了这么一个莽夫做丈夫?”      冰雹有些怒了,反斥:“这个莽夫可比那些人面兽心兽心人面强上百倍!”语毕,颇有深意得看着他。      “你!”林二霍被她的目光刺激了,突又怒极反笑,“你说,若是让他知道你无法生育,他会做何反应?”      “若是让他知道你曾和多名男子有染,曾经流过产,他又会做甚反应?”林二霍的声音这般轻,在静谧的房间中却显得这般刺耳。      “若是他终于明白,他的妻子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放□子,他,又会作甚反应?”他靠近冰雹一步,与她四眼直视。      冰雹看着浅笑低语的林二霍,越瞧越觉得他面目可憎。      她不自觉握紧拳,咬紧牙关:“为什么……”      “因为……我林二霍生性寡情,就是瞧不得男女之间虚假爱意。”林二霍的声音愈加恶劣,垂下头在她耳边低低呢喃。      冰雹避开头,眼中早已泛红,她承认她没有勇气敢胸怀坦荡得告诉狗蛋儿这些事,可是,这些却明明又是事实。      “就当玩个游戏,如何?”林二霍眯起了眼。      冰雹抬起头,直视他:“既然是游戏,那么没有些赌注又怎能玩得尽兴?”      林二霍兴奋了:“那么你想要什么赌注?”      “若是狗蛋儿不嫌弃我的过往,那么就算我赢,介时,你须无理由放我和狗蛋儿离开。”      “若是你输了,”林二霍抚着下巴,慢慢思量,许久才又道,”若是你输了,你就留下,我要用你的脸做些试验,且此生都不能再同他见面。“      冰雹看了沉睡的狗蛋儿一眼,后低低应了声:“好……”      “至于教主,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找上门来,我已派人去他那月引教放火,想来这已经足够他忙好一阵的了。”林二霍继续道。      可惜冰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心中满心计较的,皆是狗蛋儿清醒之后,他会作何反应。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她却不得不去承担。      “自古男为尊。女子对男子本应完全服从,哪怕有丝毫背叛,我也绝不会原谅。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我都不能容忍!”林二霍又道,此时他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所以,他能原谅你,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冰雹被林二霍此时的病态生生吓了一跳,——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便等着,等着你被他抛弃,伤心欲绝之时。”林二霍俊美的脸庞已经完全变形,诡笑着,走出了房间。      冰雹一个不稳跌坐在床上,额头已经全都是汗珠。她看向狗蛋儿,真的,会是像林二霍所说的那样麽?      她不知道,更没有勇气去知道。      不,她要阻止,她不能让二霍告诉狗蛋儿这些!冰雹失魂落魄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向了门外,拉过一个路过的侍女问了三夜的住处,就直奔而去。      三夜正在自己院子的小药房中采药,门就被吱呀一下打了开来,她转头看去,只见冰雹儿脸色惨白站在门口,逆着光,有些狼狈。      “你……”      不等三夜说完话,冰雹已经冲上前,一把握住三夜的手,急忙摇晃着,道:“林二霍,林二霍他,他要告诉狗蛋儿,怎么办!怎么办……”声音很急,口吻中带上了隐隐哭腔。      三夜拍了拍她的背,皱眉道:“究竟怎么了?”      “他要告诉狗蛋儿我已不能怀孕……!”她趴在三夜怀里哭了起来。      三夜的身体僵硬了,眼神复杂得看着她,默然。      “为什么林二霍会这么心理变态一定要拆散我们,他究竟受过什么刺激?”冰雹大声控诉着,涕泪俱下。      “神医玷污了我,在我十五岁那年,而又恰巧,被他看了去。”三夜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情绪起伏,说出这番话宛如是在说‘今天天气真晴朗处处好风光’一般。      冰雹的声音骤停,愣怔,张大嘴,有些难以消化,许久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三夜的神情瞧上去分外平静,彷佛这一切和她没有什么太大关联:“神医下了魅毒奸污了我,可林二霍却不让我杀了他。那夜,林二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可也一辈子不会接受我,因为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冰雹听得呆了,呐呐道:“可这并不是你的错……”      “呵……不,这是我的错。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还傻傻留在他身边,痴心妄想他能回头看我一眼。”她低下头,抚摸着手中的草药。      “这样薄情的男子,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呆在他身边?”冰雹分外不解。      “因为,我傻。”三夜将手中草药一扔,拉过冰雹的手,展颜一笑,赏心悦目,继续道,“傻了五年,莫非还要再傻下去,有些事情,早就应该做个了结。”      她的声音带着七分解脱,三分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预知后文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狗蛋儿在乎   不等冰雹缓过神来,三夜已经拉着她,摔门而去。      “林二霍,既然我不配得到你的爱,那么,就让我背叛得更深些吧。”三夜拉着冰雹的手有些颤抖,一直不停走,直到站定在了神医的院子前。      此时,院子中照顾神医的小侍女看到三夜前来,正要向她作揖,被三夜一把打断,道:“不必多礼,你且去把公子叫来,就说,三夜在神医房中等他,有些事,也该好好理清思绪了。”      那小侍女虽困惑,却也没有多问,应了声‘是’,就朝着林二霍的院落去了。      三夜冰雹走进房中,熟悉的药味扑面而来,神医依旧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样子,三夜一声冷哼,一个飞身拿走了挂在墙上的长剑,银光出鞘杀气冷然,带动作停下,长剑末端已经停在了神医的脖颈间。      “畜生,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三夜将手中剑又逼近神医三分,眉间煞气毕现,“夺我清白,毁我人生……如今,你可满意了?”      神医睁开虚弱的眼,似乎轻声一口叹息,他看着三夜,眼中竟有了一丝愧意,“三夜姑娘,我……对不起你。”      三夜狠狠转开头去:“别对我说这般虚伪的话,真真让人作呕!”      “当时年少气盛,刚研制了这魅毒,便一心想试试药性,本想随意找个人试验一番,可不想竟让自己中了毒去,若是我没记错,当时此处还不是十六宫,只是一座平常的江湖山庄。当时误打误撞,便遇到了你,这才……”      “够了!”三夜一把打断他,“说吧,你想怎么死。”      冰雹则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院外,心中有些担心,——为什么林二霍还没有过来?      “任凭……处置。”神医低低道。      三夜明眸已经通红,她咬紧唇,手中长剑还是指着神医,可迟迟没有动作。      “他……来了吗?”三夜问冰雹。      冰雹摇了摇头:“还未来。”——冰雹心中有些惶恐。      “我要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他。”三夜的声音分外决绝。      冰雹看了眼神医,又看了眼三夜,想了想,走上前,道:“我却觉得,你根本不用杀了他。”      三夜惊诧看着她:“你说什么?”      “直接阉了他,不是更好些?让他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鄙夷中。”冰雹继续道。      “雪儿,你……”神医看着冰雹的目光满是惊恐。      “雪儿?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你的雪儿?”冰雹怒意又上来了,她伸手重重掴了他一巴掌,大声道,“告诉你,你口中的雪儿早就已经死了,在她落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不是什么雪儿,更不记得和你发生过什么关系,什么怀孕什么流产什么不会再生育,我统统都不知道!”      说及此,身边的三夜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瞄着眼神示意她停下。      冰雹甩开三夜的手,继续说道:“不管这雪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她的爱人有五个六个还是七个,不管她的生活多么糜烂,更不管我究竟还能不能怀孕,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不是雪儿,我是兵小包,只是运气不好变成了这雪儿而已……流产算什么,不能怀孕算什么,这些事,谁在乎?”      “我在乎……”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口吻之中带着疲惫,困顿,还带着感伤。      冰雹的身体瞬间僵硬,整个世界仿佛就此定格,甚至连转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刚才是她幻听吗?!对!一定是的……      “冰雹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麽?”狗蛋儿的声音带着无可抑制的颤抖。      冰雹的心好似被人撕成了无数瓣,连微小的呼吸都带着无法名状的疼痛,她垂下头,咬紧牙关不让他听到自己声音中的哽咽:“——是!”——她的气力用尽,却只憋出了一个字。      房间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冰雹耳边甚至能听到狗蛋儿加重的呼吸声,可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      可她多么想她能像他在月色下奋不顾身出手帮她挡毒蛇那样,转回头抱住他冲他撒娇说‘一切都是玩笑话,你怎么当真了’,只是可惜,这不是玩笑,一切都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      “林二霍!”三夜一声愤愤的大喊。      “三夜,怎么,莫非你想背叛我不成?”林二霍的声音兴意盎然,很显然,冰雹和狗蛋儿的反应,让他很满意,又对着冰雹道,“这回,总该是我赢了。所谓爱情,又怎么可能全都向苏白和她那只狼那样真实。”      三夜又将长剑逼近神医一寸,盯着林二霍,冷冷一笑:“林二霍,你当真以为,我不会背叛你么。“      林二霍看了眼剑下的神医,斜睨道:“你且随意,留着这神医,用处确实不大。”      三夜手中长剑微不可闻得晃动了下。      冰雹一把夺过三夜手中的剑,狠狠刺向了神医的下/体!      “——啊!”神医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震动每个人的耳膜。      冰雹将长剑扔到地上,终于敢转过身去,和他四目对望。——狗蛋儿的眼神那么悲伤,她避开眼,实在没有勇气再和他对望下去。      “冰雹儿,你……你就没有要和俺说的么?”他的声音很受伤。      冰雹没有说话,她根本不知究竟该如何开口。      可就因为她的停顿,林二霍已经接过了话:“天下第一美人冰雪,男宠无数,爱慕者无数,怀过神医的身孕,不过很可惜,被我姐给打流了产,谁让你同我姐姐抢男人,原本那教主应该是我的姐夫,可正因为你的出现,让教主移情别恋爱上了你,也正是如此,月引教和十六宫才落到如今这副水火不容的境地。不过没关系,看在你终身无法怀孕的份上,我便不同你计较这许多了。”——这幸灾乐祸的声音这么清晰得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不过嘛……这不孕之症也并非无解,只要你能去凌国求得天井之水,也许还有三分回旋之地。”林二霍继续得瑟道,“只不过……嘿,只不过,如今我姐已经成了凌国的六皇妃,所以你能不能求到井水,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这些恩怨,她皆是第一次听说。      她有些无力得伸手倚靠在桌子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冰雹就是冰雪……”狗蛋儿的声音呐呐的,“小白说,娶媳妇儿千万不能娶冰雪这种喜欢拈花惹草的姑娘……”      “为什么冰雹儿会变成冰雪……冰雹儿,你告诉俺,你是冰雹,不是冰雪……”      冰雹睁大眼睛,低垂下头,用黑色的长发掩盖住自己的脆弱,眼泪已经扑出了眼眶,“我是冰雹,不是冰雪……”她轻声道。      “啧。不管是冰雹,还是冰雪,都是你,这么一个不会生育的破身子,难道你以为换了个名字,就能掩盖掉过往的一切?”林二霍反驳。      冰雹沉默了,因为林二霍说得对。      狗蛋儿看着冰雹,也不说话了。      只是,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强劲的风袭来,众人皆不由自主眯起了眼,而等那风消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个银发魅惑凤眼妖娆的男子!      三夜睁大眼,试探叫了一声:“是……猫猫……?”      那男子冷冷看她:“又谁允许你这般称呼我的?”      三夜立马噤声。      只见他大步走到狗蛋儿面前,一把提起狗蛋儿,皱眉道:“出去这般久是在作甚,白儿要吃你的红烧肉,再不回去只怕整个龙虎帮都要被她吵个鸡犬不宁!”      狗蛋儿脸上笑容有些苦涩,回道:“俺,俺……”      那男子看了眼狗蛋儿鼻青脸肿的脸蛋儿,又看了眼满脸不屑的林二霍,面上更冷了,一个闪身就移到了林二霍面前,慢慢挑着眉,只一拳,就将林二霍打飞了出去,林二霍的身体冲破屋顶,最终‘叮’的一声,消失了不见。      他轻轻朝自己洁白的拳头吹了口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      这才又转身,直接提起狗蛋儿打算走人。      冰雹冲上前,腹中有很多话想要和狗蛋儿说,可最终却只是轻轻叫了声:“狗蛋儿。”      那男子不耐烦侧过头,看着冰雹的眼神皆是厌恶。      冰雹被他的眼神震慑得后退了一步,那男子抓着狗蛋儿,很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三夜站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问道:“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冰雹抬头,看着远方:“我要回京。”      “回京?你不先去凌国么……?”      “若是我没有记错,还有三个男子,在等着我。你说,若是我不好好招待他们一番,岂不是让他们失望了?”语毕,冰雹轻轻抱住三夜,“三夜,你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能得到幸福……”      三夜也轻轻抱住她:“冰雹儿,你是冰雹儿,不是冰雪,不管过去如何,我只看我所看到的。”      冰雹心中温暖,重重点了点头,她伸手握紧她的手:“三夜,与我同行吧。”      三夜看了一眼十六宫,许久后,“好。”      ——此刻,她终于放下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 =,于是,接下去,写京城剩下的那三只……囧 ☆、遇到一巫婆   当冰雹和三夜手拉手好朋友得再次踏进京城的土地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冰雹仰头看着这片依旧繁华的土地,感慨:“我冰雹,又回来了!”      三夜拉着她,直接走进了旁边的客栈里,点了餐,坐在大堂上看着众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只是,四周人似乎都在讨论着同一个主题——      “这冰阁,可当真是热闹,如今这贵族儿女都已能得到冰阁的请柬为荣哩!”      “可不是,琴棋书画,风花雪月,这些活儿又哪是我们这些大老粗所懂的!”      “我来说个新鲜的!”此时,又冒出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嚷嚷着道,“大家有所不知,这阁主建冰阁,实乃是为了一女子,重掷万金也只是为了博卿一笑尔!”      “哦?冰阁,冰阁……莫非,是为了第一美女冰雪姑娘?”一道声音附和道。      “冰雪姑娘冰雪聪慧,确实担得起冰阁这份礼物。”      “对对对,换做是我,我也会给她建个冰阁,如果她愿意嫁给我,嘿嘿……”      冰雹凑着嘴,目光隐忍又悲伤得看着三夜,食欲全无。      三夜安慰的眼神看着她,示意她淡定一些。可惜示意无效,冰雹叹了口气,低着头走出了客栈,三夜赶忙追了出去,生怕冰雹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三夜姐,你听说过这什么冰阁吗?”      “略有耳闻。只是冰阁阁主颇神秘,竟无人得知他的底细。”      冰雹垂下肩,有些恹恹。      三夜拉住她:“我们去看看这冰阁,如何?”      冰雹眼一眨,点了点头,——提前去看看也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三夜拉过一路人问来了冰阁的路,二人就冲着冰阁而去。      冰阁所在地颇是隐秘,周遭分外幽静,环境不错。远远看去,冰阁二字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分外夺目。      三夜冰雹潜伏在角落,眯眼看着眼前的高大建筑物,各种观察。      “这冰阁,瞧上去也就这般,哪里外人说得那么附有传奇色彩。”冰雹。      “外表低调,内在也许另有玄机也未可知。”三夜。      “唔,有道理!”冰雹点头表示认可,末了,冰雹动了动自己的鼻子,皱眉看向三夜,“三夜,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一股……花粉的味道……”      ——话没说完,冰雹的双眼一翻,直直晕倒在了地上。      “是迷香!”三夜皱眉一声低喝,想转头看看身后究竟是何方妖孽在作祟,可很可惜,她尚来不及转头也晕倒在了地上,闭眼的那一刹那,只能隐隐看到对方诡谲繁复花纹的紫红长裙,在她眼角轻轻撇过……      你永远无法意料到人生的额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平平淡淡安于常乐的,是生活。只有跌宕起伏高/潮迭起,才是小说。      ——更何况,冰雹是主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冰雹从深眠中缓缓转醒,看着眼前这处光线昏暗气氛诡异的全封闭房间,硬是愣了很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上演的又是哪一出?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椅子一张圆桌,以及圆桌上的那根蜡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她伸手扶住身边的椅子,想要地上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一丝丝的力气都没有,她有些傻了,四处望了望,又哪里还有三夜的影子?      冰雹心中有些害怕,——事实上,不管是谁,经历着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情,都会感到害怕。      她试探着叫了一声:“有人吗……”      答案很显然,房间之内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      ——难道她被人卖到了妓/院从此下半辈子只能倚靠自己的药药切克闹做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可怜女子吗?      冰雹睁大惊恐的眼,怯弱看着这间全封闭的房间,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      这世间,什么样的房间,是没有门的?      答案很明显,当然是密室。      所以冰雹分外确定自己是被人掠到了某个私人密室里。至于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还有待商榷。目前的线索太少,还需再持观望态度。      也不知道过了究竟有多久,突然,响起了一声卡擦的声音。冰雹全身都防备了起来,想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这来人,竟然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瞧着大概三十上下,保养分外得当,妖冶的眉影向上轻挑,一个眼神足以勾魂失魄,一身妖冶刺着大片繁花的紫红长裙,与她的脸庞如此相得益彰。      冰雹看她看得下意识张大了嘴。      那娇娘捂嘴轻轻一笑,轻轻拂过自己涂满红蔻的修长手指,看着她挑唇一笑:“冰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那眼中满满的,全都是算计的光。      冰雹愣愣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美娇娘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十余遍:“冰雪姑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刚刚三月之前见过,莫非你忘了?”      “啊……是的,最近记性不好,总是想不起东西。”冰雹打着哈哈,又话题一转,“你把我抓到这,又是为了什么?”      “哎哟哟,自然是为了赚钱了。”她捂唇轻轻笑,笑得甚诡异,“姑娘可是个摇钱树,上次还真是要多谢姑娘,让我赚了些银子买酒喝。”      冰雹面上表情一僵,果然迎接她的永远不会有好事。      “三夜在哪里?”      “姑娘说的可是那个瞧上去颇是冷艳的那丫头?唔,我瞧她不是太顺眼,已经托人将她运到凌国了。”她说得随心所欲,一派轻松。      “你说什么!”冰雹朝她大声喝,眼神之中全是杀气。      “去凌国最大的妓院做花魁,不是很好么,金银财宝,享之不尽。”她眼波婉转。      凌国最大的妓院!花魁!      冰雹第一次这么后悔!后悔自己要把三夜带在身边!三夜会受到什么遭遇,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的心一阵寒冷,抬头看向她,烛火下的美娇娘,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恶毒的巫婆!      “姑娘,别这般眼神瞧着我,待会儿,你会感激我的……”语毕,她意味深长看了冰雹一眼,就扭着蛇腰一步一缓走了出去。      果然,没多久,房间外就又响起了那女巫婆的声音。      “哎哟哟,俊阁主,你瞧瞧,这缘分来了,真真是挡都挡不得,没曾想你我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此时她的声音中满是市侩谄媚。      “少废话,人呢!”这道声音,却是成熟蛊惑,且其中还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场景是多么似曾相识啊!! ps,今天去医院了,所以更新得字数很少,o(╯□╰)o,下次补上! ☆、萧逸风出场   “哎呦呦,阁主何必如此猴急,我飞花,何时让你失望过?”美娇娘飞花的声音依旧妩媚得能掐出水来,“上次我将冰雪姑娘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完好无损的哩,只是嘛,您看我又将冰雪姑娘交给了您,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      “这是一万两。”那道男子的声音一把打断了飞花。      “可如今这花花世界这般美妙,物价上涨也是嗖嗖飞快,您看……”飞花欲言又止。      “……拿去!”那男子的声音变得低沉,“放人吧。”      “嚯嚯嚯……好好好,这就放人,这就放人!”飞花喜笑颜开的声音传入冰雹耳中,怎么听怎么生厌。      而密室的门,又刷得打开了。飞花笑得就像是朵罂粟花,毒与媚糅合得恰到好处,她走到冰雹身边将她扶起,拉着她出了密室门。      只见一个面若桃花身着淡青衣襟的男子,站在那等着她。在双眼看到冰雹的一刻,他的双眼都亮了,快步走到冰雹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情深深道:“雪儿,我终于,等到你了!”      冰雹被他的口吻一个激灵,抚了抚自己身上竖起的鸡皮疙瘩:“你等我干嘛!”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雪儿,这句话,你可还记得?每当我伤心之时,我便反反复复回忆你,回忆你我之间的短暂时光!”他的桃花眼异常痴迷得紧紧盯着冰雹,一眼不眨。      冰雹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又侧头看着飞花,眯眼:“三夜,我一定会把她救出!”      “姑娘随意。”飞花甩着手中两张明晃晃的银票,欢喜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冰雹嗤之以鼻了声,伸手攀附着房间墙壁,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昏暗的过道上,冰雹四处一打量,这是非常狭窄的过道,房间皆紧闭,瞧上去,倒像是一间小客栈。冰雹沿着过道一路向前走,身后的那男子慢慢跟在她身后,一语不发。一直走出了大门,冰雹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处又破又旧的小客栈,大门正中的门匾已经褪色得不成样子,却也依稀可以看到‘飞花客栈’四字。      冰雹有些纠结,瞧飞花那打扮,经济应该非常充裕才对,怎么连自家客栈都不愿意花钱修葺一番,——这可真是个怪人!      “雪儿,你在想些什么?”那男子靠近她,伸手搭上了她的腰间。      冰雹快速跨步退离他一步,板着脸看着他:“我叫冰雹,你可以叫我冰雹,也可以叫我冰雹,当然了,叫我冰雹我也没意见。”      “冰雹?”那男子蹙眉,很难理解。      “是!冰雹!我是冰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你别靠近我,否则,哼,否则,我就如了厕不洗手然后徒手给你做凉皮!”冰雹异常严肃得下了公告。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雪儿,你别这么凶……”      “什么雪儿!是冰雹!冰雹!”冰雹一把打断他的话,改正道。      “好好好,冰雹,是雹儿……”他似乎有些无奈,还有些忧伤,“雹儿,我等了你这般久,却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里。如今青楼老板寻你不着,正遍地找你,可你又是怎么会又被飞花抓去的?”      “等等,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唔,几个月前,你曾被她抓去过一次,是我用银子将你赎出来的。”那男子看着冰雹的目光又变成含情脉脉的了。      冰雹了然,有些明白了,难怪那飞花会说‘我们又见面了’,想来这其中是有段曲折的。      “雹儿,来,同我回冰阁。”他又习惯性伸手拉她。      “你拉谁呢你!”冰雹躲过手,打量着他,“冰阁?莫非,你就是那神秘又多金的幕后阁主?”      “雹儿,我是萧逸风啊,你不记得了?”他着急了。      “萧逸风?嘶……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冰雹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想,突然灵光一闪,“莫非你是采花贼出身?”      萧逸风一喜:“我就知道雹儿不可能忘了我!”      冰雹耸耸肩,呵呵干笑。——她能猜到只不过是因为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而已。      萧逸风心情大好,领着冰雹分外得瑟得进了隔壁冰阁的门。      冰阁内部果真另藏玄机,金碧辉煌好不热闹,各个房间幽静又宽阔,且每间房门口都摆放着各色植物,瞧上去分外高档。      冰雹咂咂嘴,自顾跟随着萧逸风的脚步直接向顶楼而去。      只是,恰在此时,“哟,这不是艳名无双的冰雪大花魁么!”一道娇脆的嗓音突然在冰雹的身后响起,语气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冰雹闻言转头,一眼就望见了一个身着桃红纱裙的娇俏少女双手抱胸看着自己,这姑娘瞧上去粉粉嫩嫩的,十六七的大好花龄,忽略她眼中的鄙夷,她还真是对极了冰雹的胃口。      可惜,她眼中的鄙夷那么强烈,让冰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那小丫头鼓着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蛋大跨步走到冰雹身边,一声重重的哼声从喉中溢出,这才看着萧逸风大声指控道:“萧大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冰雪?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她憔悴!”      冰雹擦了擦额头的汗,也冲着萧逸风大喊,附和道:“就是!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我这么憔悴!别以为你为我付出这么多能妄想我每天都洗一次澡不在你面前放屁抠鼻挠脚心,我告诉你!就算你为我付出再多我也还是会如了厕不洗手然后徒手给你做凉皮!”      小丫头震惊了:“……”      萧逸风也震惊了:“……”      冰雹一甩秀发,扭着屁股缓缓走上阶梯,深藏功与名。      一直到了很久之后,那小丫头才从冰雹的背影中缓过神来,哆嗦着下巴不敢置信道:“萧大哥……没想到萧大哥喜欢的,竟是这种恬不知耻粗俗又恶心的女子……权当我阿狸看走了眼,竟然,竟然对你生了情愫……呜!”没说完,粉俏少女扭头跑出了大门,两行眼泪在空中划出了两道忧伤的弧线。      萧逸风转头看看冰雹,又转头看看阿狸,心中略纠结,重重一叹,跟随着冰雹而去。      冰雹余光撇到阿狸的背影,感慨,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不淡定,真是不淡定!~      她又看向身后的萧逸风,面容又冷却了下来,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个一直在寻我的青楼老板,又是何人?”      “木亦尘,是木亦尘,雹儿也忘了他了?”萧逸风耐心帮她解惑。      冰雹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目光灼灼看着他,道:“阿风,其实我……”      “雹儿?”      “其实,我并不喜欢那个叫什么木的,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啊!”冰雹突然有些激动,伸手紧紧抓住萧逸风的手臂,“阿风!只要你帮我解决了那个木头,我就对你以身相许,如何?”      萧逸风浑身热血沸腾,一把紧紧抱住了冰雹,颤抖着道:“雹儿!雹儿!你说得,是真的么!你可知,我等你已经等了多少岁月了……如今,真的要实现了么!”      冰雹窝在萧逸风的怀里,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忍耐!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萧逸风的胸口一起一伏分外急促,低头盯着冰雹的嘴唇,咽下了一口口水。      冰雹瞬间黑下脸,僵硬着身体从他怀中挣脱出,伸手一拳重重敲上了萧逸风的鼻子。两行血瞬间从他的鼻子中留下,瞧上去分外喜感。      冰雹冲他挑了挑眉:“等解决了那什么木的,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又急什么~!”语毕,冲他抛了个小媚眼。       作者有话要说: ~~~~ ☆、小木头上门   冰雹冲他挑了挑眉:“等解决了那什么木的,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又急什么~!”语毕,冲他抛了个小媚眼。      “好,就依雹儿所言,我必定早日解决了木亦尘,好让你安安心心呆在我身边!”萧逸风说的一派激动,澎湃之极。      冰雹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唔,我累了,扶我回房休息吧。”      萧逸风闻言点着头将她扶进了最顶层的一间房间,在冰雹恶气腾腾的注目礼中心不甘情不愿得挪出了房间,冰雹紧紧关上门,这才嘘出了一口气。她动了动浑身的肌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直直趴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冰雹才缓缓转醒,身上的力气也终于恢复了过来,一番洗漱之后,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清醒,开始分析起眼前形式来。若是她没有料错,这什么木的必定是最开始要和她一起NP的男子中的一个,而这个萧逸风,她却从未见到过,这可真是让人纠结,怎么剩下的那三个还没有摆平,这就又多出了一个?      冰雹挠挠头,伸手托住下巴撑在桌子上,眼珠不停转,面上突然嘿嘿一笑,——话说回来,这萧逸风出场的倒是及时。      她站起身,打开窗户开始观察四周,果然,来这冰阁的都是达官贵人大家闺秀,此时来冰阁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停在门口的众多马车,都十分豪华。      在此时,又一辆马车来临,停在了冰阁门口,车帘打开,下来的却是下午时见过的那个小丫头,冰雹心中一喜,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随手从桌上捡起一块桂花糕,就回到窗户边,伸手扔向那小丫头的头。      小丫头被糕点碎屑布满了一头,当即怒嗔仰头,寻找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冰雹趴在最高层的窗户,冲她挥手,面上挂着一个异常明媚的笑容。      那小丫头脸更黑了,忍着怒火不顾身边小厮的劝说,就大跨步进了冰阁来。冰雹目的达到,异常悠闲得坐在桌子边上,等着她找上门来。      果然,不出片刻,房门就刷得一声被推了开来,那小丫头的脸都已经被怒火烧得通红,白色的糕点一点点分布在她的发髻上,异常搞笑。她重重一拍桌子冲冰雹怒吼怒道:“疯女人,你在做些什么!”      冰雹脸上一酸,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憋着嘴巴先不说话,转身将房间门关上后,才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胳膊,带着重重的哭腔道:“事到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那小丫头显然没有料到冰雹会这么说,呐呐道:“你在说些什么……”      “姑娘有所不知!我来这冰阁根本就是被那个萧逸风所强迫的!我根本不喜欢他,可他,却对丝毫不顾我的心,要将我强行关押在此处,做一辈子的囚犯……”冰雹双目楚楚动人,水波粼粼,声音哀怨,真真是闻者恨,见者泪!      冰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巴继续道,“姑娘有所不知,我爱的,是那个,额,那个什么木,嘶,就是那个叫什么木的来着?”冰雹皱眉使劲回想那个名字。      “你说的,可是木亦尘?”那小丫头接口。      “对对对,就是他,我爱的就是他!如果姑娘能帮我告知木亦尘我在冰阁,那么他一定会派人来寻我!”冰雹双眼亮晶晶满怀期许看着她。      那小丫头沉吟片刻,才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只要我离开萧逸风,萧逸风必定伤心欲绝,介时,只要姑娘你趁机而入安慰他,那么他的心,必定会是属于姑娘的!”冰雹挑眉看着她,一脸得色。      “这……”那小丫头犹豫了。      “丫头,你还犹豫什么,你得知道,这世间的男子可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冰雹摇着她的手臂,开始劝说。——只是,这句话刚说出口,冰雹心中却轻轻一颤。      “是么……”小丫头似乎有些出神,“可是,可是萧大哥并不喜欢我,若是让他知道我背叛了他,他一定会更恨我吧……”      “丫头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计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冰雹对天发誓。      ——此时是冰阁的人流高峰期,萧逸风必定不可能守在她身边想着风花雪月,必然是去招待客人去了。所以这席话冰雹说得分外坚定。      小丫头皱眉,很显然她的心中已经开始了非常激烈的天人交战,终于,她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去同木亦尘说……”      冰雹心中嘿嘿直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一副苦瓜脸道:“好,既然如此,辛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送那小丫头离开,冰雹揉着脸上的肌肉,淡定了下来,看着窗外泛红的黄昏叹息,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她要抓紧时间处理了这一切,去凌国寻三夜。      时间拖得越久,三夜就越危险。就算她的出现不能逆转乾坤,可至少,要让三夜知道,她一直很担心她,她一直在想办法,找到她。      *********      来冰阁的贵族们也只是为了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所以当夜深了,弹琴声说话声慢慢隐去时,冰雹做好准备,等着萧逸风的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萧逸风的脚步声适时在门口响起,不疾不徐,走到门前停下,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算是礼貌,就不等冰雹反应直接推门进了来。      冰雹非常淡定得伸手挖着鼻孔,又将脚丫搁到桌子上,歪着头看着萧逸风,抖着腿道:“你来了。”      萧逸风看到冰雹迎接他的方式,一滞,瞬间睁大眼不敢置信看着她,颤抖道;“你,你……雹儿!你怎的……!”      冰雹皱眉:“我?我怎么了?不就是挖过鼻子麽,作甚这般大惊小怪,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语毕,瞧着他的长发,分外鄙夷。      萧逸风试探着走进她一步,面上表情更纠结了:“雹儿,能不能……别挖了?”      冰雹伸回手,俯身靠近他,将手指在他衣服上蹭了蹭,低头挠着脚丫,这才眯着眼看着他:“这下,可满意了?”      “……满……意……!”萧逸风的脸变成了菜色。      “哼。”冰雹一声冷哼,开始讽刺,“你又是喜欢我的什么?”      “萧逸风侧过头:“我喜欢雹儿的全部。”      “全部?”冰雹的声音更讽刺了,“既然是全部,为什么你不让我抠鼻?”她大声质问着。      “雹儿!”萧逸风低呼一声,深情道,“抠鼻和喜欢你是两码事。我喜欢你,不代表我喜欢你抠鼻,你尊重你,你也尊重我,好麽?别在我面前抠鼻了,真的……”      “难道在你眼中抠鼻是一种不尊重人的行为?”冰雹的声音更冷了。      萧逸风闭眼,重重点了点头!      “嘿,那我更要抠了,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尊重你,所以我通常只在我不想尊重的人面前抠鼻。”冰雹语气突然一变,变得极其……猥琐。      萧逸风身形一晃,这辈子的无力感都不如今天一天来得多:“雹儿为什么不想尊重我?”      “因为,唔,因为我从来并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值得我尊重的,我并不认为开冰阁做财阀能值得我尊重,我还不如直接尊重银子来得直接。”冰雹一脸的无所谓。      “可!可雹儿不是说……”——萧逸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冰阁楼下传来的一阵兵器声给打断了去。      他突然皱紧眉,打开窗户向下看去,只一眼,就怒意上来了,愤愤道:“竟然是木亦尘!”      冰雹心中一喜:这木头速度倒是挺快。      她换上着急慌张的表情,站起身紧紧抓住萧逸风的手臂,急道:“他来了吗?怎么办?阿风,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不能让我落到他手中!”      萧逸风又伸手将她紧紧一抱:“放心吧,雹儿,我必定不会再放你离开!”      语毕,他雄纠纠气昂昂,昂首挺胸走下了楼。      冰雹看着他的背影,——最好打个两败俱伤非死即残,那么,她也算是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解决了后宫   冰雹也跟着萧逸风而去,而还没走到最底层,青楼老板木亦尘已经带着人马冲了上来,满面戾气得和萧逸风对峙着。      她站在萧逸风的身后打量着木亦尘,——嘶,这木头果真不愧是混青楼的,瞧瞧那唇红齿白不妩自媚的小白脸模样,一瞧就知道是个狐胚子,若是这眼中多几分柔情少几分戾气,这木头活脱脱就是一个极品小倌人啊。      “我倒是好奇雪儿究竟去了哪里,我的眼线竟如何都寻不着他,没曾想竟是被你给掠来了,我早就该想到,能躲开我的眼线不被发现的,这天下也就只有你冰阁了。”木亦尘的声音沉沉的,很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好。      “哼。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爱的人一直是我,你何必这般自作多情非要抢走她!”萧逸风丝毫不甘示弱,大声回道。      “她不喜欢我?”木亦尘闻言,唇角突然勾起一个慑人的笑意,伸手慢慢从腰际拿出一个刺绣,握在手中慢慢摩挲着,放到鼻尖轻轻一闻,才看着萧逸风徐徐轻道,“若是她不喜欢我,又怎会熬夜给我刺绣,倒是阁主如此一厢情愿,可真是让人叹息。”      萧逸风盯着木亦尘手中的荷包刺绣,双手握成拳,沉默不语了。      冰雹急了,站在他身后冲他低声解释道:“这荷包是我用三文铜板买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若你喜欢,明日我便去买一箱回来,每天给你送一个换着带!”      萧逸风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侧头目光灼灼看着她:“真的?”      “真真真!比金针菇还真!”冰雹急忙点头。      “雪儿!你在同他说些什么!”木亦尘站在对面,皱眉疑惑看着冰雹。      “额……我,我在同他说他的裤子在屁股上破了一个洞!”冰雹冲他赔笑。      木亦尘眉头皱的更深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萧逸风的身上,眯起眼眸冷冽道:“放了她,我留你性命。”      萧逸风没有回答他,直接运起掌风就冲了上去,和木亦尘火拼了起来。      冰阁内打手们此时听到声音响动,也已经冲了出来,一瞧见眼前场景,当即也二话不说加入了战斗,和木亦尘的手下刀剑相向。      很快,整个冰阁之内都已经被一片混乱的打斗人马所充斥,冰雹猫着身子跑到角落,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咽了口气。又弯着腰趁着众人根本没有谁注意到自己,就冲着冰阁门口而去!      踏离冰阁门坎的那一刻,冰雹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她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冰阁那高大的建筑物,她才敢停下脚步,手支撑在自己的腿上,俯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的剧烈心跳声。她眺望着四周,深夜的大街上,又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在月光照射下的世界这般朦胧,她看着地上自己的朦胧倒影,这般寂寥。      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眼睛有些苦涩。她以为对狗蛋儿的喜欢很浅,可是她却悲伤的发现,就算这几日她控制自己不去想,可心中的难过却竟是真实存在的。原来就算这份喜欢再浅,可依然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俺觉得你好,想让你留下,俺会好好待你,然后你给俺生个大胖娃娃。”      ——“冰雹儿,你告诉俺,你是冰雹,不是冰雪……”      这两句话,似乎已经刻印在了她的心里,再也割舍不去。她多么希望在她悲伤如此刻时,他能像那个夜晚一样,伸出手保护她。      可惜,这却已经不可能了。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更何况是狗蛋儿这种把生育看在第一位的男子。      冰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喉咙有些嘶哑,她咬牙站起身,愤愤得自言自语道:“臭狗蛋儿,死狗蛋儿,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会放过你吗!我一定会喝下井水治好自己,然后再去找你算账!就算你讨厌我恨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七分逞强三分赌气,她的声音微带哽咽。      她继续朝前而去,想要守在城门口,等天一亮城门开了就立即离开前往凌国,可是,还没等走到城门口,一个街口拐弯,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非常眼熟的人。      冰雹眯了眯眼,揉了揉眼睛,又睁开,——不是幻觉!      她仔细回想着,回想着,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两个男人,不就是一开始要求NP的剩下的那两个吗!冰雹看着他们,觉得刚刚冒出的黎明的光明又被一朵未知的乌云给遮盖了个严严实实,毫无反驳的余地……      冰雹垂下肩,满脸的欲哭无泪:“大哥,大爷,还请行行好,放小的一马,成不!小的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也成啊!”      那两个男子站在冰雹对面,满脸的惊喜,其中一个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就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兴奋道:“雪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木亦尘让我们敢去接你,没曾想这般巧就遇到了!”      冰雹想死的心都有,她有些怒意上来了,伸手狠狠把抱住自己的这个男子一推,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冷然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们。我根本就不喜欢木亦尘,你们谁能将他除了,我便嫁给谁!虚以为蛇了这般久,我真的很累……”      她眼中泪花闪烁,上前一步慢慢抚上对面的两个男子,啜泣道:“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好折磨!”      那两个男子对望一眼,很显然,他们的智商都已经不够用,其中一个满脸担忧看着她,问道:“雪儿……当真不再喜欢木亦尘了?”      冰雹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但不喜欢他,还恨他!你们记住,若是你们谁能除掉他,我便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笑傲江湖归隐山野!”      “可……”另外一个面露难色道,“我们二人的武功皆已被废,木亦尘他武功高强,恐怕……”      ——武功被废?      冰雹抽了抽嘴角,快速从对方二人身上收回手,末了,还拍了拍自己的手以示嫌弃,脸上的楚楚动人收的干干净净,尽数化作了不耐烦,喝道:“武功被废还大晚上得瞎溜达,不怕遇到打家劫舍得被人给废条胳膊伤条腿?我说你们武功都废了还出来溜达个啥,回家洗洗睡吧啊,或者去找木亦尘一起断袖也可以,总之你们随意,我先走了,谁敢追上来我就咬谁,哼,我可是两个月没刷牙了!”      语毕,趁着对方的愣怔,她飞快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快速洒向他们,随即就撒开脚丫朝着远处而去!      ——那是从十六宫里顺手牵羊掏出的,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药性,但是从那红艳艳得不可思议的颜色来看,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就此一走了之的冰雹并不知道,自她走后,那两个男子不出几秒就已经面目潮红双眼迷离,月色下,互相深深拥抱着对方,开始脱起了衣服,且嘴中还不停得叫唤着对方为“雪儿”……      很快,呻吟声与粗喘声在大街上赤果果得响起,分外频率。      而另一边,木亦尘和萧逸风,却两败俱伤双双嘴唇边挂着丝血液倒在地上,看着对方的眼神似乎能喷出火来。一盏茶后,打红眼的二人又各自支撑起受了重伤的身体,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抗。      只不过这些的发展冰雹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自顾奔跑着,一直跑到了城门边上,随即蜷缩在城门边上,睁大眼惊恐得看着昏暗的街道,生怕又出现个谁要将她带走去哪里,更害怕那两个不知道名号的男人或者是那个叫什么木的又或者是那个萧逸风追上来,她躲在角落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深色的墙壁融合成一体,这才大气不敢出得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又过了许久,东方有了朦胧的日光开始泛出,大街之上也终于慢慢开始有人出现,而这城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冰雹的心终于放下,从角落里冲出,一个冲刺就穿过了城门,奔向了未知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想在写后宫了,再写下去俺都要哭了!!所以妹子们请忽略这高效率吧!效率高,好办事!! ☆、狗蛋儿番外   当猫猫甩手将狗蛋儿扔在龙虎帮总部的大门口的时候,狗蛋儿还未从冰雹儿就是冰雪这个打击中缓过神来。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茫然看着空阔的蔚蓝天空,喃喃道:“冰雹儿,怎么会是冰雪呢……这是真的吗……冰雹儿,真的是冰雪?”      “诶?老大!老大回来了?哎哟我说老大!你怎么倒在地上!发呆就发呆,怎么如今还喜欢躺在地上发呆!”此时,寨内一个小少年眼疾手快上前将他扶起,声音有些兴奋,“从分部回来的兄弟还说老大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你是去找那个叫冰雹儿的女人的哩,哈哈,哈,咳,老大,你怎么了?”——这少年原本的调侃口吻在看到狗蛋儿一脸的悲伤之后,急忙刹车改成了担忧。      “冰雹儿,不见了。”狗蛋儿失魂落魄,身体摇摇晃晃的,伸手扶在那小少年的身上。      “不见了?”小少年分外不解,道,“既然不见了,那便再找一个,不就是女人麽,难道还怕少了不成?”      “你懂什么!”狗蛋儿哀怨得一屁股坐在龙虎帮的大堂石阶上,苦着脸道,“白白说过,男人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女人,否则容易折寿!”      “额,是这样么……”小少年抓着头,皱起了眉。      狗蛋儿不再理他,垂头丧气得去了厨房,怀着悲伤的心情烧了一份红烧肉,然后端着肉下了山去。      龙虎山的风景独好,路边红花绿叶竞相盛开,龙虎山下有一山洞,原先名为龙虎洞。但是自从狗蛋儿的邻居苏白白和她的夫君猫猫两口子高调入住之后,这洞便改名叫做水帘洞了。      虽然这名字非常怪异,但是从苏白白那满意的眼神来看,狗蛋儿实在想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要她开心,他又有什么好说‘不’的。      只是,还没有走到洞口,狗蛋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大喊大叫声:      ——“妈的!老娘再怀孕就是傻逼!”      ——“这辈子老娘再也不要怀孕!”      ——“怀孕什么的去死吧!你个狗杂种!”      狗蛋儿拖着手中的红烧肉,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帮中弟兄们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了。他走近山洞,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苏白皱眉苦脸得揉捏着自己的小腿,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闷闷的更难过了,——如果有一天,冰雹儿也能像白白这样怀着宝宝,那么他又该会多幸福。      “红烧肉!”只见一个躺在躺椅上挺着大肚子的女子突然双眼发光看着洞口,“是红烧肉!蛋蛋,蛋蛋,是你吗!”      狗蛋儿从洞口径直走进去,将脸上的难过都藏在了心里,憨憨笑着冲她道,“白白,给,红烧肉。”      白白伸手从躺椅上向上移了一点,这才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他:“蛋蛋,你……被人打了?”      狗蛋儿双眼含糊得看向四方:“谁敢打俺?!俺的脸是俺不小心摔的!”      白白疑惑点了点头,这才一把抢过红烧肉,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狗蛋儿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越来越散发着母性的脸蛋,有些愣怔。      白白却将手中红烧肉一推,推还给他,咂咂嘴道:“这肉忒油腻,孕妇不能吃这么腻的食物。”      他接过盘子,也没有离开,看着又闭上眼准备休憩的白白,犹豫许久,终于支支吾吾问出了声:“白白,你……你能同我说说冰雪吗?”      白白闭上的眼刷得睁开,狐疑看着这般纠结的狗蛋儿,好似想起了什么,急急问道:“你在外头遇到冰雪了?”      狗蛋儿皱着眉面上纠结至极,可又不敢说谎,只有点了点头:“俺遇到冰雪了……”      “站起来,绕三圈!快点!”白白突然着急了,大声下着命令。      狗蛋儿虽然想不通她想要表达什么,也还是傻傻照做了一遍。      白白这才安下心来,吁出一口气:“幸好,幸好胳膊手臂两条蛤蟆腿都健壮着,我可告诉你,离冰雪太近的一般没什么好结果,不是断胳膊断腿,就是废武功中毒,所以蛋蛋,你要记住,离冰雪越远越好,越远你就越安全。你看看你脸上的伤,这才离开几天,就被伤成这副模样,哎呦呦,看得我可真是心疼!”白白怜悯看着他,面上满是担忧。      一番想要和她倾诉排解的话,此刻终于全都化作了一池流水尽数流进了心口,狗蛋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低低应了声‘是’就低头离开了山洞。      他不能让白白知道,他非但没有离冰雪远远的,反而,却喜欢上了她。      等等,喜欢?      ——‘这喜欢啊,就是,你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很满足,很开心,你看不到她的时候,心里很难过,空落落的,会想她,会念她,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      狗蛋儿此时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喜欢,和喜欢小黄狗喜欢老槐树和喜欢帮内的众兄弟的喜欢不一样,这种感情远远比后者的要浓郁,要负责,同时,也更伤身。      眼前的阳光这般炙热,他却觉得心中丝丝发冷,整个身体都无法抑制得在发虚,他该怎么像白白解释,他竟然就这般莫名的,喜欢上了一个坏女人。根本没有相处多久,可他就是这样难以自拔得喜欢上了,——白白,这可该怎么办呢?      狗蛋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全都是冰雹儿坏坏的笑脸和她伸手拉过他的脑袋重重的亲吻画面,一切宛如发生在眼前。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她粗鲁又调皮,有时还很猥琐,她有什么好的,值得自己为她掏心掏肺,明明就是叫冰雪,却故意化名为冰雹躲在自己身边……      还记得在十六宫,她看着他留下了眼泪,那眼泪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狗蛋儿直直躺倒在地上,满面悲凉。——到底怎么样,才能从心底摆脱她的影子!      他将头往地上重重一敲,终于晕倒了过去,——晕倒了,就不会再去想她,心中也不会难受,不管是冰雹还是冰雪,他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      等龙虎帮的兄弟们发现狗蛋儿晕倒在山洞旁的小径上的时候,天空已然近黄昏。众人一齐用力将他扛入了山寨。只是……      “冰雹儿,冰雹儿……”狗蛋儿的额头全都是汗水,“冰雹儿,你,你怎么能骗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冰雹儿是谁?”      “诶!造孽哦!这冰雹儿是老大在外面遇到的一个女人!可那女人不喜欢老大,一天到晚想着法子从老大身边逃开!”      “唔,我就听说老大在外面遇到过女人了!还以为这次回来能把她带回来给外面做嫂子呢!”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做嫂子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额……可那女人为什么不愿意,我们老大这么结实,人也好,如果不是老大,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又哪里还混得下去哦!”那个小少年好奇道。      “这就得问那个女人了!谁知道那女人是个什么想法!”另一个壮士附和道。      “好!既然如此,就让我丢子陪老大出山找那女人说说清楚!”小少年突然昂头挺胸,说得豪气万千。      “丢子,别捣乱!白白夫人就要生了,咱得先去找几个靠谱的产婆,否则猫猫老爷可又要生气了。”      小少年丢子挠了挠头,嘟着嘴道:“好吧……那就先找产婆,我再陪老大出山找女人!嘿嘿……!”      于是,一行人将狗蛋儿移回了龙虎帮,又叫了帮内的赤脚医生给他看病下了药,这才纷纷散场离去。      丢子坐在床边守着狗蛋儿,有些担忧,他不想看到老大这么难过的表情,老大是个好人,帮内兄弟们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就是走到绝境没有希望的赌徒或酒鬼,如果没有老大,他真的不知道此时的自己,会在哪里漂泊。      所以,他一定要陪老大,出山找到那个叫做冰雹的女人!      ——而昏睡中的狗蛋儿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为何当初人群杂乱,他却单单一眼,就望见了冰雹。      ——这却只是因为,有一种存在,叫女主;有一种气场,叫玛丽苏……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继续冰雹! 【于是yuxubei妹子,给我一个你的中文代号吧~。】 ☆、遇到一只猫   一路之上冰雹哪怕是片刻松懈都不敢有,在路边叫了辆旧马车,付了银子就让赶车的大爷马不停蹄得冲着凌国而去,天色黑了就在小客栈里睡觉,天还没亮就有又继续赶路,在每一个深夜,冰雹梦到三夜抱着她那么无助得哭泣,哭声让她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此后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而这种疯狂赶路的状态让那个赶车的老大爷颇有微词。      “额说,小姑娘,你说你赶就赶了,那好歹馒头也该让额吃个够,这样额才有精神头儿赶车不是!”他驾着车,一边转过头冲着车厢内的冰雹道,“可你连吃馒头的的时间都不给额留,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哟!可怜额一把老骨头,还要……”      他没抱怨完,冰雹已经将手伸出了马车,而手上,赫然多了一锭银子。      那老大爷瞬间眉开眼笑,改口道:“应该滴,应该滴,额这就加速,走着~!”手中的鞭子鞭打得更有力道了,那马儿吃痛,撒着蹄跑得更疯狂了起来。      冰雹坐在车厢里,看着马车顶愣愣出神,如果找不到三夜,可该怎么办?      她如今的线索真的太少太少,只有两个关键词,——最大的妓院,花魁。      最大的妓院,这并不难找,花魁,也并不难找,可怕就怕在若还是找不到三夜,她又该怎么办?      冰雹心中闷烦至极,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弄成鸡窝状,这才安静下来,倒在马车上怔怔出神。      受到银子鼓舞的老大爷果然驾得一手好车,这样的赶路没有持续几天,就到了靠近贺兰国最近的那个小城边上。此时靠近这小城还有些距离,可老大爷却已经停下了马来。      “大爷,麻烦驶得离小城近些,我也好省下几步路。”冰雹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若隐若现的城门,对那老大爷道。      谁知那老大爷却立即一口回绝,且还反口劝道:“姑娘,额说,你最好还是直接去凌国吧,可别在这小城上留夜。这小城,怪异得狠哩!”      冰雹瞧老大爷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奇心上来了:“为什么!”      “因为啊……”老大爷四处望了望,这才压低声音道,“因为啊,这地儿,不干净!额听别人说,这地儿,有怪兽!”      “怪……兽?”冰雹抽了下嘴角,伸手拍了拍老大爷的胳膊,“不怕,我是奥特曼,什么怪兽我都能制服。”语毕,冲他挤了挤眉,跳下马车又给了老大爷一些银两,便头也不回得直接向小城而去,打算先在这小城市中休息一晚,打听打听事情。      只是,越靠近小城,她心中升起的怪异感也越来越强。站在城门口,冰雹的脚步停了下来,——这小城,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只见这城门上,刻着微微散发着淡蓝幽光的三个大字,九尾城。      九尾城?这名字让冰雹抖了一抖,莫非,在这城中作孽害人的是一只九尾狐不成?可瞧身边不停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正常模样,该说话的说话,该沉闷的沉默,总之并没有出现什么病态变态反应。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转身走人离这什么九尾城越远越好!可她心中的好奇心却又告诉她,她应该怀着一颗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态度去探索与发现这个世界的奇闻奇事。      俗话说得好,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冰雹抬起头,双目炯炯得盯着九尾城三个大字,终于还是义无反顾得踏进了城门。      ——她并不知道,正是此时她的不知不觉影响了几个人的一生……      城内依旧热闹,大街之上各种商贩皆是一副兴兴向荣之景,和其他城市并无二样。冰雹提起的心终于微微放松了下来,看来什么妖怪怪兽的,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她走进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客栈,随便吃了些饭菜就进了屋子打算休息一夜。      只是,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耳边却突然莫名响起了一道低低的诡谲叫声。好似动物的呜咽声,又好似婴孩的哭声,十分鬼魅!冰雹浑身一颤,哪里还睡得着,睁大眼哆嗦着手把自己整个都蒙在了被子里,一动都不敢动!      可那诡谲叫声去一声一声围绕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好似直接在她的被子外头叫的一般!冰雹额头全都是冷汗,大气也不敢出,更别提有什么勇气去揭开被子看看究竟是什么在叫唤。      很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想放过她,冰雹的被子被对方一拉一拉得往下拉中,冰雹急了,赶忙扯住被子,不想让对方得逞,可惜对方气大如牛,不一会,那被子就给扯了下去,将冰雹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空气里!      冰雹紧闭眼将头埋在胳膊里,不敢睁眼看,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突然,她只觉得一只毛隆隆的玩意儿爬上了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冰雹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竖了起来,一个甩手就将那毛隆隆的不明物体甩了出去,——此时她终于敢睁开眼,望见那毛隆隆的玩意儿睁大眼,又联想起进城时看到的‘九尾城’三字,伸出食指颤颤巍巍指着它,道:“九尾……狐?”      房间之内月色斑驳,一只浑身皮毛雪白发着幽光的动物正睁着两只颜色不一却鲜艳如昔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冰雹,身后的一条长尾巴不安分得扫来扫去,不得不说,这是一只漂亮的动物。      冰雹被那双眼睛注视得有些渗人,她冲它嘿嘿赔笑两声,从床上下了来,一直走到它身边才停下,问道:“是九尾狐吧?额,虽然你只有一条尾巴……”      那动物眯了眯眼,似乎有几分嫌弃,避开了头去,“喵!”低低叫唤了声。      “诶?”冰雹有些兴趣了,蹲□子不顾它的反对一把将它抱在了手里,兴奋道,“你竟然是猫,不是狐?”      那猫干脆闭上了眼,瞧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条长长的尾巴在空中百无聊赖不断摇晃着。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难道我注定要成为你的主人?”这个认知让冰雹很开心,将它抱小孩一般抱在怀里,“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赐你一个名字,此后,你就叫小北,怎么样?”      冰雹不停傻笑着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身侧,然后又伸手搂过它准备睡觉。      可就在此时,客栈底下一阵骚动,冰雹隐隐约约听见一道大汉的声音,类似于“给我搜,别放过每一处空隙’之类的大喊声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冰雹还没有什么反应,她怀中的小北已经一个窜动就要往被子深处躲去。      冰雹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抚摸小北,问道:“小北,他们在找的,是不是你?”      小北的尾巴甩得更急了,眼中似乎有些惧意。      冰雹点了点头,对它道:“别怕,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语毕,她收拾好包裹,又将小北挂在自己的脖颈间,就打开了半掩的窗户,——想来小北进入房间也应该是从窗户所进的,此时冰雹将门窗打开,向下看了一眼,打算从窗户离开。她所在的房间在二楼,二楼和一楼之间恰好有一小个平台,她毫不犹豫就沿着窗户爬了下去,一路摸索着落脚点,虽说手掌有些磕破,却也没有什么大碍。      她刚接触到地面,就立即撒开脚步冲着夜色疾奔而去!不一会,那小客栈就消失在了背后。      冰雹将小北抱在怀里,一直走到城门边上才敢停下脚步。小北在她怀中感受着她的急速喘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冰雹一直停在城门边上,靠着墙壁,这才将小北松开了一些,只是,她看着小北,突然抖了一抖,哆嗦着问道:“小北……你的尾巴……怎么又变成了这么多……”      小北的眼睛依旧眯起,冲着冰雹又是低低一声叫唤:“喵——” 和之前的叫声不同,这一声叫唤,竟凭白多了三分媚!在苍茫静谧的夜色中这般撩人,诡异得无以复加!      冰雹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小北,小北?你,你别吓我,我胆儿小,惊不起吓!刚刚我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否则,否则,否则我就把你扔到茅坑里,让你在猫界永远抬不起头来!”      小北闻言,眼睛一眨,歪了歪脑袋,直接趴在她的怀里,闭眼睡觉。冰雹一身冷汗,蹲在城门口,也闭眼睡觉了起来。      一直到天亮之后,冰雹才颤颤巍巍得抱着小北出了城门。只是,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字,却发现,原先的九尾城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九毛城’,‘尾’上的‘尸’字头,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冰雹低头冲小北露出一笑:“豆腐渣工程,无渣不豆腐!”      语毕,最后看了眼九毛城,就直奔凌国而去。      而就在冰雹和小北入了凌国的界限,放耳听去,整个舆论声音所讨论的,竟都是五皇子即将大婚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误入寻欢阁   冰雹坐在凌国的客栈里,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自顾淡然地吃着小菜。      “你说,我们这般倾城倾国的五皇子,怎的就准备娶一个这般丑的女子!”路人一吃着手中的小萝卜头,一边愤愤抱怨。      “俺也好奇哩,俺听俺那在王爷府隔壁三条街的卖包子的兄弟说,五皇妃背影倒是好看,清清秀秀的,可这头一转过来,哎哟我滴个妈,那脸上的小雀斑儿就跟个小麻雀似得在她脸上蹦啊蹦的,忒吓人了!”路人二附和。      “不止这些,俺还挺俺在王爷府五条街外卖糖葫芦的兄弟说,那准五皇妃还老是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像什么什么‘你若安好,遍地跳蚤’,还什么‘你永远不懂我的屎壳郎’,哎呦呦,你说五皇子他怎么就受得了!”路人三补充。      “什么屎壳郎,人家说的是悲伤!你永远不懂我的悲伤!”路人二改正道。      “额,那还不如屎壳郎呢!切!”      冰雹继续淡定得咽下嘴中最后一口包子,这才面上挂上一个得体的微笑,把身边还在大口啃着红烧肉的小北抱在怀里,这才笑意吟吟得走到旁边桌子上的路人一身边,问道:“这位小哥儿,向您打听个事儿!”      路人小眼儿在冰雹身上上上下下得看了一圈,在断定冰雹儿并不是什么身份显贵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之后,这才慢悠悠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继而慢悠悠回问道:“什么事儿啊?”      “敢问,凌国最大的妓院是哪一家?”冰雹接问。      那路人一眯眼,看冰雹的眼神带上了一丝鄙夷:“妓院?姑娘家家的,问妓院做什么?”      冰雹嘴角一抽:“我好奇,好奇,嘿嘿,好奇...”      “不过话说回来,我凌国最大的妓院,可就是当属这寻欢阁了!这寻欢阁啊,可真是个销/魂窝儿,那里面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美,这才华更是一个赛一个绝伦……”      路人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人二给打断了去:“嘿嘿,前几天我刚听京城传来口风,说寻欢阁进了名冰美人儿,如今正打出名号来,说谁能让这冰美人儿展颜一笑,那么就可以得到冰美人儿的初夜,这京城的公子哥们如今都在研究逗女人的把戏,就等着让冰美人儿展颜笑,好帮她□呢!”路人二的表□迷迷的,瞧上去甚是猥琐。      冰雹心中一抽,急忙问道:“什么冰美人?叫什么名字?”      “哎哟哟,这美人儿的名号,可就更是惹人遐思了,叫做‘夜来香’哩!瞧瞧,夜里红帐卧榻时,美人在侧自来香,这冰美人儿的床上功夫,想来必是第一流!”路人二的猥琐已经升级成了猥/亵。      冰雹沉着脸,一语不发得紧紧抓着小北就离开了客栈,在路边叫了辆马车,沉声吩咐前往这寻欢阁之后,就进了马车开始闭目安神。      方才听那人说,这冰美人的初夜方式是谁引她发笑,谁就能够得到她一个晚上,——如果这个冰美人真的是三夜,那么她的‘初夜’她是拿定了!      可是,过了初夜之后呢,难道自己真的傻呆呆得让她去接客从此开始做□的生涯么?      ——这当然不可能!      冰雹低沉着脸,越想心中越恼怒,抚着小北的手也越来越紧,终于,小北‘喵唔’的尖锐一声,一个翻滚就滚出了她的怀中,比身体还长的尾巴,重重甩了一下,甩在冰雹的胳膊上。冰雹吃痛一声低呼,拉开衣襟一看,发现胳膊上多了一条红得刺眼的痕迹,瞧上去就像是鞭伤。      “不是吧!为什么你的尾巴这么厉害!”冰雹睁大眼,不敢置信看着小北问道。      小北的猫眼又开始作迷离状,冲她低低叫了一声:“喵——”叫声妩媚又性感。      冰雹白了它一眼,对于一只只知道卖性感且毫无操守可言的猫,她还是不要太计较了吧。所以,冰雹冲她哼了一声,就双手抱胸自顾眯眼假寐了。      一路上马蹄哒哒飞快,一人一猫就这么互相冷艳旁观了几天之后,热闹又繁华的京城就到了冰雹的脚下。      冰雹拉过一脸冷艳的小北,在路边截下一人问到了循环阁的所在之后,丝毫没有半刻敢停留就直奔而去。      寻欢阁,格如其名,果真一瞧就明白这就是一供人销魂找乐子的,偌大的一个建筑物,花花悄悄好不妖娆,院子四壁皆爬满了一淡粉小花,绿色花藤与粉色花瓣如此相得益彰,让人眼前一亮,空中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清香,让人有些醉在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冰雹淡皱着眉头,伸手捂住了口鼻,一直到绕过寻欢阁之后,这才敢放下手,怀中的小北却双眼突然有些发亮,不知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冰雹提过小北就朝着附近的客栈而去,打算先潜伏几天,打探打探情况。      “哎哟,这位客官,不知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客栈小二点头哈着腰,冲着冰雹不断得赔笑。只是笑着笑着,看着冰雹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住店,一间上房!诶我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冰雹皱着眉回望着他,分外不解。      那小二摇了摇头,终于反应了过来,暗暗使了个心眼儿,这才笑得更加不好意思得道:“没没没,小得这就给姑娘准备,姑娘楼上走着!”      冰雹憋了他一眼,这才上了楼去。她躺在房间的床上,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骨碌碌得转个不停,在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打入敌人内部。小北此时却出乎意料得分外温顺,竟然只是躺在冰雹的胸口,一动都没有动!      一盏茶后,冰雹好奇了,一把抓过它的长尾巴,兴味道:“哟,小畜生,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竟然这么温顺?”      谁知,小北却闭了闭眼,低低冲她叫了一声:“喵~~”——只是,这声叫声中,却带着几分类似……幸灾乐祸的成分?      冰雹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有想,拿手枕着头部继续思考应对方法,可惜,苦思无果,似乎眼前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冰美人□的那一天先去探探对方究竟是不是三夜,然后再伺机行动。      冰雹换了一个姿势,对怀里正在闭目养神的小北道:“小畜生,我问你,你喜欢的猫吗?”      闻言,小北睁开眼,眼神似乎略带嫌弃,侧过了头去继续睡觉。      冰雹不依不饶:“小畜生,你是公的还是母的,我就不信你没有遇到过自己喜欢的猫!诶,”冰雹皱着鼻子嗅了几口气,“小畜生,你有没有觉得突然有股香味,香味……味……”      话没有说完整,冰雹已经白眼一翻,彻底昏睡了过去。      小北猫眼立即睁开,看了一眼门口,快速将自己的尾巴绕到冰雹的腰际,这才又闭眼假寐。      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进门之人不是方才的小二,又是何人?他看着冰雹笑得惊悚,悠悠道:“这不就是艳名在外的姑娘,哼,前花魁也就是个魁,好歹也能卖点银子。”自言自语完毕,就伸手将冰雹翻身到了背上,脚底生风得朝着不远处的寻欢阁而去。      那小二走到寻欢阁后门敲了敲,没多久,一个嘴角涂满了艳丽唇色的中年女子打开了门来,斜着眼看着那小二,冷嗤道:“有什么事啊,穷小子?”      小二一脸狗腿笑意,将冰雹从肩膀上翻□,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拍了拍冰雹的脸蛋,道:“瞧瞧,瞧瞧这姑娘,这可是寻欢阁半年前的姑娘?嘿嘿,您看……”      中年女子看着昏迷毫无知觉的冰雹,双眉紧蹙了起来,看着小二严肃道:“这姑娘,你是从哪劫来的?”      “额,是客栈……!”那小二有点怕了。      中年女子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随手甩给那小二,才道:“把人留下赶紧走!”      那小二一把抓过那银票就一溜烟消失在了拐角处,徒留冰雹悠悠倒在了那中年女子的怀里。那中年女子低头看着冰雹,正要收回目光,却冷不丁一眼就和缠绕在冰雹腰间的小北撞上了目光!      小北的目光非常的冷,看着那中年女子眼中散发着悠悠的光,直看得那中年女子心中没来由得一颤。她快速避开眼,将冰雹扶进了院子深处。      所以,当冰雹慢慢睁开眼终于恢复清醒的时候,发现不但连自己身边的场景换了,床换了,就连自己眼前站着的人,也换了!      眼前站着的两个人,其一气质大方颇优雅,其二猩红嘴唇怪吓人,——不知为何,眼前这二人的组合直接让冰雹联想到了皇后和容嬷嬷。      那气质大方瞧上去大抵二十五左右的女子望见冰雹转醒了,也不寒暄几句,直接开门见山道:“冰雪姑娘,你和我六弟的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本宫要你将你的毕生所学,帮我调/教一个姑娘,不知冰雪姑娘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能不能更上! ☆、与三夜相聚   “什么!”冰雹看着对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冰雪?又是冰雪惹的岔?哎哟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她只好陪着笑,道,“咳,这位姐姐,那啥,最近我生了一场大病,过去的事情我一概不记得了,您能不能说得详细些,什么六弟什么恩怨,能否详细说给我听听?”      气质女斜眼看着冰雹,脸上的表情明确得告诉外界她对冰雹的这套说辞抱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和怀疑性:“你是说,你失忆了?”      冰雹使劲点着头附和:“对,对对对,我失忆了!”      气质女和红唇女相对望,似乎在交流什么,许久之后,气质女移了一张椅子在冰雹的床边坐下,口吻悠悠,一派‘听本宫讲那过去的事情’的模样,道:“大抵是八个月之前,冰雪姑娘你浑身落魄得带着两个男子来我寻欢阁,对我说只要我给你机会,你便能让我寻欢阁日进斗金。我却是不信的,姑娘你当即唱了一首曲子,换名《宽恕》,‘难道爱比恨更难宽恕’,这句词当真写得顶顶好,当即我便与你立了约定,我捧你做花魁,你帮我寻欢阁赚满十万两,我便放你离开。”      《宽恕》?——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冰雹心中越来越浓,这歌,这歌……她强压下心中的颤抖,勉强维持表面的平和问道:“那,结果如何?”      “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些,只是,我却不该大意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去见我六弟。谁都没有料到你在酒杯中下了魅毒,幸好六弟身边一个女子将那毒尽数喝了,因此才没有酿成悲剧。”她的声音缓缓传来,甚是平静。      可冰雹却听出了一声汗,她第一次对冰雪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原本以为冰雪只不过是花心了一些,根本没有往深处想,可如今想来,莫非……她也是穿越女?冰雹越想越觉得正是这样没错,除了穿越女,又还有谁有这本事,让大家都喜欢上她?!      感情自己进入的不是普通的玛丽苏文,还是一玛丽苏穿越文!——玛丽苏是病,得治啊!      “姑娘在花魁□之日唱的《笑红尘》直到如今依旧被青楼中人传奉为经典。”气质女继续道。      冰雹嘴角僵硬,只得干笑。看来这冰雪确实是个穿越女毋庸置疑了。      “我相信,就算姑娘你失了忆,但是凭你的才情,也必然能将那丫头调/教得很好,可对?”气质女双目灼灼看着她,“那姑娘刚进来,不懂规矩,冰雪姑娘你为卖笑场出生,对于如何讨好男人必然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只要你将她教导得乖乖巧巧的,我便放你离开。”      冰雹在心中想了想,这丫头很有可能就是三夜,这么一来不是正好歪打正着么!想及此,她一个劲点头应承了下来:“好好好,我必定亲尽全力去教她!必然将她教导得乖乖巧巧的!”      气质女这才展颜,缓缓一笑道:“那么,就有劳冰雪姑娘了。你且先休息,待傍晚些,我带你去见她。”语毕,就和身边的红唇嬷嬷一起退出了房间。      连日来的紧张在此时终于得到了些许的缓和,冰雹闭上眼,又沉沉得睡了过去。      傍晚时分,夕阳西沉,黄昏始临,冰雹只觉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她伸手揉了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发现原来是小北拿尾巴在她脸上不停地扫来扫去,她从床上坐起,抱过小北,就往屋外而去。      时辰开始近黄昏,大街之上商铺关了门,可对于青楼,却是一天才刚开始。相比起白天的寻欢阁,此时明显要热闹了许久,调闹声娇笑声还有丝竹之声不断传入冰雹的耳中,觥筹碰撞声吟诗唱曲声相互交织,表面一副如此热闹的景象,又哪里知道姑娘们在暗处偷偷流了多少辛酸泪。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自贱做□。      冰雹觉得心中沉甸甸的难受,她抱着小北走到后院里,一眼望见了在同一个男客人不知说些什么的气质女。她躲在暗处,直到那男客一脸色迷迷嬉笑着离开之后,冰雹才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道:“你带我去见那丫头,今日我便开始教她。”      那气质女回头看她,面上挂上一个得体的笑:“好,同我来。对了,江湖中人皆叫我笑姨,你也可以如此唤我。”      冰雹‘哦’了一声:“好,笑姨,我记下了。”      笑姨微微颔首,这才冲着一个方向而去。冰雹在她身后跟着她的脚步,耳边全都是自己响彻胸膛的心跳声!一定是三夜,希望是三夜,必须是三夜……她口中默默念着,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      笑姨带她进入偏房的一个小卧室门前,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小卧室门上的大锁,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冰雹抚了抚阿北的毛发,深呼吸一口,也走了进去。      入眼房内,一梳妆台,一圆桌,一床,便再无其他。一个女子身着全白里襟,正躺在床上,背对着冰雹二人。      笑姨坐在床边,轻轻伸手搭上了她的胳膊,劝说道:“姑娘,你这又是何苦,节食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放开我!”那女子虚弱的声音传来,一把甩开了笑姨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激动道,“我不要当□!我宁愿去死!”      此时冰雹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孱弱苍白的脸庞,微微皲裂的嘴唇,平日那般光洁出彩的眼眸此时变得暗淡无双,就连平日那般悦耳的声音,此刻也已经了无生机。不过短短几日,三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冰雹眼睛一酸,可她却不能将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她狠狠一把掐上自己的大腿,逼自己把眼泪退回到眼眶里,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才面无表情得拉过笑姨,道:“笑姨尽管放心,教育她的事便交给我吧,冰雪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三夜却看着冰雪,睁大了眼,连话都忘记说了!她必定没有料到,此时竟然能看到冰雹!      笑姨看了眼如此倔强的三夜,点了点头:“这丫头我便交给你了,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笑姨放心,调/教丫头,我最擅长不过了的!必不会叫你失望!”冰雹捶了捶自己的胸。      笑姨‘嗯’了声,这才退了出去。      一直到门口笑姨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冰雹才一把将小北扔到了地上,双眼泛红一把伏在三夜身上,将她紧紧抱住,哽咽道:“三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得你!”      三夜颤抖着声音,缓缓抚摸上冰雹的背,才幸喜若狂道:“是冰雹……真的是冰雹……”可随即又变了脸色,一把推开她,“快!快离开!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冰雹抓住她的手,擦了擦眼泪,道:“三夜放心,就算我救不走你,可也必然要毁了这什么寻欢阁的名声!谁让她抓我的人,哼,不给他们点厉害还真当我兵小包是个任人揉捏的主儿!”她咬牙愤愤。      三夜一愣:“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哼,你说做什么!当然是登台献艺了!咱不但要登台献艺,还要好好得献,别出心裁的献,不吓死人不罢休的献!”此时,冰雹的脸上写满了霸气二字。      “可……”三夜犹豫了。      “哎哟我的好姐妹,还可什么啊,到时候只要你一表演,我保管大家都退散了,你就等着可乐吧!”冰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坚定道。      三夜又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把头一点,似乎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听你的!”      冰雹冲她挑眉,道:“身体是革命本钱的第一步,你得先把饭吃了,养足力气才有力气干活啊!”      很显然,冰雹的到来让三夜安心了不少,等下人端了饭菜上来的时候,冰雹和三夜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饭菜就已被二人一扫而空。      冰雹拍了拍吃得饱饱的肚子,坐在床上对三夜说了这些日子自己和她分开之后的各种遭遇,末了,她拎起趴在床边刚吃饱正懒洋洋打着盹儿的小北尾巴,将它倒吊在空中,在三夜眼前甩啊甩的,道:“这小畜生是我在九尾城捡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谁知三夜却一愣:“你说什么?九尾城……?”      “是啊,九尾城,而且等我从城中走出的时候,这九尾城就变成九毛城了,如今这豆腐渣工程可真是让人无奈啊!”冰雹继续摇晃着阿北,一边无限感慨。      “传说九尾城藏有一灵妖,三十年前有一得道高人将灵妖封印在了九尾山下,还说,若是灵妖离开了九尾城,九尾城便会天灾人祸不断。”三夜看着双眼流转着诡异金光的阿北,轻轻道来。      “这什么狗血传说,怎么这么不靠谱。”冰雹一声嗤笑。      “是。这传说,确实无人当真。因为九尾城,在三十年前那得道高人将灵妖封印之后,就从世间消失不见了。”三夜的声音,更轻了。      冰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当即一把将手中的阿呗给甩了出去,牙齿打颤打得咯咯响:“那那那,那我那日看到的九尾城又是什么!”      地上的阿北眼中金光四溢,直直注视着冰雹,又是低低鬼魅一叫:“喵——”      随即,在冰雹和三夜的四眼注目下,它那长长的尾巴,就又这么凭空变长了一截。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能不能更上!! ☆、三夜有心事   冰雹揉了揉眼睛,对三夜问道:“三夜,我刚刚,好像出现幻觉了,你有没有觉得……觉得小北它……”      三夜盯着小北,沉声道:“我看到了。”      冰雹终于抖了一下,快速避开小北,一把抓住三夜的手臂大呼道:“怎么办!难道小北是妖怪!我竟然带回了一只妖怪!”      三夜相比起冰雹则要淡定许多,她下了床,伸手将小北抱在怀里,慢慢抚摸着。      “三夜,你不怕吗?”冰雹愣愣问道。      三夜侧头对她一笑:“没什么好怕的。我认识一个姑娘,她的夫君是只狼。”      “咳咳!你说什么!狼……狼?不是吧!人兽?!”冰雹眼睛睁得更大了。      “就是那日在十六宫带走狗蛋儿的那个男子,他并不是人类。”三夜淡淡解释,“你瞧他一头银发,哪里有人类是银发的。”      冰雹后知后觉点了点头,看着小北的目光带着几分嫌弃:“那男子已经化作了人形,你瞧瞧小北,它还是一只猫哩。两者实力相差太大,根本没有可比性。”      “听苏白说,——苏白便是这狼的妻子,也就是你狗蛋儿口中说的白白,她曾对我说,猫猫能化作人形,皆因喝了凌国的天井之水,遂才得到人身。所以,若是我没有猜错,小北跟你来凌国,很大的原因也许就是为了这水也未可知……”三夜低头看着小北,慢慢道。      小北却伸爪子挠了挠头,就闭眼开始休息,哪里顾得上三夜和冰雹如此炙热的注目礼。      冰雹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反应过来后当即气呼呼的,道:“你是说,小北跟我来凌国的目的,其实和我一模一样?都是奔着这井水来的麽?格老子的,早知如此,我哪里会手贱将它带在身边,白白多了一只竞争对手!”她的声音闷闷的。      三夜将小北轻轻放在床上,这才摸了下冰雹的脑袋,问道:“你要我登台表演,可是我并不会唱歌,更不会跳舞,我又该表演什么?”      冰雹这才将小北的问题抛在脑后,又充满活力站起身来,昂头挺胸道:“唱歌跳舞,我在行!只要你跟我学,我保证让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然你是花魁,那就好好得献唱一曲,不求艳名冠天下,但求惊悚现世人!三夜,你要记住,作为一名成功的花魁,可以没有绝世的美貌,但必须要有惊人的才华;可以没有美妙的歌喉,但一定要有绝伦的歌曲。先天不足后天来补,更何况,三夜你可是十六宫一枝花,长得这般美,我随意教你两招,也就足够应付了。”      “好,你要教我什么?我一定认真学。”三夜虚心求教。      “好!你看好了!”冰雹让三夜退开自己两步,在原地开始浑身抽搐起来,甩着头发踢踏着双脚就开始霸气侧漏,只听她嘴中念着:“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一个鸡蛋一块钱!喜欢脆的多放面!辣椒腐乳小葱花!铁板铁铲小木刷! 药!药!切克闹!! 放点面酱些许甜!趁热吃了似神仙!! 艾瑞巴蒂!黑为够!跟我一起来一套!动词大慈动词大慈!我说煎饼你说要!‘煎饼!’——”      三夜僵硬在原地,看着冰雹一语不发。      冰雹急了,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煎饼你说要!‘煎饼!’——哎哟,快说‘要’啊!”      三夜这才回过神来,她甩甩头,皱着眉抽着嘴回了句:“——要?”      冰雹满意得点点头,继续:“‘煎饼!’——”      “要——= =。”      “切克闹!切克闹!黄金喷香好味道!”冰雹这才收回声,只是身体还是在不停得摇晃着,在三夜面前跳来跳去问道,“切克闹,切克闹,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威武又雄壮?”      三夜脸黑了一半:“冰雹,别闹了。”      冰雹终于停下了抽搐的身体:“你不喜欢这首?那好,咱们换一首,换一首煽情的。”      不等三夜说话,冰雹又站回到了房间中间,只见她低着头,将手握成筒状,又将手凑到唇边,低声道:“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一个鸡蛋一块钱,喜欢脆的多放面……辣椒腐乳小葱花,铁板铁铲小木刷……药,药,切克闹……放点面酱些许甜,趁热吃了似神仙……”      没有等冰雹诠释完全,三夜已经一把打断了她,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冰雹嗔怪看着她:“当然有!第一版是暴走版的,第二版是煽情版的,不一样的感情投入,不一样的效果呈现,当你心情抑郁的时候,适合演唱煽情版,当你疯狂热血时,就适合演绎第一版。唱歌是一门学问,这其中的奥妙之处,就要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三夜的脸,终于全黑了。      “嘿,刚刚你打断我了,我继续唱哈。咳咳,”冰雹清了清嗓音,“放点面酱些许甜,趁热吃了似神仙……艾瑞巴蒂……哎哟!”      还没唱完,在床上的小北已经一个飞身,直接装在了冰雹的脖颈间。冰雹毫无准备,就被它撞倒在了地上。      三夜噗嗤一笑,无奈摇了摇头,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冰雹揉着肩胛骨从地上站起,斜眼瞥了眼某只罪魁祸首,打算不和小动物一般计较,对着三夜道:“三夜,想好了吗,要唱吗?”      三夜面上满是为难:“可还有其他的选择?”      冰雹眼珠一转,点了点头:“有!”她的表情有些悲怆,只见她捏着嗓子,开始嗷叫起来:“啊啊啊啊哦,啊啊啊啊哦……”      “够了!”三夜一声打断她,咬牙道,“我还是选择,煎饼果子吧……!”      冰雹一副‘孺子真有眼光’的表情,伸手搭上三夜的肩膀:“三夜,委屈你了!”      三夜摇了摇头,冲她笑着回道:“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不过!委屈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我们平平安安得走出去!”冰雹的声音虽低,却有着异常坚定的口吻。      地上的小北又是一声低低的‘喵呜——”声,慵懒又神秘。      “你的初夜竞拍,什么时候开始?”冰雹问道。      “还有九天。”三夜掐指算了算日子,回道。      冰雹点了点头:“介时,不管谁来逗你,你都不要笑,不准笑,等你曲子演唱完,我估计,会散去不少人。介时,我会易容混进,当你瞧到我时,再冲我笑一个,至少我能替你争取到一些时间。”      三夜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却始终没有开口,冲冰雹勉强笑了一笑,便不再说话。      冰雹也没有多问,就将煎饼果子歌教了三夜一遍,这才拖着小北的尾巴离开了关押三夜的房间。      刚回了房间没多久,笑姨就笑意吟吟得找了上来,对着冰雹开门见山道:“听姑娘们说,那小丫头在冰雪姑娘的教导下竟用了膳了,冰雪姑娘果真不同凡响,教导姑娘果然有一套。”      冰雹一甩秀发,冲她抛了个小媚眼儿:“那是自然,我冰雪,可是个实力派!”      笑姨笑得更欢了,看向冰雹的眼神带上了非常浓烈的赞许。      冰雹收回嬉笑态,看着笑姨,问道:“瞧笑姨并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那丫头并不想入这勾栏院子,为何笑姨还要夺人所难?”      笑姨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了,看着冰雹,面无表情道:“并不是我想夺人所难。”      冰雹蹙眉:“笑姨,这又是何意?”      “那日,人贩子将昏迷的她运到我寻欢阁后院,说是有新人来了,遂我便去瞧了瞧,她的面容实是一等,分外出众,当时我便付了银子要了她来。当她转醒,我问她是否愿意时,她自然是拒绝了,我也是同意让她离开了的,临行,我给了她五十两银票作为补偿。我本以为我同她再不会见面,可哪知,她却又被人贩拐了去,转了个圈,又回到了我这。”笑姨悠悠道来,“我是生意人,同一件蠢事,不会再做第二次。所以这次,我并不打算再放她离开。”      又被人贩拐了去……?冰雹心中疑惑至极,——按照三夜的武功,根本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      ——莫非,这其中她又经历了什么?      冰雹送走笑姨之后,越想越觉得三夜似乎有些奇怪,回想起着一个晚上三夜的面容,不论怎么看,都像是有些忧心忡忡精神恍惚……      她摊开手脚躺在床上,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揉乱成鸡窝,算了,不想了,还是走一看一步吧!      接下去的几日,冰雹在教三夜的过程中过得分外飞快,三夜也从一开始的忸怩到了如今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得和冰雹一起浑身抽搐喊着‘药药切克闹’,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质的飞跃!      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三夜即将出售初夜的倒数第二天。      冰雹握着三夜的手,声音有些暗哑:“我走了,你放心,到时候,只要你对我笑了,我便能保你安全!”      三夜冲她点点头:“嗯!我等你……”      冰雹转身从她的小房间中离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刻,这一幕,像极了电影中煽情场面的慢镜头,夕阳的余晖洒在自己的背影上,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下个月完结就下个月完结!决定不会让大家蹲坑太久!! 所以,更新速度会加快,大家,放心吧! 至于剧情,你猜不到过程,更猜不到结尾! ☆、找一贞求救   冰雹又去和笑姨告别,这才从寻欢阁的后门走了出去,小北则匍匐在她的肩头,长长的尾巴贴在冰雹的背上不断得甩来甩去,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她斜睨了小北一眼,语气有些不平衡,道:“等你喝了井水变成了人,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潇洒!可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你要变成人呢,做只猫不好么?若是我,我倒是宁愿做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畜生。”冰雹的口吻颇是感慨。      小北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斜睨了冰雹一眼,就不再理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伸出爪子慵懒得挠了挠猫耳朵,这才又将脑袋埋在冰雹的脖颈间睡觉。      冰雹心中一边继续愤愤与人和动物的区别,一边朝着大街上而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她停在马路边上思忖了片刻,思考自己究竟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而去。      “诶,听说了吗,听说六皇子前几日亲自去了灵冀山上,去采药哩!如今都还未归来!也不知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一路过的中年男子小声和自己周围的伙伴,低声议论着。      “什么!六皇子自己亲自去?灵冀山上处处都是凶烈猛兽,他怎么会亲自去?”身边那伙伴附和。      “唉!这造孽的哟!六皇子这还不是为了治好五皇子的眼睛!也不知是听谁传出风声,灵冀山上有一味草,据说可以医治好五皇子的病!可灵冀山如此凶猛,谁知道六皇子进了山究竟会遇到些什么不测,你瞧瞧,瞧瞧,这都过去了将近五天了,竟然还没有回来!”      冰雹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声音渐渐淡去,她脑中突然一亮,——还记得二霍说过,说她的姐姐是凌国的六王妃,那么也就是说,她姐姐一定认识三夜才对!      ——那么她完全可以去找林二霍的姐姐插手来解决这个问题啊!      冰雹为自己的智慧感到了无比的骄傲,正想拉过一个人问问六王府的位置,可走着走着,她的脚步又生生停了下来,她皱着眉,在心中开始分析:不对!林二霍是一个非典型性精神病综合性患者,那么他姐,若是也有着林二霍的属性与病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不是把三夜救出火坑又往冰窖里推么!      她的眉目纠结成了一团,她究竟应不应该去找林二霍的姐姐六皇妃,还是说,她应该凭借自己的力量冒着自己极有可能会被拍成肉饼的下场,用生命去和恶势力做斗争?      这,是一个人生标志性的选择题。      冰雹一声浓浓的叹息消散在了空气中,将心中的忧伤深深地埋葬在心灵最底层,随即拉过一名路人问了六王府的所在,就一路疾奔而去。——她想明白了,三夜往冰雹里推至少还能拉回来,可要是她被拍成了肉饼那可就只有变成天使替我苏你了!      所以冰雹一口气走到了六皇府前,才大口大口吐着舌头喘着气,待缓过气来之后,她换上一个得体的微笑,和肩膀上的小北,一起走了上去。      六皇子的府邸果真非同一般,门前两只巨型的威武石狮目露凶光盯着前方,高大府门前还站着两个侍卫,侍卫手中的两柄大刀在他们的手中显得如此具有杀伤力,直看得冰雹双目一疼,脑子瞬间就迸出了一句歌词: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冰雹抖了一个哆嗦,脸上得体的微笑就这么早不知不觉中给换成了狗腿的赔笑,只见她半弯着腰,走上王府的台阶,走到其中一个侍卫身边点头哈腰道:“这位大哥儿,您行行好,让小的见一眼六皇妃吧,小的给您当牛做马……”      “去去去!哪里来的要饭的!给老子滚一边去!”那侍卫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冰雹的耳边炸开,粗犷又充满力量的手一把将冰雹推了出去。      冰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当即昂首挺胸一声吼:“你这泼猴儿!竟然敢对本府不敬!来人呐,狗头~~铡!伺候!”      那侍卫怒眼一瞪:“你说什么!”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冰雹粗着嗓音,大声回道。      “哪里来的疯女人!”侍卫骂道。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参北斗!”冰雹咬着牙,把这爆破音演绎得非常到位。      “妈的!给老子滚远点!”侍卫爆粗口了。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冰雹最后一个河东狮吼,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而该狮吼的最直接受害者当然是伏在她肩膀上的小北,只见小北一个尖锐的猫叫,一个猫跳就跳到了地上,躲得远远的,一双猫眸子怨念看着她。      毫无疑问,冰雹的嗓子是嘹亮得无以复加的,这一点,可以从六皇子府内群起涌出的一线防备侍卫们脸上那如临大敌的神情中,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分析出来。      为首一个侍卫长一把大刀横在府门正中央,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扫射着冰雹的身躯,充满杀气的话语在众人耳边适时响起:“何人喧哗,扰王妃休息?”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根本没有人打扰王菲休息,是她自己失眠,否则她怎么会唱《催眠》呢?”冰雹挑着眉,笑。      那个和冰雹发生口角的看门侍卫哪里听得懂冰雹在说些什么鬼话,伸手指着冰雹道:“就是她!就是这个疯女人!莫名其妙唱什么歌,吓死个人!”      冰雹一声冷哼,不屑同他辩解什么。      那侍卫长还想再说什么,在众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分外清脆的女子声音,柔中带刚,分外清脆!只听那声音问道:“何时如此吵闹?”——这口吻,不严,自威!      冰雹一紧张,睁大眼看着说话女子一点一点暴露在她的眼前,一袭水红色刺绣襦裙,乌黑长发完成一个异常完美的贵妇髻,明眸皓齿,眉目中三分优雅七分成熟,分外美丽!      她看得呆了一呆,张大着嘴巴看着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一直到,对方,在看清她的模样之后,好看的平眉突然皱了起来,声音瞬间带上了一丝防备,道:“是你?”      冰雹眨了眨眼,有些弄不清状况,她伸手擦了擦下巴,愣愣点了点头,回道:“是我,怎么了?”      “你来找我?”她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她看了眼四周围观的不知情况的侍卫们,招了招手,让他们都撤退,这才又看回到冰雹身上,她缓缓走下台阶,站在她对面,“冰雪,那日我并不知你有孕在身,失手打了你的胎儿,这确是我林一贞对不起你。”      冰雹抽了抽嘴角:“别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我不是冰雪,是冰雹,你可以叫我冰雹,也可以叫我冰雹,当然了,叫我冰雹也可以。”      林一贞诧异看着她,可口吻依旧不变,分外严肃:“你……似乎变了很多。只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让你流产,本非我愿,可既然已经造成,那么我自然会承担后果。”      冰雹挑了挑眉,无所谓状:“既然你要说,那么我问你,当初你让冰雪流了产,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抢走了我的未婚夫婿。”林一贞回道。      “那么,林姑娘觉得,这是你未婚夫婿的错,还是单单冰雪的错?”冰雹继续问。      “当然二人都有错!”      “好,那我问你,既然如此,你让冰雪滑了胎,那你又让你那前未婚夫婿付出了什么代价?”冰雹慢慢眯起了眼睛。      林一贞愣,哑口无言。      冰雹继续问下去:“既然你当时让冰雪划了胎,那么,你可想办法挽救了?瞧你如今这副自责的模样,那么,想来当时你应该第一时间将她送去就医了吧?”      林一贞身形微微一晃,许久才微不可闻得摇了摇头:“未,未曾……”——此时,她的声音有些抖。      冰雹依旧淡定,自嘲一笑,轻声道:“呵,我想,若是当时你及时将她送去就医,那么如今,我也不会无法生育。”      林一贞转过了身去,许久,闷闷的声音才想起:“原来,我是一个坏女人……”      冰雹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你确实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坏倒是说不上,不过,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怎么样啊?”语毕,冰雹伸手搭上了林一贞的肩膀,冲她挑眉挤眼。      冰雹继续道:“只要,帮我救一个人!”      她睁大眼:“救人?救谁?”      “我的朋友,她叫三夜,我想,你也应该认识她!”冰雹道。      “夜儿?夜儿她怎么了?”林一贞突然一把抓住冰雹的手,分外激动,想来她对三夜的感情应该很深。      冰雹心中有了底,终于不再担心,将前因后果统统说了一遍给林一贞听。      林一贞当即就要往寻欢阁的方向而去,却被冰雹一把拉了回来。她嘿嘿奸笑两声道:“不管怎么说,也得先等三夜把我教给她的神曲演唱完毕了再说,不好好毁一毁寻欢阁的名声,我决不罢休!”      林一贞却皱起了眉:“可寻欢阁乃是三皇姐所开,若是惹她不高兴了,是不是有些……”她欲言又止。      冰雹却眉头一扬:“你说什么?这寻欢阁是皇家的产业?”      林一贞:“正是如此。”      “嘿那就更要好好毁一毁寻欢阁的名声了,否则还真对不起这皇家二字啊!”冰雹兴奋了。      林一贞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冰雹拉进了王爷府里,她找了间院落就让下人奉上食物,胡吃海喝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双更,拿去! ☆、花魁夜来香   这没有忧愁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日子很快就滑到了三夜登场的这一日。      寻欢阁冰美人,只要谁能让她笑出声,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不是直接点笑穴,都不算违规,只要你能让她发笑,那么,她的初/夜,就是你的了。当然了,这寻欢阁自然不是一个供人吃白饭的地方,众人每尝试一次,就要呈上一定数量的银子,然后才可进行第二次。想想,能混迹在欢场的都是些什么人,自然都是些公子哥们了,哪一个不是既好面子又好色,且这攀比心又强盛,瞧见别人超过自己了,心中自然是气不过一定要再比回来,面子里子都不能丢!要是有谁敢说‘要是那冰美人夜来香就是不笑,就是一坑钱货’,嘿众人也只会说是你技术不好,连逗个女人发笑竟都如此困难,那还谈什么混迹欢场多年?!      所以,这步棋,寻欢阁实在是走得顶顶妙。      斜阳归山,黄昏始临。一袭男儿装的林一贞负手而立,英姿非凡气度翩翩,此时正耐心等在冰雹院门,可却许久也不见其人影,正在她打算走去房间内看看时,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见出现在林一贞面前的人满脸漆黑如炭,不单如此,还穿了一身的黑!浑身上下除了她的眼睛里有些眼白,其他,全是黑的!可她的亮点还不是这一身黑,而是,她额头正中央,竟然多了一只月牙儿!通体雪白的小北照例挂在她的肩头,宛若一只八爪鱼。      林一贞一僵,伸手指着她的造型:“你……”      冰雹走着外八字,仰头哈哈哈大笑三声,粗着嗓子问道:“怎么样,这造型,是不是颇拉风,颇夺人眼球?”      林一贞抽着脸:“夺人眼球倒是事实……可是,你额间的月牙儿又是如何得来的?”      冰雹伸手又重重往这月牙上按了按,一边回道:“哦,这是我花五文钱在街边买的,然后用浆糊固定在额头上哩。”      林一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冰雹冲她一笑,露出两排今日瞧上去异常雪白简直白得发光的牙齿,伸手抓过她的胳膊道:“快走吧,晚些可就赶不上了!”      林一贞点了点头,就和冰雹一路施展轻功而去。      还未行至寻欢阁,这阵阵扑鼻清香就已远远传入了她们的口鼻之中,远远的瞧去,只见一辆辆豪华马车已经停在了寻欢阁门口,异常整齐得排列在一起,众位或风流或倜傥或纵欲过度或人面兽心的公子哥儿们互相用色迷迷的表情对望了一眼,就三五个一起勾肩搭背着走了进去,面上非常一致得挂着非常暧昧的笑容。寻欢阁内阵阵丝竹乐器之声不断传入众人耳中,直勾得人心痒痒,和女子们的嬉笑声娇嗔声组成了一道旖旎的风景线。      冰雹林一贞站在寻欢阁的门口,林一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冰雹则挺了挺胸,伸手将额头上的月牙又按了几按,一边看着气氛突然有点奇怪的周围,对林一贞诧异道:“一贞姐,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      林一贞一把将她拉了进去:“因为你太黑。”      冰雹跟着林一贞一起进了大门,一眼就望见了宽阔的大堂正前方已经搭好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舞台,舞台背景是一副巨大的水墨画,画中是一簇异常娇袅的夜来香,那小花儿似在含苞怒放。      冰雹二人使劲往前挤着,一直挤一直挤,一直挤到了台前,才停下了脚步,随即她附在林一贞耳边嘿嘿道:“待会儿,好戏就上演了!”      林一贞冲冰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舞台前方。      大堂内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而口中,都非常一致得在喊着‘夜来香’‘夜来香’,冰雹站在最前面,险些被人这声音给压倒。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时间,一个老嬷嬷走上了台去,挥舞着手中的大红帕子朝众人一挥手,谄媚道:“各位大爷,各位小爷,欢迎来我寻欢阁,俗话说滴好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逼临,今晚备受瞩目的花魁夜来香姑娘,就要出场跟大家见面了,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哎哟大家都是爷,怎么会没钱呢,哦嚯嚯嚯……”      冰雹听得菊花一紧,‘海内存知己,天涯若……逼临?’——给跪了啊!      底下众人一阵轰然大笑,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朗声道:“只要你这夜来香表现得好,爷怀里的银票就是你寻欢阁的了!”      “对!没错!爷今儿个就是来买笑的!”      “快让夜来香上来,谁要看你这老太婆!”      一道道声音瞬间让大堂炸开了锅,这呼喊夜来香的声音就更响亮了。      “好好好,夜来香姑娘这就来,这就来!”那老嬷嬷陪着笑下了场,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磕磕盼盼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妖娆红妆魅惑人心,额中画一梅花印,长长的黑发尽数盘成一个灵蛇发髻添妩媚,一袭红裙更是妒杀群芳。      冰雹紧张得一把握住了林一贞的手臂:“三夜,三夜出来了!”      林一贞不回复冰雹,双眼直直望着三夜的身影,有些愣怔。      三夜站在舞台正中央,双眼一遍遍搜寻着,冰雹冲她压着声音叫道:“三夜,三夜,我在这,我在这呢!!”——可惜,三夜根本就没有听到。      冰雹有些着急,她不是和三夜早就说好,她会站在舞台的最前方的么,怎么三夜的眼睛就是不看前排,反而在其他地方四处观望着!——难道她忘记自己和她所交代的事情了?      看到三夜的惊艳出场,底下众人气氛更热烈了,让三夜快些展示才艺的呐喊声更是不绝于缕。      三夜垂下眼眸,沉默,一言不发,——此时,众人皆以为她是在酝酿。      可惜,一分钟后,三夜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此时,若是还以为她是在酝酿,就有些过了。      所以众人纷纷皱着眉开始怒吼:“跟个木头似的伫在那,算个什么事啊!”      冰雹终于感觉到了三夜不对劲,为什么三夜不唱之前自己教会她的煎饼果子歌?她是多么期待寻欢阁面子受辱这种事的发生啊!      可三夜仍然低着头,一声不吭,冰雹离她近,看到她眼中有泪涌出,一滴两滴,缓缓滴到舞台上晕染开来,分外清晰。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难过,是为自己的遭遇么?——冰雹心中感到很难过,原来她并不能够让三夜放心。      隐在角落的笑姨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黑沉,她一个眼神示意让刚才的老嬷嬷上台将三夜拉下台来,那老嬷嬷示意,咬紧牙关怒气汹涌大跨步走上台去,就伸手去抓三夜的胳膊。      哪知三夜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一把甩开了那老嬷嬷伸出的手,冲她大声哭喊道:“他还没有来,我不能下去!”      那老嬷嬷哪里肯,伸手一把狠狠掐上三夜的手臂,愤愤:“我掐死你个小妖精!让你唱歌你不唱,让你下台还不乐意,我呸!”      冰雹眯着眼,怒气上来了,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嗖嗖爬上了舞台,双手叉腰平地一声吼:“格老子的!你这嬷嬷是姓容的吧!”      那老嬷嬷被冰雹的气势吓了一跳,睁大眼道:“我的娘诶,这么黑如炭的人,我嬷嬷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是你没见识!”冰雹反驳,随即走到三夜面前,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身边带,“三夜,我冰雹来了,走!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可哪知,三夜却也轻轻挣脱了冰雹拉着她的手,对她缓缓摇了摇头:“不,我不能……”      这下,冰雹,是真的愣了!难道三夜口中的‘她’不是她?      “三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离开?”冰雹看着她眼中的难过,有些出神。      身边那嬷嬷一声冷嗤:“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样,别说是夜来香,就连我这老嬷嬷都嫌弃你!”      台下众人也纷纷道:“这么丑,谁要跟你走!”      “就是!像夜来香这样的美人儿应该跟我走!夜来香,跟爷走,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美的睡软的!”      三夜摇着头,哽咽道:“冰雹,我不能走,我一定要见到他……我,我怀了他的孩子……”      晴天一个霹雳!      冰雹瞬间被三夜的这句话给震惊得灵魂瞬间出了窍,舞台剧瞬间被逆转成了伦理剧,娇艳女子暗中结珠胎,泪洒舞台只为寻……真爱?      她摇了摇脑袋,走上前,小心翼翼得伸手摸上她的肚子:“这,这里,这里有小宝宝了……可,可宝宝的父亲是谁?”      三夜伸手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半是蜜糖半是伤,轻声喃喃道:“他会来的,我要在这里等他。”      “什么!这□竟然怀孕了!妈的!寻欢阁还敢说今天是她的初夜?”      “寻欢阁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拿这种货色来打发我们!还敢称花魁?!”      “你这寻欢阁是不是瞧不起我们!真是扫兴!早知如此小爷我还不如在家里看舞女跳艳舞呢!”      底下的声音又是一边倒,各种难听的话不断传入冰雹三夜和林一贞的耳中。      冰雹伸手搂过三夜瘦削的肩膀,安慰道:“三夜,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宝宝生下来!还有,你最好祈祷那个臭男人今晚会来,否则……哼!否则,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他揪出来用我的洗脚水给他洗澡一百遍!”      三夜大受感动,哭得更厉害了,抽噎时的锁骨如此性感,不停在冰雹耳边重复:“我一定会生下孩儿……我一定会生下的!一定会的!”      冰雹盯着她的腹部,手不自觉得也抚摸上自己的,心中涌上一层摸不清的情绪,是羡慕,却更似嫉妒。      台下的笑姨已经游离在暴走边缘,对身边的红唇女毫不犹豫道:“叫他们把她给我带下来!”      红唇女了然,干脆利落回道:“是!”语毕,身影隐入黑暗里。      不出片刻,重新出现,只是她的身后多了一对肌肉发达手中一致握着一根粗棍的护卫,个个凶神恶煞。他们上了台来,一把将冰雹给推倒在了地上,伸手架起三夜的手臂就往台下拽曳而去,哪里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冰雹刚想大喊一声“畜生,放开那白兔”,可不等她发话,寻欢阁的大门,却已经响起了一道冰雹异常熟悉的男子声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前一刻的撕心裂肺在这一刻尽数改变成了不敢置信,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三夜的眼睛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冰雹倒在地上,看着出现门口的踏着逆光闪亮登场的男子,下意识眯起了眼。      一直到看清对方长相之后,冰雹抚了抚额,觉得这个世界,也着实太小了些……原来,三夜肚中的孩儿父亲,竟然是五皇子……身边的那只正太……       作者有话要说: 九周年庆似乎有很多活动..上帝保佑不要再大抽了! 于是晚上再一更,妹子们坐等吧!↖(^ω^)↗ ☆、他乡遇故知   冰雹看着被光包围的小正太,不自觉咽下了一口气,这剧情着实跌宕迭起得太过霸道,直震撼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三夜的脸庞早已润湿,她一眼不眨得直视着小正太,仿若永远也看不够一般。冰雹看了看三夜,又转头看了看小正太,发现小正太也双目纠结得看着三夜,和她对望着,深邃又深情。      ——也许,这就是真爱。      大堂内的一众龙套们纷纷非常自觉得给小正太让出了一条路来,好让他能毫无顾虑得直接走到台前,小正太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得踏着步,每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他一直走到最前方,跳上了舞台,站在梨花带雨如三夜面前,低低叫了一声:“三夜。”口吻一派欲语还休。      冰雹非常自觉得退离了一步,打算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个人。      可惜,一旁的嬷嬷显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她尖着嗓子斜着自己的倒吊眼,鬼声鬼气道:“哟!别以为穿件儿皇宫的衣服,就真能大众脸儿充胖子了,谁知道是哪个宫的小太监,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啧啧!”她一边说一边围着小正太翘着下巴大声道。      不待小正太发话,这妓院门口,又响起了一道声音:“本王倒是要瞧瞧,究竟是哪个奴才,连本王的人,也敢欺。”而此声,魅惑慵懒,浑然天成。      依旧是蒙着面纱眯着眼,一袭藏青衣衫更衬他双眸璀璨,脸上照例挂着面纱,挡去了脸上的所有风情。只有冰雹知道,这面纱的脸,究竟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只是,来人显然不止他一人。因为,就在五皇子刚踏入大堂之际,他的身后人也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白上衣,宽松黑裤,脸上脂粉未施,长长的黑发扎成了一只清爽的马尾,一双漆黑见底的眼睛,远远瞧去,好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可惜,她脸上的雀斑深深得出卖了她,将她从大家闺秀直接打折成了邻家女孩。      冰雹看着这邻家女孩,下意识长大了嘴,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气场,有些,熟悉……      于是就在冰雹自顾眯着眼打量这女孩的时候,五皇子已经和她一起肩并肩,也走到了台前来,随即停下,对台下穿男装的林一贞眯着眼,打量了好久,才道:“可是六弟媳?”      林一贞点了点头,应下:“对,是我。我是来救人的!”      “救人?莫非,也是救她?”五皇子眯着眼的模样确实性感,他将白皙手一伸,伸向了那老嬷嬷。      老嬷嬷的脸色都变了,急急跪了下来,开始呼天抢地:“五皇子,五皇子,这是误会!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场误会啊!”      五皇子揉了揉耳朵:“小黑,你这妻子嗓门挺大。”、      小黑脸色一僵,把被自己遮挡住的三夜从背后拉出,抽搐道:“这才是我找的妻子!”      五皇子眯着眼使劲看了很久,才勉强看清一个轮廓,象征性得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众人,直接往舞台后方而去,很显然,是奔着笑姨,也就是自己的皇姐去的。      此时,台下的众龙套们这才缓过神来,愤愤互相对望了一眼,才如一口被炸开的热锅开始互相交流:      “是五皇子?”      “对!没错!就是五皇子!”      “去去去!皇家的人都来了,你还挡在这干嘛,我先走了,你让开!”      “我也走我也走!”      “诶等等我啊!”      很快,众龙套瞬间作鸟兽散,徒留一团灰尘留在了大堂内兀自纷飞。这大堂一安静,舞台后方五皇子和笑姨谈论的声音也瞬间变得一清二楚,众人都侧头看着他们,仿若在看最新一出的《腹黑大比拼》,而三夜和小黑的命运,就在此一拼!      五皇子完全没有受到旁人的紧张气氛,她伸手捏着笑姨的肩膀,口吻听上去似乎很愉快:“三姐,你这花魁是我徒儿的心爱之人,你便忍痛割爱这一回,成全了我那小徒弟吧。”      笑姨此时看上去仿若是一只非常得瑟的老狐狸,调侃道:“啧,从小到大你求人的机会可并不多,要想我放了那丫头,也成,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拿人来换,只要你再帮我找个漂亮姑娘,我就把这丫头还给你。”笑姨说得更得瑟了。      五皇子闻言,皱起了眉,眯着眼在偌大的舞台上来来回回扫视,最终,锁定目标,将命运之手锁定在了漆黑的冰雹上,问道:“那儿,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冰雹将肩膀上的小北扶了扶,却发现,小北竟然没有反应,她将小北的尾巴重重一甩,小北才喵的一声轻叫,彷佛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冰雹奇怪得看了它一眼,后才陪着笑脸走近五皇子,冲他嘿嘿笑道:“对对对,有人,有人,就是我!”      五皇子继续眯眼:“你是何人?”      冰雹眼珠转了一个圈,突然伸手重重一拍,又重重展开,严肃道:“看到我额头的月牙儿了吗!告诉你,这不是恶作剧,这可是胎记!从我一出生,就有的胎记!有首歌唱的好,咳咳,咿~!呀!从前有只包黑天,铁面钨丝在中间,浆糊豪杰真像猪,旺财旺狗站身边!——收!所以,我的名字,叫包黑天!”她捏着嗓子高嗷了一曲,气势惊人。      就在这众人都僵硬了的时刻,只有一个人的反应异常出乎人的意料——      “包黑天?!天!难道,我真的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真的不是一个人……太好了……”站在林一贞身边的那姑娘突然扬起了头,大声呼喊了起来,一一遍遍非常激动得重复喊着自己不是人。      冰雹回头看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她几句:“姑娘放心,就算你不是人,但是我们也都有理由相信你一定会是一只好妖怪,好畜生,好动物!”      五皇子感到非常莫名,反问道:“安生?”      可惜她哪里顾得上理会五皇子,大步走到冰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哽咽道:“他乡遇故知……”      “……低头吃鸡翅?”冰雹挠着头接口。      那姑娘伸手一把抱住了冰雹,哭得更厉害了:“我也喜欢。吃鸡翅。肯德基。”      ——麦当劳!      冰雹浑身一颤,哆嗦着手也伸手反抱住她,颤抖了起来正大眼不敢置信道:“为什么!明明麦当劳的比较好吃!傻子才吃肯德基!”      “因为,肯德基店,有我最喜欢的九号番茄酱。”她哭着伸手抚摸上了冰雹的黑脸。      冰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肯德基,生活如此……”      “停!”冰雹打断她,“别说了,说多了也没有广告费,还遭人话柄,咱换个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生。”她笑着,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其实安徒生更好听些,当然了,你要叫安生,我也没意见。嘶,不对,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冰雹抓了抓头皮,绞尽脑汁使劲回想着,这名字……似乎……在那个教主的口中听说过!她一拍脑袋,“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他说的人就是你!传说中,你出口成章,从早上悲伤到晚上,最喜欢举头望明月,低头是悲伤,啊安生,你究竟在悲伤什么?”      安生闻言双眼一暗:“你不懂,你不懂我的悲伤……”      冰雹有些目瞪口呆,晃了晃神,才道:“我懂了!如果你是一尾鱼,忧伤就是全部的一氧化二氢;如果你是一只猪,忧伤就是你全部的食物;如果你是一只狗,那么忧伤,就是世界上所有的骨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安生想了想,点了点头。      冰雹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但是你不是鱼不是猪更不是狗,自找那么多忧伤莫非还能当饭吃?振作点吧,很快,你就会重新变成人的!”语毕,她重重拍了拍她的肩。      “你们……在说些什么?”五皇子踯躅开了口。      “看来最后你选择了五皇子,为什么会是他?”冰雹看了眼五皇子,问安生。      “因为,只要他,能懂我的忧伤……”安生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冰雹叹了口气,走到被小黑搂在怀里的三夜面前,没好气得又问:“还有你,你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竟然还演了出未婚先孕,嘶,真时髦!”      三夜歉疚看着她:“冰雹儿,我……”      小黑打断三夜,接口道:“这全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好了!”这语气颇是大义凛然。      冰雹冲他一声吼:“这当然是你的错!难道这还会是我的错吗你个窝瓜!”      闻言,小黑头一缩。      三夜看着冰雹,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一个多月前,我被……”      故事,回到一个多月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此朵软妹子帮忙《打到女主》印刷文档的改错字,\(^o^)/ ☆、勉强算插叙   时间,回到一个半月前……      三夜浑身毫无力气,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什么狭小的空间里颠沛流离,隐隐似乎还能听见一声声的马蹄之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置身于何处,可无奈,身上就连睁眼的力气都挤不出来!昏昏沉沉之间,她又慢慢进入了昏睡之中……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一道粗壮的手臂一把将她从那小空间里抓了出来,此时她才骤然被惊醒,眼前刺人的阳光让她眼前逼出了眼泪来,想来应是药性去了些,所以此时才能睁开眼来,直到此时她才看清了眼前之人,满脸的络腮胡,凶恶的神情,这中年大叔一瞧就是一副恶人嘴脸!他将她拖下了车,怒道:“臭娘们,还不快给老子下来!就等着老子伺候你,妈的!”      若不是三夜的功力全都被封,她早就一掌拍他个半死不活!可眼下她也只有面无表情的逆来顺受,任由他拖着自己的胳膊走进了一个颇豪华的后院。      而此院,正是寻欢阁。      这壮汉如何将三夜卖入寻欢阁笑姨又是如何给她银子放开银子等等在此不再赘述,故事的一切,还要从三夜拿了银子离开寻欢阁开始说起……      凌国的京城果真名不虚传,果真是繁华如锦,大街之上来来往往之人皆忙着自己的生活,三夜拿着银子,打算回贺兰去寻冰雹。只是,她身上也不知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她的功力竟然一直被压制住,任三夜如何运功也于事无补,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应该早日找出下毒之人,好讨要了这解药来!不过时间紧归紧,但是她在走之前还是打算先去六王府瞧瞧一贞姐,看看她近来过得可好,若是她过得不错,她也可以安心一些。      想及此,三夜向着路人问来了六皇子府的地址,就朝着目的地直奔而去。      只是,在距离六王府还差几条街的时候,三夜突然被一阵大过一阵的异常凶残的大吵大闹声给吸引得停下了脚步,她停在那吵架夫妻的门口,好奇得冲里头望去,只见一个彪壮悍妇竟拿着一拖把狠狠得打着地上那中年男子的双腿,一边打还一边骂道:“叫你勾引隔壁小寡妇!我让你勾引!让你勾引!打死你个豆腐陈!打死你只白眼狼!”      三夜轻咳了声,别人的家务事还是少干预为好,她正打算转身走人,却不想,就和迎面一个男子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额头,歉意得抬头看着对方,抱歉道:“这位公子,你可还好?”      出乎她的意料,对方是一个英姿俊朗的小男子,介于成熟男子与男孩之间的气质分外阳光耀眼,三夜下意识的脸一红,就要避开身去。哪知对方朝她腼腆笑了笑,道:“让你笑话了,家父继母经常上演如这般的闹剧。”语毕,他颇有深意得看了眼门内依旧在施行家暴的两个长辈。      三夜不敢置信回头一瞧,——这个被打的窝囊男人是他的父亲?他是怎么生出这般水灵的儿子的?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她也不知该如何回他,只好呵呵干笑了两声。      那男子往里走去,三夜想了想,干脆问道:“你可知,六王府离这远吗?”      那男子有些吃惊,转过头,沉吟了会,才道:“姑娘要去六王府?不若与我一同去吧,恰好我也要去同六皇子说些事情。不过,”他又转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母,“不过,姑娘先等我一炷香时间,我去去就来。”      有人陪,自然最好不过。三夜站在门口,冲他点了点头。      他冲她露出一个笑意,就大步走进了门中。      原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邂逅,可惜,很明显,三夜明显小瞧了作者的能力,否则她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得站在陈记豆腐铺的门口?      所以,当小黑走进门之后,那个悍妇的注意力却不在小黑的身上,而是闪着眼,大步跳出了门,一把将站在门口的三夜的小手臂紧紧得抓在了手里,分外兴奋道:“你!你是小黑喜欢的姑娘?是也不是?”      不等三夜反应过来小黑究竟是谁,那悍妇又开口了,另一手中的拖把一举一举的,举得颇欢畅:“哎呦哟看看我陈家的媳妇儿,长得这么水灵,啧啧啧,不过比起我家小黑也还是差了点。”悍妇眯着眼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了三夜足足十余遍,又道,“不过和我家小黑相比,倒也算是男才女貌。”      别瞧这悍妇对豆腐陈如此凶恶,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却对小黑非常好,也许是因为她的孩子都已经早夭,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关怀也未可知,瞧着小黑一日一日拔高的身材,为小黑解决终身大事的提议也被她提上日程,成天见到小黑就催他早些定下媳妇儿,她也好早些报到小孙子。所以当看到小黑和三夜在门口搂搂抱抱时,她的心思全都已经被小黑给勾了上来,瞧见小黑将三夜一个人留在门口时,就急急忙忙冲了出来。      三夜的脸都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不,您误会了!我不是他的……”      “啧,都上门见婆婆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再说下去,我可就生气了,我手中的拖把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她伸手叉腰,将自己手中的拖把放到她面前举了举。      三夜的脸变成了黑色。      一旁的小黑脸色也很难看,一把将自己的后妈拉到身边,道:“娘,你真误会了!我并不认识这姑娘!”      这后妈满脸‘我懂的’的神情,调侃道:“嚯嚯,行,行行,你不认识她,她不认识你,你们两小夫妻倒是挺默契。”      三夜:……      小黑:……      后妈一手提起三夜,一手拎着小黑,就把二人一起抬到了豆腐铺子里,末了,又将二人扔进了厅堂里,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出了一朵明媚的花:“我去买菜,你们在这等着,可千万别离开,否则,否则我就打断他的腿!”她伸手一指,指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豆腐陈。      三夜纠结着脸,接收到豆腐陈那可怜的眼神之后,只好点了点头。      小黑见三夜都答应了,自己当然也没有理由反驳,于是也用沉默来作为应答。      知道那后妈的身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小黑才冲三夜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      三夜笑笑,打断了他:“原来你叫小黑,好……独特的名字。”      小黑也笑:“你叫什么名字?”      “三夜。”她回。      “三夜,三夜……”小黑默默念了几遍。      “你不打算去扶你父亲?”三夜看着豆腐陈,好奇问。      哪知小黑只是冷冷看了豆腐陈一眼,随即就又撇开眼去:“娘会扶他,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诶?”三夜有些诧异了。      “我娘,虽然是继母,却对我很好,对我爹也好。若不是爹他成天想着纳妾,我娘也不会这般上火。这铺子是我娘和我爹一起白手起家的,若没有我娘勤俭持家,只怕我爹也依旧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赌徒罢了。”小黑的声音有些清冷。      三夜终于恍然大悟。      “更可笑的是,又一次,我爹买了些春/药,打算给隔壁的寡妇吃下……呵,若不是那袋子被娘发现,还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情况。”小黑的声音更冷了,“那日我夜中来,所以听到了爹和娘在房间的吵架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娘在哭泣。”小黑眯眼看着豆腐陈,眼中尽是嫌弃。      三夜轻叹一声,道:“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是啊,父亲……将我独自一人扔在家里承担大笔赌债的父亲……”小黑喃喃。      正说话间,小黑妈拎着慢慢的一袋菜篮子进了来,面上全都是欢喜的笑意,冲三夜挑挑眉,道:“等着,我煲鸡汤给你们!”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厨房。      三夜看着小黑:“你母亲,真的想让你快些找一个女子,好同你相伴一生。”      小黑却别开了眼:“可我却没有把握,能不能爱上哪个女子。除非,这世间,还有女子能比他优秀……”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小黑沉默,不再说话。      而就在二人沉默间,厨房突然传来一阵瓢盆翻飞的声音。小黑三夜对望一眼,赶忙冲去厨房想看个究竟。小黑妈冲他们一摆手:“回去回去,放糖的罐子不小心给摔了,多大点儿事啊!”      二人安心下来,干脆在厨房门口又谈论了一会,片刻之后,她端着饭菜而出,脸上笑得更灿烂了:“开饭了!”      三夜小黑冲她笑着应下,坐在桌前准备用餐。      “鸡汤,多喝些!你们得好好补补!”小黑妈很热情,自己却丝毫没有动。      豆腐陈刚想入座,就被小黑妈一记眼刀劈过,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乖乖蹲在角落里,垂着头。      只是,饭局刚到一半,三夜突然觉得浑身开始冒汗,热得不对劲。她强压□体的不正常,丢下一句‘我先离开’就直奔向了后边院子里。她快速跑到后院,靠在柱子上不断喘着热气,只是,正喘气间,身后小黑就跟了上来,症状和三夜一模一样,双颊血红,双目迷离,浑身冒着热气,二人对望之际,瞬间干柴对烈火宝塔镇河妖,情意绵绵刀干柴烈火掌全都轮番上演了一个遍!      这床单,滚得是如此不明不白!      这场运动一直持续到了当天傍晚日沉西斜。当三夜和小黑终于恢复理智的时候,一切,已然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全果的正在悲伤哭泣的三夜,小黑踉跄着下了床,想要打开门,谁曾想,这门,竟被反锁上了!      小黑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后妈得瑟的笑意和欠揍的表情!三夜的哭声在他耳边响得更响亮了,小黑咬咬牙,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全果的三夜:“我一定会对你负责!”话刚说完,鼻尖三夜的体香就悠悠钻进了他的心房,他突然感到体内一阵热气翻涌,就连身体的反应,似乎都变化得如此自然。      三夜一把推开了他,一言不发。      一直到小黑后妈将外面的门锁解开,这才奸笑着对他们道:“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们想逃,也逃不了,后天,后天,我就帮你们成亲!”语毕,她喜笑颜开得进门开始清理现场。      若是事情就此结束倒也没什么,可无奈的是,这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      当天夜晚,小黑正在安慰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三夜,小黑妈又神秘兮兮得冲了进来,一把拉过小黑的手,将他拉向了门外,板着脸道:“我问你!这档子事你们从前发生过没有!”      小黑咬牙摊手:“娘!我和她确确实实是刚刚今天认识,您就如此擅自做主,你该让我怎么面对她!”      “什么!”小黑妈有些怔了,一双眼划了很久,又问了一遍确认:“你真不认识她?”      “真不认识!”      “这下可亏大发了!”小黑妈似乎非常愤愤不平,一声重重的叹气就走向了远方,徒留小黑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可是,用不了多久,小黑妈所纠结的问题,小黑就已清楚得一清二楚!因为,三夜就消失不见了!      小黑刚想出去寻找,就被自己娘给拦了下来。只见她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得瑟道:“那丫头初夜连落红都没有,肯定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儿啊,你等着,娘一定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小黑的脸瞬间如墨色:“现在她在哪?”      “唔,昨晚我把她卖给三条街外的人贩张了。”她继续抖着脚。      小黑面色阴沉得出门寻着三夜的线索,好不容易查到最后她是落到了寻欢阁手中,刚要去给她赎身,可五皇子却在此时发了一道紧急密令,他根本就脱不开身,这寻欢阁是三公主所开,又哪里是平常人可以打发的,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到五皇子身边。      而这一忙,就忙到了现在。      小黑将三夜护在怀里,——他要做爹了,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觉得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是,他一定会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      这么复杂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冰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三夜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同情:“三夜,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千万别被你那婆婆给再卖给什么人贩张了!”      三夜垂着头,捂着肚子,一副□模样。      很显然,大堂众人都被这个故事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此时皆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冰雹走到五皇子和笑姨身边,开始帮三夜求情,道:“放了三夜吧,她是孕妇。”      五皇子点头附和:“三姐,你这寻欢阁已是我大凌第一楼,你又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般多。”      笑姨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耸肩道:“除了答应,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五皇子的眼睛眯成了一道上翘的弧线,异常勾人,魅惑的声音低低响起:“如此,我必定在父皇面前帮三姐美言几句。”      就在此时,冰雹突然感觉肩膀一轻,只见,原先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北,突然跳到了五皇子的胸前,长长的尾巴瞬间缠绕在他的腰间,一双诡异猫眼发着亮得刺眼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改为一个半月,经过和yu妹子的商量! 【为了寻找丢妹子,我在qq条件搜缩上查‘丢小五’,找到了一个妹子,于是就加他了,备注‘我是小JJ’,接着,那个人回复我,“我操,你是哪个神经病”,T-T,蛋碎了一地..】 ☆、皇子的解释   冰雹一瞧,急了,赶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小北长长的尾巴,想把它拽回道自己的身边,可没曾想,小北直接将长尾巴那么轻轻一扫,冰雹的抓住它尾巴的手就一阵吃痛,下意识就松了开去!      她一瞧,只见自己被它尾巴扫到的地方已经泛起了条深紫色的鞭痕。冰雹有些怒了,大喝一声:“小北,你做什么!”      小北理也不理她,自顾对着五皇子迷离的脸蛋儿发着光,将头在他身上不停得蹭啊蹭的,一派乖巧模样。      “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猫!”冰雹含泪控诉,伸手指着小北,浑身颤抖。      小北继续在五皇子胸口蹭,不理她。      五皇子伸手顺了顺小北的毛,对冰雹道:“既然这猫投我的缘,不若我便将它收下,如何?”      冰雹皱眉想了想,许久才悠悠道:“这个嘛……五皇子,嘿,我可以把小北让给您,但是您也得表示表示,这样好歹也能让我心中平衡一点。”      “哦?”五皇子白净的手指一边顺着小北的白毛,一边继续眯着眼道:“你想要什么?‘      冰雹脸上的笑意颇得瑟:“我要你凌国的圣水!”      “圣水?”五皇子眉头瞬间蹙了一蹙,“冰雹姑娘要圣水?这……六弟还在灵冀山未曾归来,放置圣水的密室之匙由他保管着。若是你一定要这圣水,也得先等六弟回来。”      “六皇子什么时候回来?”冰雹睁大眼,闪闪。      “不知。”五皇子回答得干脆利落。      冰雹眼睛瞬间一片黑暗,口吻恹恹:“好吧,我等,我等还不成么!”      “本王即将大婚,这本是喜事,哪知六弟为了让我能在大婚前恢复视力,竟擅自做主去了灵冀山,想采得灵目草来治我的眼睛,等我发现他留下的字条,已然来不及,唉。”五皇子垂头叹息,眼中带上了一层纠结,“灵冀山猛兽甚多,不知道六弟如今怎么样了。”      冰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总算是明白了。她又转向安生,问道:“你和五皇子什么时候成亲?”      安生看了眼五皇子,脸上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下月初十。恰好还有十五天时间。”      冰雹点了点头:“我会先留下,等六皇子回来。至于小北……五皇子,我便将它交给你了,只要,只要你别忘了给我圣水就成。”      五皇子颔首,小北眯着猫眼看着冰雹的眼神带着一些嫌弃。      台上的小黑则将三夜小心翼翼得打横抱起,道:“跟我走,和我一起回府。”      三夜将头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模样有些出神。      冰雹看着他们二人重叠的身影,心中微微叹息,她不知道三夜对小黑究竟存在几分喜欢,但是,她却为她感到开心。因为小黑比林二霍好得好,她会幸福的!      五皇子抱着小北也向着门口走去,安生和冰雹在他身后跟上,在经过林一贞身边时,冰雹伸手抓过她的手握了握,道:“虽然你只是来打了个酱油,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语毕,留林一贞一个人皱着眉思考酱油的意思,自己则大步离开,打算先投奔五皇子的怀抱。      偌大的寻欢阁很快就变得冷冷清清,与清冷的月光分外和谐得相呼应。      冰雹和安生手拉手走在五皇子身后,互相对着话。      “你什么时候穿来的?”冰雹的语气颇愉快。      “具体几号我并不知,只是,那天恰好是什么百花宴。”安生的语气也颇明朗。      “百花宴?该死的百花宴!”冰雹语气瞬间变得愤愤不平,将自己在百花宴当天见过五皇子的容貌之后发生的事情用夸张的形容词描述了一遍,末了,又补了句,“这百花宴是有多该死!”      冰雹说完,安生还没接口,走在前面的五皇子就突然停下了脚步,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转过了头来,看着冰雹,许久才道:“冰雹姑娘,本王……对不起你。”      “诶?”冰雹看了眼五皇子,又看了眼同样困惑的安生,问道,“五皇子,何出此言?”      “在本王刚出生时,曾有一高人预言,本王容貌倾国倾城,无人能及,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只是所有看到过你的姑娘们都会深深得爱上你,爱你爱得路见不平一声吼风风火火闯九州?”冰雹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      五皇子摇了摇头,继续道:“虽说本王容貌不凡,可凡是看了本王真容之人,皆会厄运缠身。”      “厄运缠身?”冰雹一个跳跃跳离五皇子三寸远,“格老子的,原来你才是导致我倒霉的根本原因!”——倾城倾国顶个毛用,看到可是要倒霉的!      “本王原先有一牙套,可勉强算作是易容之用,可哪曾想,在百花宴当天,本王一时兴起想吃些小碎核桃,我却不知这牙套竟这般不顶用,这核桃壳儿没咬开,这牙却先蹦了。真是天意弄人,接着你便闯了进来,接下去的事本王有心避开可终究无力避免。”五皇子眯着眼,叹着气,好似真正的受害者是他一般。      冰雹昂着下巴,道:“我的悲剧已经发生了,道歉也没什么用,不过看在你同意给我圣水的份上,我便不与你斤斤计较了!”      五皇子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冰雹又斜眼看了他一眼,这才又继续向前而去。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五王府。五王府和六王府不一样,六王府更有王者之气,五王府的庭院楼阁的布置,则更多的倾向小桥流水般的雅致,处处充满了艺术气息。而豪华程度则是不分伯仲。冰雹看着这高墙大院红瓦深漆,不停得咂着嘴。      “你运气真好,竟然钓到五皇子这么好的实力股!”冰雹羡慕得对着安生道。      安生看着五皇子,点头,声音甜蜜又霸道:“我爱那个男人。我要拥有他的一切。”      冰雹看着安生脸颊上的雀斑,不说话了,很多时候,沉默就是金啊!      “那么你呢,你找到了自己对的人了吗?”安生又问她、      冰雹笑,笑得有些慌张:“当然找到了!我找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他是谁?他在哪?为什么他不在你身边?”安生追问。      冰雹一声冷哼,冷艳高贵:“爱他,就要给他足够的空间!在心里挂着对方就足够了,不一定非要跟在身边,忒腻味!”      安生闻言,下意识看了五皇子一眼,才道:“是这样么……难道说,我和他距离得太近了?”      冰雹看了眼已经风姿绰约的五皇子,又再看了眼满脸雀斑的安生,更纠结了,难道,穿越女就算长更多雀斑每天再怎么有事没事就悲伤,也会有美男喜欢?——咳,沉默是金,阿弥陀佛!      一行人入了王府,各自分配了各自的院落之后,冰雹才静下心来,躺在房间的床上看着床顶,耳边回响的全都是安生问她的那些话——“他是谁?他在哪?为什么他不在你身边”?      ——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冰雹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连狗蛋儿如今在哪都不曾知道,就算知道狗蛋儿如今在何方,可也许,她并没有勇气去找他。至少,也要先等自己喝了圣水再说。她对他尚且没有勇气,又怎能奢望他会主动来找她。      冰雹伸手将脸蒙上,又将手放开,发现不管手有没有蒙住脸,她的眼前都是黑色的。      她心中泛起浓浓的挫败。      ——————————      在王府做吃等死的日子总是过得这般快,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就又向后推移了一个星期。很快,距离五皇子和安生的大婚之日也只剩下七天了。可六皇子却始终没有回来。五皇子的脸已经渐渐应藏不住心中对六皇子的担心,如今他一天到晚呆在书房,很少踏出门去,而出乎众人意料,一直陪伴着他的竟然是小北,不是安生,更不是其他人。      当安生一脸担心得出现在冰雹房门外的时候,冰雹正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睡觉。安生推开房间门看到冰雹倒吊着脚一头长发变成了一团鸡窝的时候,默了一默,随即一发不想得坐在圆桌前喝茶,等她醒来。      好不容易等冰雹转醒,太阳已经西沉,始黄昏。      冰雹揉着眼,看到坐在自己桌子前凭白多出一个人的时候,生生吓了一跳,余下的睡意瞬间消失全无,她看着安生抽着嘴。      安生气定神闲看着她:“晚上有夜市,同我出去走走吧。”      冰雹瞬间从床上坐起:“好主意!”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这点完全不会随着空间的改变而改变。所以冰雹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和安生手挽手,走在了古代的夜市上。      不愧是京城,这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分外热闹,大街上的摊位上有卖泥人的,有面具的,还有花灯的,吆喝声和鼎沸人生组合成一个异常和谐的夜晚。      而与此同时,京城的城门,迎来了两个人——      “老大,老大!你别再生丢子的气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一天到晚愁容满面的,所以才给你下了迷药,把你带出来!”其一少年瞧上去唇红齿白,分外伶俐。      “别说了,我没气。”另一男子,皮肤黝黑,威武雄壮,一双眼睛泛着亮光。      “我说老大,我们好不容易才向那个脑子有毛病的女人打听到冰雹儿可能是来了凌国,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到了,你咋还是不开心呢!”少年很是纳闷。      男子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苍茫的夜色,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能开定制啦! ☆、冰雹和狗蛋   狗蛋儿自顾走在前方,将丢子一个人落在身后,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微微垂下头,看着前方出神。      ——为什么不开心?不!他没有不开心,只是没有找到开心的理由。      他眉皱得更深了,心乱如麻,心烦意乱,成天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就连帮白白准备生产琐事的时候也频频出错,就连丢子给自己下了迷药都没有察觉。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冰雹,不管她是不是欺骗他,不管她的姓名究竟是冰雹还是冰雪,更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喜欢是一件痛苦事,一旦染上,痛不欲生。      “老大!你等等我!哎呦,我说老大诶,你怎么也不等等丢子,一个人走得这么快!”身后丢子的声音传来,他大步追上狗蛋的背影,一边道,“老大,那个疯女人说冰雹嫂子肯定会去凌国最大的妓院,你说我们要去妓院找嫂子吗?”      狗蛋儿闻言,脸色又开始发青了,因为,白白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他始终记得一清二楚,——“蛋蛋,我可跟你说,这经常往妓院青楼跑的女子,有三类,一种是闲的蛋疼的,一种是没蛋也疼的。这闲的蛋疼的吧,就是喜欢男扮女装往青楼跑,想看看这青楼究竟是长得什么个样子;而这没蛋也疼的,必然是自己男人在青楼花天酒地风流又快活,无可奈何只有去青楼捉奸在床的。而剩下的最后一种,就是冰雪。没错,特指冰雪,她去青楼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去勾引男人报复社会的。”      于是,狗蛋儿走得更快了。      丢子一脸疑惑得看着老大健步如飞的身影,只好跑着去追上他,气喘吁吁征求他的意见,道:“老大,你走这么急干嘛,你说我们究竟是先找个客栈住下还是先去这什么最大的妓院找冰雹嫂子呢?”      狗蛋儿沉着脸,转头道:“去客栈。”      丢子应声,开始留意起街道两边的客栈店铺子来。      不愧是国都,果真繁华非凡,就连夜晚也是如此人声鼎沸,红男绿女这般热闹,大街之上的花灯更是璀璨夺目耀眼之极,空气之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狗蛋儿一直走到不远处的溪河边,才停下脚步。他看着河水中飘起的一盏盏明媚的烛花灯,慢慢随着溪流飘向远方,轻叹一口气,负手而立继续深沉悲剧。      丢子则背着两人的包袱,看到狗蛋儿停下之后,这才放心得在附近看可以下榻的客栈,等定好房间准备再回头去找老大。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陌生地方,心中自然是非常好奇,左看又看,瞧这一切皆是这般新鲜,好玩得紧,他嘿嘿傻笑着,走着走着,竟然就和迎面走来的两人给撞了个满怀。      “你撞到了我。”一道清秀的声音在丢子身前响起。      丢子从周围的景色中回过神,看也不敢看人家姑娘一眼,满嘴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您没事吧?”语毕,偷偷抬头一看,只见对方皮肤白皙双眼透亮,一头黑发简单束了一个麻花辫子在身后,气质脱俗,再定睛一看,发觉这白皙的皮肤上分外均匀得分布着一层雀斑,在她脸上一跳一跳的,嘶,这瞧上去倒还挺和谐。      “没关系。你的道歉,我接受。”她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净的牙齿。      冰雹站在安生身边,看着这小哥儿瞧上去人模人样倒是挺好看,当即冲他挑眉一笑嘿嘿直笑:“哟,小兄弟,长得不错嘛!”这口吻,十足十的痞气十足。      丢子脸一红,结巴了:“你,你,姑娘,你怎么这么……”      冰雹白了他一眼:“我淡然又优雅,优雅又淡然,这些我都知道,你换点别的形容词吧。”她大手一挥,分外豪迈。      丢子:……      这小兄弟就是嫩,没见过世面,这才几个来回就堵得他说不出话来,嘶,真是没有挑战性。冰雹板着脸看着他摇了摇头来表示自己对他的失望,继而又笑容堆满脸得拉着安生,打算和她一起去河边放花灯。      安生回头再看了木讷的丢子一眼,道:“你的道歉,我已经接受,你不用再内疚。”      丢子更郁闷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内疚。      而冰雹已经将安生拖到了河边。她兴奋得一摆摊卖花灯的老爷爷那买了两只花灯,又拿过毛笔,递给安生,兴冲冲问道:“你会耍毛笔吗?”      安生摇了摇头:“不会。”      冰雹一声冷嗤,冷艳高贵道:“看我的!”语毕,她将小毛笔紧紧握在手里,抖着手,颤颤巍巍得在花灯的一边,画上了一个头像。      安生看着这头像,奇道:“你在画冬瓜?”      冰雹怒:“什么冬瓜!这明明就是一只卡在蛋壳里的狗头!”说及此,口吻一转,转向了忧伤与难过,轻声道,“我只是为了,纪念一个人。”      “谁?”安生接问。      “一个,带给我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痛的人。”冰雹看着花灯上的画像,轻轻道。      安生了然点头:“你一定很爱他。”      冰雹蹲□,将花灯轻轻放在了水中,任由它慢慢,消失在了远方,心中默念道:——狗蛋儿,如果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一定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      她转身轻轻抱住安生,将脸放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看着河边来来往往的众人,刹那间变得湿润。一直到,人来人往间,狗蛋儿的脸庞,刹那之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宛如一片璀璨星火下的那昙花一现,不待她看清,就突然消失不见。冰雹不敢置信得放开安生,沿着河岸,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一个个看过去,模样既疯癫又可笑,身后安生都已经追赶不上她的步伐。      他不是,他不是,他也不是,冰雹不信刚刚只是自己眼花,她咬着牙,大喊道:“狗蛋儿!你丫再不出来,老娘就一辈子上完茅厕不洗手你信不信!!”      大吼完毕,周围一片安静,全部人都愣愣看着她三秒,随即离她近些的几个过客纷纷避开她去,一边躲一边看着她嫌弃道:“天哪!这姑娘上完茅厕不洗手!”      “我得离她远点,这姑娘不干净!”又一个道。      这话传在冰雹耳中是这般刺耳,她双眼发红火气漫天得恶狠狠一把抓过说这句话的那个青年,冲他大吼道:“你才不干净!你全身上下都不干净!!”      还没吼完,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握在了冰雹抓在那青年衣襟的那只手上,一道沉沉的声音慢慢传入了冰雹的耳朵:“冰雹儿,别闹了……”      这道声音直击冰雹的软肋,她浑身瞬间虚脱,向下瘫软而去,狗蛋儿眼疾手快接住她,看着她微微皱眉:“冰雹儿,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      冰雹慢慢闭上了眼,眼前这一刻这般和睦,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繁华梦,她没有和他分开,没有让他知道她不会生育,一切不过是帮中那个夜晚的继续。      她看着他黝黑的脸蛋,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狗蛋儿放在冰雹腰间的手慢慢离开,脸上的笑意有些苦涩:“我并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知道。”      冰雹看着他的手慢慢离自己而去,心中一酸,干脆破罐子破摔,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对吗?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狗蛋儿沉默不语。      冰雹大口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得厉害,她直接一把拉过狗蛋儿的手,又上前一步更加靠近他,掷地有声道:“我冰雹,爱狗蛋儿一辈子!”      这么大的声音,周围所有人都已经围了上来,将他们二人围成一个圈,冲着他们指指点点,有围观有起哄,而更多的是拍手叫好。      “这姑娘这般彪悍,真是不容易!”      “是啊是啊,这小伙儿怎么还不答应她,真是!如果额有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说喜欢额,额一定开心得睡不着觉啊!”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狗蛋儿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他哆嗦着手,一把拉过冰雹的手,随即从围观圈子里冲出一条血路,二人朝着黑暗的远方直奔而去。      冰雹侧头看着狗蛋儿黑红的脸,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毫无疑问,这一刻是她这段日子中最安心的。      二人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的弄道里才停下,一齐大口大口喘着气,此时,他们终于有机会说出各自的心事。      冰雹看着狗蛋儿,先开了口,问道:“你离开我,因为‘我’曾有过无数的男人,并且无法怀孕?”      狗蛋儿看着额头布满薄汗的冰雹,有些犹豫,随即,缓缓摇了摇头:“不,冰雹儿,我只是难过,为什么你要骗我,你明明就是冰雪,却说自己是冰雹。”      冰雹愣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难过我骗你?”      “白白说,冰雪不是个好姑娘,所以我不能和冰雪在一起。”狗蛋儿面容非常纠结。      “白白白白白白!都是白白!白白让你去撞树你去不去!”冰雹暴走。      “如果那树不是太硬,我会撞的。”狗蛋儿回答得一本正经。      “……”冰雹。      “冰雹儿,你不应该骗我。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错了。”狗蛋儿的声音低低的。      冰雹一把将他推在墙壁上,两眼之中满是杀气,不由分说就踮起脚重重咬上了他的脖子,一直到嘴里开始洋溢出血腥味后才松了口,狗蛋儿却任由她咬着,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冰雹这才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低声哽咽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冰雹,我叫兵小包,今年十八岁,来自花都,一直都是三好学生和学习积极分子,因为只知道念书所以不爱打扮自己,所有人都把我当男人看,我也把自己当做男人,一直到,我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突然遇到了你。”      她的眼泪湿湿的,落在狗蛋儿的脖间,一片炙热。      狗蛋儿心中也非常难过,踯躅了半晌,终于也慢慢抱回她,笨拙道:“冰雹儿别哭,你,你别哭了。跟我回龙虎帮吧,我带你去见白白,我去对她解释说情,她并不是特别不讲理的人,应该会理解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说明一下,小高潮很快就要来了,大家请坐等,坐等! ☆、我更在意你   冰雹眼睛湿湿的,抬起头来看着狗蛋儿问道:“如果,她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狗蛋儿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可嘴里还是反驳道:“不会的,白白,白白她一定会同意的,如果她还是不同意……”说及此,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如果她还是不同意,你会怎么办?”冰雹揪着心,问他。      狗蛋儿看着月光下倔强又脆弱的冰雹,望见她眼中半干的睫毛,心中柔软,他朝她笑了笑,伸出手慢慢抚摸上了她的黑发,柔声道:“如果她还是不同意,我就带你回到龙虎帮分部,就是那个旧寨子。”      冰雹终于破涕为笑,噗嗤一声低低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眼中就又流下了眼泪,笑声也慢慢变作了哭声,她缓缓蹲□去,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泣不成声道:“可是,我在意,狗蛋儿,我在意,我在意自己不能怀孕,我在意自己不能替你生宝宝,我在意你再也不能做父亲我不能做母亲……”      狗蛋儿更心疼了,连忙蹲□去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搂过她,一只手笨拙得伸到她脸上帮她擦着眼泪:“冰雹儿,别哭了,我也在意我不能做父亲,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你知道我看到白白幸福的模样,有多羡慕,可是,可是,可是冰雹儿,相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啊!”狗蛋儿的手掌很粗糙,掌心上布满了一个个老茧,虽然不美不白净,却异常让人安心,他用手指轻轻擦掉冰雹脸上的泪花,继续道,“冰雹儿,对于孩子,咱们不强求,如果能怀上,我们就当是天赐的,如果不能怀上,也没所谓。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已经比我独自一个人过一辈子,好上很多。”      冰雹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她抽噎着狠狠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他。——她真的没有选错人,狗蛋儿是个好男人。      “冰雹儿,别哭了,我心疼。”狗蛋儿瞧冰雹儿还在抽噎,又安慰她。      冰雹这才伸手擦了擦脸,从狗蛋儿身上离开,开始说正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自己!据传凌国有一天井,井内水可起死回生,治将死之人,接已断之骨,补已失之躯。所以,我一定要喝下圣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一定要试一试。我已经和五皇子说好,接下去,只要等六皇子回来了。”      冰雹又将自己和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统统讲了一遍,狗蛋儿终于了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之前我和丢子去贺兰京城寻找你,因为整个京城都在传第一美人冰雪就是冰阁阁主的意中人,所以我们便去了冰阁想要寻找你,可没曾想冰阁还没到,就被一个女人给迷晕了过去,非要绑了丢子卖到凌国来做小倌儿,听她无意中说什么冰雪不在京城必然是去了凌国国都的什么大妓院去了,我和丢子就顺着她的意,由她将我们运到了凌国来,只不过在进城门前,我将那个压着我们的头儿给解决了。”      冰雹忍不住笑出声来,敢情他们也遇上那个妖媚女飞花了,只是……冰雹狐疑得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既然她是看中了丢子,那怎么连你一起给运过来了?”      闻言,狗蛋儿不做声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冰雹更好奇了,脸上堆笑讨好道:“蛋蛋,你就说一个呗!”      “因为…!因为那个疯女人说,要把我卖给什么大官,说那大官,好男宠……所以才把我和丢子一起给运到了凌国来!”狗蛋儿咬牙,愤愤。      冰雹俯身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狗蛋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颜色颇诡异……      “小包——小包你在哪……”远远的,安生的声音传来,有些沙哑。      “老大——!老大——老大快出来啊——”与之相呼应的,是丢子异常嘹亮的声音。      冰雹与狗蛋儿对望一眼,非常有默契得一起走了出去,和安生丢子汇合,于是一行变成了四人。      安生也眯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狗蛋儿,随即问冰雹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冰雹刚想把狗蛋儿的名讳叫出去,可硬生生就临时给封了嘴,狗蛋儿这名字,好是好,但是,终究还是小家子气了点,于是,冰雹重重咳了咳嗓子,道:“他叫种地!”      “什么?!”安生纠结着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种地!林种地!你可以叫他种田,也可以叫他种地,俗话说得好,种田种瓜叉叉猹,杀鸡宰牛全靠他!”冰雹伸手抱胸,出口就是一段绕口令。      狗蛋儿在旁边笑着澄清:“姑娘,我叫狗蛋儿。”      安生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看了眼狗蛋儿,又看了眼冰雹,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觉得……相比起狗蛋儿,还是种田更能让我接受些……”      冰雹抛出一个‘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眼神给狗蛋儿,趾高气昂得走在了四人的前方,深藏功与名。      回到五王府之后,冰雹非常主动非常娇羞得拉住狗蛋儿的袖子表示愿意放弃自己的洁癖和狗蛋儿同住一个院落,随即又凶神恶煞怒目而视得将丢子一个人打发到了别的院子里去,这才满意得点着头,将狗蛋儿拉在自己身边,二人一起并着肩坐在石阶上看天空中的月亮。      眼前的气氛很美好,冰雹心中更是无法的唏嘘。      她紧紧靠在他的左侧,将头侧在狗蛋儿的肩膀上,就像无数部电视剧中男女主那样,随即捏着嗓子发嗲道:“我,是你的什摸?”      狗蛋儿回道:“你是我的媳妇儿啊!”      冰雹声音瞬间拉了下来:“换一个!必须用别的东西来形容我!”      他诧异侧头憋了冰雹一眼,心中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答案,于是当即喜道:“你是我的大黄!”      冰雹更怒:“难道我是狗?!”      狗蛋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抱在怀里了!”      冰雹:“……”      ——好吧,勉强通过。      冰雹继续捏着嗓子道:“狗蛋儿,我问你,是白白重要,还是我重要?”      狗蛋儿小心翼翼憋了一眼冰雹,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回答白白重要的话,迎接他的很有可能是一场暴风雨,于是,狗蛋儿面带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回道:“当然是媳妇儿重要。”      冰雹果然满意点了点头:“那好,我再问你,如果我和白白现在同时掉进了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个问题,狗蛋儿却想也没想,直接回道道:“先救白白,再救你!”      “什么!你!”冰雹将头刷得从他身上抬起,怒。      “白白怀着孕,还未生产,我自然要先救白白!”狗蛋儿解释。      冰雹这才释怀,重新将身体放轻松:“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记住,把她抱上岸之后,别忘了回头救我,否则我咬死你!”冰雹伸手覆上狗蛋儿脖颈处之前被她咬出的痕迹,慢慢揉搓着。      狗蛋儿看着她憨憨笑道:“冰雹儿。”      冰雹心中一娇羞,如果她没有料错,接下去应该就是接吻的戏码了,哎呦,她还没准备好呢,怎么这暧昧桥段就来得这么快呢!真是羞死个人了!      冰雹低着头扭捏着身体来表示如今的她很害羞,狗蛋儿也看着她,脸上有些红。      只是,扭捏着扭捏着,她就放了一个重重的屁。      冰雹浑身瞬间僵硬,先前的暧昧被这个屁瞬间扭转成了尴尬,她狠狠捏了自己的屁股一把,在心中怒道:“妈的!让你放!让你放屁!我捏死你!”      狗蛋儿瞧冰雹浑身都有点小抽筋,急忙道:“冰雹儿,你怎么了?’      冰雹恶狠狠抬起头,直视着他,口吻很霸道:“妈的!不就是接吻么!”语毕,她踮起脚尖狠狠将狗蛋儿的脑袋压向自己的唇,一吻定情。      ********      狗蛋儿和冰雹就这么腻在了小院里,就连丢子来找狗蛋儿,都被冰雹干巴巴的眼神给注视得有些害怕,他哆嗦着唇向狗蛋儿表示了大嫂太凶猛他心中实在是有些害怕,但是沉浸在爱情滋润中的狗蛋儿只是用嘿嘿的傻笑来向丢子证明他的控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整个五王府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只怕当属是安生了。      她如往常那般进了书房,可进房的每一幕,竟都是五皇子目光迷离得伸手慢慢抚摸着怀中灵猫的白毛。他的手指非常美,青葱长指白净无瑕,无懈可击。怀中灵猫的眼神诡谲,每次看到安生的目光,都似乎带着炫耀与阴谋,这份敌意来得这般莫名,让安生胆战心惊。      “不语,你在忙些什么?”安生问他。      五皇子侧头看向窗外,一双眼睛明明清可见底,却偏生那眸子竟瞧不清这世间所有一切。他的嗓音依旧优雅,只是,似乎带上了一层淡漠:“本王,只是在担心六弟。”      安生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出门外。      只是,五皇子却又叫住了她,许久,才问道:“安生,你可曾好奇……本王的长相?”       作者有话要说: ~\(≧▽≦)/~ ☆、六皇子回归   安生看着眼前的五皇子,有些发愣,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陌生的他。明明还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就连眯眼的幅度都是一模一样,可眼中所透出的情绪是这般莫测,仿若冰天雪地中唯我绽放的梅,这般冷漠与孤傲。她缓缓摇了摇头,回答他:“我不好奇。你不让我看到你的长相,必定有你的原因。”      五皇子闻言,缓缓站起了身,将小北抱在胸前,一手拖着它,一手依旧慢慢抚摸着它的雪白皮毛,一直站定在她的面前,才停下脚步,轻声道:”不妨,本王现在就让你瞧瞧……如何?”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幽香之中还夹杂着几丝墨汁的香,不断往安生鼻间钻,她不自觉低下了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愿意。”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直接伸手,解下了系在自己耳后的带子,刹那之间,纱布滑落,安生看了这么久的双眸,终于有机会能看到这双眸之下,究竟长得是什么个模样。      安生睁大眼,愣愣看着他,看着一秒之后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脸,魅惑之貌诡如花,足以倾国倾城。      五皇子依旧伸手抚摸着怀中小北,红唇微挑,不知是在自嘲还是他嘲,低低轻哼了一声,随即才转过身去,对她慢慢道:“安生,你下去吧。”      安生这才终于缓过神来,只是依旧被五皇子的容貌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低低应了声‘好’,方落荒而逃。      安生一口气跑到了后花园的小亭边上,才停下了脚步,眼前不断浮现出五皇子的容貌,一遍又一遍,仿佛近在眼前,她又伸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的脸,慢慢走到湖边,低头看着如此的自己,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是,就这么恍惚的一瞬间,安生脚下一崴,身体就这么生生给掉进了河水里,幸好她会游泳,否则,只怕这溺水就能要了她半条命!她拼了命的挥动着双手,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岸,巴巴得坐在地上,不顾自己的狼狈模样,吐着舌头不停的喘着气。      而在此时,五皇子在身后的一个角落里微微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对着小北轻声道:“这世间,果真只有动物才容得下我……”      “喵……”小北轻轻冲着五皇子低叫了一声,末了,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食指。      五皇子又伸手摸了摸她的皮毛,最终还是带着它一起又隐了回去。      而在日子又这么似乎风平浪静得过了一天之后,六皇子,终于回来了。      冰雹是在一个异常香甜的睡梦之中被一阵大过一阵的喧嚣声给吵醒的,她揉着眼看着窗外依旧全黑的深夜,耸着肩打着哈欠表示了她此时除了睡觉确实什么都干不了,但是,房间门已经响起,狗蛋儿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他一边快速拍打着门一边对着冰雹大喊:“冰雹儿,冰雹儿,六皇子,六皇子回来了!”      冰雹的脑袋瞬间清醒,六皇子的回归对她而言意味什么她自然是清楚不过,她当即快速穿戴好衣裳一阵最快速的洗漱之后,就拉着狗蛋儿的手一起往前院而去,还没有到前院,这人声鼎沸声就早已经传遍了她的耳中。      冰雹跑得更快了,拉着狗蛋儿一直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站一男子,气质出众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往王者之气,温柔又不失威严,此时正十分激奋,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五皇子此时也从后院匆匆赶来,他急急走到五皇子身边,道:“六弟,你终于回来了!让为兄好生担心!”      六皇子伸手抱他,安慰道:“五哥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平安回来,五哥,我没有让你失望,我已经带回了灵木草,而且……”      “而且?”五皇子反问。      “而且,我还意外得到了蓝冰莲,只要敷在安生的脸上,那些雀斑就很快就能消失不见。”六皇子的眼睛愉悦地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这六皇子和五皇子不愧是亲兄弟,二人竟都长得这般好看,果真不愧是一个家门的,二人站在一起的场面简直赏心悦目到了极致。      五皇子闻言,点了点头,接六皇子回了屋之后,众人就纷纷散去了。      冰雹和狗蛋儿也对望一眼,瞧见六皇子虽说瞧上去有几分憔悴,但是人毕竟是完好无损得回来了,终于放下心来,也双双回了房间继续补觉。      一直到了第二日日上杆头,冰雹和狗蛋儿才去找五皇子,打算让五皇子给自己快些喝下圣水。      进了五皇子的书房,不出意料,六皇子果然也在这里,二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气氛甚是严肃。 二人见冰雹毫无预警就闯了进来,当即都下了说话,四只眼睛直直看着她。      冰雹冲他们嘿嘿一笑:“这个,那个……咳,五皇子,实话说了吧,我就是来要这圣水的!”冰雹直接开门见山。      五皇子眯眼看她:“你且先别急,待会儿本王自会将水交给你。”      冰雹挠了挠头:“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语毕,她拉着狗蛋儿的手,一起退出了房门。      狗蛋儿皱着眉道:“冰雹儿,我们走吧,等五皇子忙完了,我们自然就可以得到水了。”      冰雹立即辩驳:“别忘了我还有一个非常强势的和我争夺圣水的小畜生!小畜生如今和五皇子的关系这么好,我若再不好好拼一次,估计这辈子我都得玩完!”      狗蛋儿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出反驳的方法,只得皱着眉答应了她,二人一起躲在了书房后面的花丛里,开始听墙角。      “六弟,我打算,终生不再成亲。”劈头盖脸的,五皇子来了这么一句莫明话。      “什么!五哥,婚姻是大事,怎可如此草率,如今全国上下谁人不知五日后是你的大婚之日,五哥,你还是想清楚些,再同我说吧。”六皇子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同我说说你的收获吧。”五皇子瞬间就改变了话题,很显然,是不想继续在原来的话题上一直纠缠下去。      “五哥!你看!”六皇子的声音颇激动,“我不但采到了灵目草,得到了蓝冰莲,只要敷在安生的脸上,那些雀斑就很快就能消失不见。”      ——蓝冰莲?雀斑?      冰雹伸手摸着下巴,这到是个好玩意。      “五哥,在你大婚之日,你能看到一个非常完美的娘子。”六皇子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对着五皇子道。      可五皇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异常平静得轻轻嗯了一声,道:“安生会开心的。”      “五哥……”六皇子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五皇子打断了他,继续道:“下午同我去宫中一趟,见见父皇,顺便,取些水,给冰雹喝下。”      冰雹躲在角落,听到这句话,险些没有蹦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些,,下午补上。 于是,于是!开新坑的投票,居然还是种马男的多……于是大人们,新坑究竟要写~什~么~啊~? ☆、喝到了圣水   她嘿嘿傻笑着拉着狗蛋儿的手,满脸赔笑得从窗户后面站起,对着房间内的五皇子和六皇子雀跃道:“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去把那水取了!”      五皇子六皇子对冰雹的蹲墙角显然早已经察觉,所以看到她此刻的满脸堆笑丝毫没有任何惊讶,五皇子双眼习惯性眯起,伸手摸着小北的白毛,道:“冰雹姑娘,本王先告知,对于这水,你还是别抱太大的期望才是。”      冰雹摸了摸鼻子:“五皇子,别介儿!总之只要你让我喝了这水就成,至于这最后结果,不强求,不强求。”      五皇子点了点头,与六皇子对望了眼,点了点头,这才抱着小北,领着大家一起离开。      门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五皇子六皇子冰雹狗蛋儿一起上了,朝着凌国的皇宫而去。      皇宫的恢弘气派自是不必多说,冰雹已经用她大张的嘴直面表示了她的震惊与膜拜。;五皇子抱着小北,和六皇子走在了前边,一路上,‘请五皇子安’‘请六皇子安’之类的作揖不绝于缕,冰雹紧紧牵着狗蛋儿的手,抬头挺胸得站在皇子的背后,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很快,四人到了皇宫的最里边的一个宫殿,殿门紧闭,瞧上去威严更神秘。六皇子上前,拿出钥匙将殿门上的大锁打开,四人进了殿内,瞧着这殿中异常平凡的布局,看着五皇子走到书桌前,也不知是动了哪里一个小机关,门后一扇门缓缓打开了来,他伸手,拿出一只小鼎,而鼎内,正是盛放着那圣水。      五皇子将方鼎放到了桌子上,冰雹双眼放光得看着这水,只是,却发现,长长的尾巴紧紧缠绕在五皇子腰间的小北,猫眼之中更是不断盛开着分外刺眼的光芒。      她怎么忘了,小北也是奔着这圣水来的!      五皇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舀了些,递给冰雹,冰雹快速喝下,咽下之后,她咂巴咂巴嘴,——没想到她这般想要得到的水,这味道竟和农夫山泉差不多。      嘶,她皱着眉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这圣水,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么。冰雹有些困惑了。      可也许这效果显现得比较慢也未可知,她这般想着,一边将疑惑的眼神看向小北,冲它问道:“诶,我说小畜生,这水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喝?”      小北猫眼依旧诡谲,闻言,尖锐的眼神立即扫向了冰雹,恶狠狠得瞪着她。      冰雹也回瞪它,怒:“瞪什么瞪!这水就在眼前,难道你傻了,还不喝?”      五皇子闻言,看了看冰雹,又低头看了看小北,发现小北的眼神的确刺人,他垂下眼睑低思片刻,随即就快速将小北紧紧固定在胸前,二话不说就转身抱着她走向了门口。      临走出口的那刻,他微侧首对六皇子道:“六弟,本王在父王那等着你,你先送冰雹和狗蛋离开。”      六皇子点头应下,五皇子才继续大步离开。      冰雹好奇得指着他的背影,有些着急,问道:“六皇子,只要小北喝了水,就有可能化作人,为什么他不让小北喝下?”      六皇子闻言,皱了皱眉,才道:“皇兄自然有他自己的安排。”      冰雹甩手,有些怒意生出:“五皇子可真是我行我断,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小北交给他!”      六皇子依旧云淡风轻得冲她一笑:“如今你依旧喝了圣水,愿望也算达成,接下去,打算如何?”      冰雹伸手拉住狗蛋儿的手:“唔,接下去,自然是和狗蛋儿一起回家了。”      狗蛋儿冲六皇子笑笑,告辞道:“我同冰雹儿先离宫,六皇子先忙。”      六皇子点了点头,狗蛋儿才和冰雹一起离开。只是,冰雹依旧在纠结小北的问题,不知道如今它怎么样了,它一定非常难过吧……冰雹觉得心中闷闷的,可也无法,叹着气和狗蛋儿一起回王爷府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五皇子和六皇子才回来,没有再磨蹭什么,六皇子直接开门见山:“我让下人将蓝莲花炼成汤药让安生喝下,相信很快她的脸就能恢复正常。”      五皇子点头,口吻之中有些笑意:“如此甚好,若是她的脸恢复了正常,她必然会很开心。”      六皇子也笑了,便下去吩咐去了。      听到下人们的动静,正在一起用膳的冰雹狗蛋儿和丢子也急急忙忙直奔安生房间而去。而此时,六皇子已将蓝莲花的汤药熬起,递给安生。      安生拿着这黑漆漆的汤药,面上有些不敢置信,问道:“这真的能治好的我脸吗?”      五皇子对她轻声笑:“喝吧。”      六皇子也点头:“喝了,你便知道了。”      冰雹分外惊奇得睁大眼看着她,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狗蛋儿和丢子也一眼不眨得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安生点了点头,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吞下,一碗汤药很快就见底,只是,众人还期待着她发生什么变化之时,她突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连脸都开始扭曲,她捂着肚子,额头上很快就布满了一层汗,“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她弓着身体开始在地上倒在了地上,大声叫了起来!      五皇子急了,赶忙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安生,安生,你怎么了?”      “太医!快叫太医!”六皇子走到门口,冲着丫鬟们大声叫道,丫鬟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安生在床上打着滚,一头黑发乱糟糟的,将她的脸尽数都遮挡了去,不一会,浑身都开始颤抖,瞧上去痛不欲生,不一会,就双眼一翻,直直晕倒在了床上。      五皇子哆嗦着手慢慢将她的头发拨开,待露出她的整张脸之后,房内顿时变得一片静谧。      冰雹傻了,狗蛋儿也傻了,五皇子更是愣怔,六皇子不敢置信得后退一步,不停喃喃道:“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只见,此时安生紧闭的脸上,原先那一层淡淡的雀斑,此时,竟然深了一层,一眼瞧去,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被这层密密麻麻的黑雀斑给引去了视线,分外可怖!      “这,这……”冰雹哆嗦着手,连话都已经说不清楚。      “这明明就是蓝莲花,为什么会这样……”六皇子已经失神,巨大的愧疚铺天盖地袭来。      五皇子此时瞧上去异常憔悴,他抱着小北,踉踉跄跄得出了房门,一直到了院中的树下,他才低头冲着小北轻声道:“猫儿,这世间,又可有容纳本王之人。”      “喵……”小北冲他一声轻叫,像爱人之间的撒娇,更像是安慰。      “老大,安生姑娘真是太可怜了……”丢子面上全是同情,对着狗蛋儿说。      狗蛋儿看着安生,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冰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手拖着下巴惆怅得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大家都是悲剧,小北不能变成人,安生的脸不但没变正常反而变本加厉,至于我,估计还是不孕不育,难道今年犯太岁了吗!”      她挫败得低下头,心中感到很难过。不过短短一日,情况就变得这般糟糕,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一会,太医到来,坐在安生床前细细把着脉,许久才道:“这蓝莲花属阴物,这姑娘本没什么病,喝了这花药,倒是将她原先的隐性病体给引了出来,唉。这可真是做虐……”老太医用这般唏嘘的话语,悠悠解释道。      众人闻言,皆是当头一棒。      “那,那那那,那她的脸,永远也回不去了?”冰雹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老太医摇着头,就自行离开了,徒留一室的伤悲在空中弥漫。      冰雹扶着额,也颤颤巍巍得拉着狗蛋儿和丢子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安生的院子,走远之后,才轻轻道:“狗蛋儿,丢子,我们离开吧,趁夜离开。”      “诶?”丢子一愣,“现在?”      “对,就是现在。”      “好。”狗蛋儿点头应答。      ——与其留下见证安生的难过,不如早些离开,就当从不知道这一切,她在他们心中的印象,永远是一个穿着白衣淡然笑着的文艺女子。      丢子狗蛋儿收拾行李的时候,冰雹则提起了毛笔字,在宣纸上龙飞色舞得写下了八个字,——“三夜,安生,我先走了”。      冰雹狗蛋儿丢子,终于离开了王爷府,向着龙虎帮总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 大概,大家看完之后的心理描写就是上述这样的…… ☆、即使是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首很好听的曲子。【此章算是安生视角,所以……】   月色越加冰冷透凉,穿过厚厚的云层斜斜照射到了房间里。安生坐在梳妆镜前,伸手拿起梳子缓缓梳着自己的大黑长发,一下一下,分外规律。梳理整齐之后,又放下梳子,将手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脸庞,微微眯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似笑非笑。这样的结局,她料不到,更猜不到,同是站在阳光下,可她的位置却始终只能是别人的阴影里,与阳光无非咫尺距离,却永远无法触及。      她慢慢站起身,提起毛笔在纸上沙沙慢慢写道:      “亲爱的不语,当你阅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从你的身边永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在你生命中轻易出现。亲爱的不语,哪怕我再如何怀念你听我念那些美妙诗句的短暂岁月,可我却终究还是要这般难过的离开你。你的绝世我承受不起,我的陋颜你又何必再去挂记。在错误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你,我依然这般愉悦如花。感谢你,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哪怕时间不过弹指之间,哪怕记忆不过昙花一现。各自珍重,勿念。”      写完最后一个字,安生轻轻用手指擦去眼角的一滴泪痕,放下笔,拿起适合好的行李,嘴角带着一个淡然的笑意,走出了房间,趁着夜色,从王爷府的后院,慢慢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只是,她却没有看到,在她的背影消失在后门的那一刻,一个隐匿在一颗树下的身影终于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依旧身着一尘不染的墨色长衫,怀中的小北分外乖巧得贴在他怀里,偶尔眨巴着眼。      习惯性得眯着眼,五皇子注视了后门很久,才转回了身,进了安生刚离开的房间。他拿起桌子上她留下的信,读完后,才狠狠将她留下的字条揉成了一团,扔向了纸篓中。      他有些失神,坐在椅子上,轻声对小北道:“猫儿,这世间,只有你无需害怕我,就算喝了圣水能让你变作人,我却宁愿你只是一只猫。”      小北猫眼缓缓垂下,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终于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他才站起,慢慢离开。      只是,第二日,全国上下皆一片哗然,因为从京中传来消息,五皇子婚事临时取消,且这还不算,这次婚事的所有一切,竟然直接赐给五皇子身边的陈参谋了,这陈参谋的命可真是顶顶好,不但取到一位如花美眷,还有五皇子这般好的上级罩着他,真是让人羡艳至极。      冰雹丢子狗蛋儿坐在路边的茶铺里,听着耳边好汉们一句句声情并茂的演说,险些就没有拍手叫好,狗蛋儿拉过她因为过度兴奋而举起的手,道:“冰雹儿,冰雹儿,你怎么激动做什么?”      冰雹斜眼看了他一眼:“我这是替三夜高兴,三夜终于有个好结局了!”      狗蛋儿皱眉想了想:“我怎么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      丢子附和:“我也觉得少了一个人。”      “谁?!”冰雹愣愣看着他们。      丢子重重一拍大腿:“就是那个安生啊!她和五皇子的婚事取消了,那她上哪去了?”      ——唔,难怪总觉得少了一个人的结局没有交代,原来是将安生漏下了。      冰雹抓抓脑袋:“你说,安生长了那么丑的雀斑,五皇子取消婚事莫非是因为嫌她太丑?”      “不!我看不像,五皇子不是那样的人。”狗蛋儿直接排除这个可能性。      “我觉得,”丢子满脸严肃,道,“我觉得,还是她清醒之后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就寻短见去了。”      “有道理!”冰雹拍了拍丢子的脑袋,刚想鼓励他推理的不错,眼睛就憋到不远处,一道缓缓走来的女子身影,竟然是这般眼熟。她揉了揉眼睛,又伸手拉过狗蛋儿的,问道:“快看快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狗蛋儿定睛一看,面上一喜,直接冲她试探着大叫道:“安生姑娘?”      那道身影的视线立即被狗蛋儿吸引了过来,看到在座的正是冰雹狗蛋儿之后,她当即就兴奋得小跑了过来。      ——还真是安生!      等安生坐下之后,冰雹才一把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大家都是穿来的,何必为了一张皮囊,就怀疑整个人生,我们都还年轻,都应该像前看,雀斑算什么,狐臭算什么,这些都是过眼烟云,丢了丈夫有什么,再找一个就是了,你看,你看看,我家丢子就长得不错,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和你也算是女才男貌天造地设了。”语毕,冰雹将安生的手就往丢子手中带去。      丢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急急忙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低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安生默默收回手,目光却已然开始变得坚定,冲冰雹微微一笑:“我会离开这个国家。我要跟你走。”      冰雹和狗蛋儿对望一眼,一起对她点了点头,笑道:“欢迎加入。”      安生亦朝他们轻柔一笑:“天下这般大,我何必死守在心中角落,斑算什么,无非颜面;爱算什么,不过情绪;他算什么,这样高傲。我要学会安于生活,做一个如我名字般的女子,抛开自卑抛开悲伤抛开痛苦,以前的无病呻吟用来掩饰我的心虚,从现在起,心虚抛掉无病呻吟也抛掉,通通都抛掉,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接下去,我要找一个好地方,过开心的日子。”语毕,她大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冰雹儿,你曾经说你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这话说得真是对极了,你确实找到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冰雹闻言,也大笑,伸手抱住狗蛋儿的脖颈大声宣布道:“狗蛋儿是我的!就算我没法怀宝宝,也是我的!谁来跟我抢我就咬谁!”      安生丢子狗蛋儿三人,闻言都笑了,只留冰雹一个人依旧霸道得昂首挺胸睨视天下。      *******      在踏出凌国边境的那刻,安生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片在她生命中曾开出这般绮丽的花的天空,凌不语的一颦一笑在她脑中如电影快进般闪过,这辈子,她都会记得他微眯双眼之时眉间透出的那股风情与魅惑,——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男子能超越他。      “安生,你在想些什么?”冰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这就来了。”安生冲她回道,随即转身,阳光洒在她衣间,折射出明媚的光。      ——她并不对此感到难过,因为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遇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错过一个深深爱着的人。       ☆、倒数的结局   冰雹挽着狗蛋儿的手,坐在马车前面,看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笑得开心至极:“狗蛋儿,还要多久才能到龙虎山?”      狗蛋儿看着远方,心中一半欢喜一半忧,伸手指了指远方隐约可见的一处山峰,道:“那里,那里就是龙虎山。龙虎帮在龙虎山山顶。白白就住在龙虎山山底的水帘洞里。”      话音刚落,马车车帘就刷得被掀开,露出安生一双睁得老大的眼,她和冰雹相互对视一眼,才异口同声一齐反问道:“水帘洞?”      狗蛋儿被冰雹和安生的反应吓得一跳,可还是点点头解释道:“这山洞本不叫水帘洞,可白白偏偏要取这个名字,据说可以辟邪。”      冰雹嘴角有些抽筋,——水帘洞是猴哥的地盘,自然可以辟邪。可凭借一个水帘洞就判断这白白也是穿越儿,未免也太武断了些,想及此,她冲狗蛋儿挑了挑眉,道:“我问你,你可听白白唱过什么歌?”      狗蛋儿摇了摇头:“白白并不喜欢唱歌。”      “那,她喜不喜欢吟诗?”冰雹又问。      “诗?唔,白白倒是会说上那么几首,记得有一日,她瞧见门口的大树掉光了叶子,就吟了一首,咳,我说给你听,‘大雁往南去,树叶掉一地……’。”狗蛋儿努力回想着。      “够了。”冰雹一把打断了他,随即便无表情命令道,“快赶车,早死早超生,啊呸,是早点见了那白白,我也好早点安心。”语毕,转身爬回了车厢内。      安生和丢子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丢子瞧见冰雹进来了,顿时呼出一口气,眼前的尴尬终于可以缓和了。冰雹直接坐到安生身边,摸了摸安生的脑袋:“安生,开心些,等我摆平了那个白白,你就跟着我吃香喝辣吃穿不愁吧!”      安生朝冰雹笑了笑:“冰雹,我真羡慕你。”      冰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自嘲的一笑,道:“没什么好羡慕的……我没有办法怀孕,在这一点上,这世界上的每一个女人都比我幸福。”      安生伸手抱住冰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你也必然会拥有幸福。”      冰雹感觉心中暖暖的,也紧紧回抱住她,在心中默默念道:如果上天还有几分怜悯之心,安生,你也应该获得幸福。      丢子坐在她们的对面,则不好意思得侧过头去,面上表情颇是纠结……      待日落西沉黄昏临,狗蛋儿架着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龙虎山,到了。”他的声音沉沉传来,透着让冰雹分外安心的安全感,传入众人的耳中。      终于到了。——冰雹深呼吸几口,拉着安生的手下了马车,站在狗蛋儿和丢子的身后,她甚至觉得自己握着安生的手都已经蒙上了一层汗。      狗蛋儿转过头看着她:“冰雹儿,白白的水帘洞离这不远,你看是不是先……”他的眼中满是纠结。      “去!当然要去!不去白不去!”冰雹目露凶光,恶狠狠得顶着远处优美的风景,仿佛在看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仇人,“走!现在就去会会这个传说中的白白,难道她还能有个三头六臂把我活吃了么!”      狗蛋儿被冰雹的决心震了一震,一边伸手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带着冰雹安生朝着水帘洞而去。      只是,还没有走到洞口,就听见一阵大过一阵“猫猫……猫猫~~——猫猫你给老娘爬回来……”的哀怨声音,漫天遍地得冲着冰雹四人的耳朵里涌,就连耳膜都已经开始发麻。      冰雹憋了狗蛋儿一眼,心中一声冷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以为她是王熙凤还咋地!      狗蛋儿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嘱咐道:“冰雹儿,白白她如今,诶,诶,冰雹你先听我说……”      冰雹哪里听的了狗蛋儿的闲话,自顾自大步直截了当得冲了进去,这绝决的姿态好似一名慷慨就义的武士。      水帘洞,一滴水也没有,冰雹猫着脚步慢慢踱了进去,——“你好,请多关照,我是狗蛋儿的妻子鸡蛋儿……”丫丫个呸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冰雹狠狠摇着脑袋,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去,看着山洞内那张与这个幽暗环境格格不入的豪华大床……上躺着的那个怀孕女子,有些愣。      这般粗粗的一看,她竟是这般好看。和自己这句身体的脱俗不同,她的长相实属妖媚。可再细细一看,却又发现她的脸蒙着一层异样的红,透着诡异。      此时她正轻轻咳着嗽,嗓音已经带上了一层沙哑。“该死的猫猫,究竟上哪去了……好渴啊……”她低声喃喃自语。      冰雹看着她挺着的大肚子默了一默,走到圆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她快速侧头,一双眼睛晶晶亮得看着她,半晌,眼中的晶晶亮变成了阴测测,许久,她才语气诡异得大呼一声:“冰冰冰冰,冰雪!!”      冰雹不耐烦得将茶杯递给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冰雪,是冰雹。”      “诶?”白白斜眼看着她,不敢置信道,“原来怀孕也会产生幻觉,我竟然看见冰雪在我面前挖鼻屎啊哈哈哈,这个幻觉真逼真,啊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她终于笑不出了,拖着自己的大肚子一寸一寸艰难得往床里面移,一边艰难道,“别以为你挖个鼻我就不认识你!我是不会让你打狗杂种的主意的!再不走,小心我让猫猫咬死你个兔崽子!”      冰雹有些无力,苦着嗓子道:“大姐,我真不是什么冰雪,我叫兵小包,你可以叫我兵小包,也可以叫我兵小包,当然了,你要叫我兵小包我也没意见。”      闻言,白白的动作终于停下了,可眼中的怀疑依旧没有散去:“你真不是冰雪?”      “当然不是!”      “切,除非你绕着龙虎山唱我的花魁曲目三遍,我就相信你。”她眼中有些泛光,看着她悠悠道。      “可以到是可以!但是,花魁曲目?这花魁曲目又是什么?”冰雹好奇了。      白白这才开始正视她:“你当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真不记得……”冰雹无奈,再次反驳。      “咳咳,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啊,啊哈呀哈咦吼吼,你要是饿滴慌……”      白白还没唱完,冰雹已经双眼发光得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含泪兴奋道:“同福客栈!原来都是穿来的!怪不得!怪不得!”      相比起兴奋的冰雹,白白的脸,却严肃了起来:“冰雪是2005年穿越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同福客栈!这么说来,你……”      冰雹一把鼻涕一把泪得点了点头,一边满怀唏嘘得感慨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E%……(以下省略万字)”语毕,冰雹已经泪流满面,心身被悲伤紧紧得包围。      白白则愣愣听她说完她的经历,许久才问了一句:“你穿过来的时候,是几几年?”      “2014啊。”冰雹回答得极快。      “那好,我问你,2012真的有世界末日吗?”白白严肃看着她。      冰雹却白了她一眼,叹惋道:“世界末日没有,逆天的比赛倒是有一届,你猜怎么着,吉祥物竟然是根长着眼睛的杰宝,这直接导致西瓜地里的猹都蠢蠢欲动分外激动,吃光了农民所有的粮食和西瓜,由此引发的蝴蝶效应使得非洲难民数量急剧增加,贫民窟人满为患,财阀们为了赚钱博收视纷纷举办了‘谁想成为百万富翁’的坑爹节目,难民们为了拿到巨额财富成为下一个暴发户,通通非常一致得在大街上唱起了米国小天王假丝叮臂膊的成名曲,背呗背呗背呗……”      白白满足一笑:“幸好我穿了。”      冰雹好奇:“没有卫生巾的日子,你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白白再一笑:“这种问题不用担心,因为作者没打算花笔墨写这种让人纠结到蛋碎的事情,我乐得自在。”      冰雹点了点头,看着白白的大肚子,羡慕道:“你能怀孕,真好。”      白白这才想起冰雪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怀孕的机会,想及此,她心中涌上了一层愧疚,她叹了口气道:“要不,你给作者送点礼,让它给你开个金手指吧。”      冰雹苦着脸,一脸为难:“我并不想靠走后门解决问题。”      白白:……      此时,山洞外已经传来了阵阵焦躁的脚步声,冰雹知道,在自己和白白对话的时候,安生和狗蛋儿丢子一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观察情况,此时误会似乎已经解开,冰雹干脆出了洞,将狗蛋儿三人直接拉了进去,冰雹非常霸气得一把扯过狗蛋儿的身体,二话不说就重重扯过了狗蛋儿的耳朵,才回头看着白白大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找的男人!要是你不答应我和狗蛋儿在一起,我,我,我就三个月不洗澡寸步不离得跟着你!”      白白嘴角一抽,随即反应过来,激动道:“原来狗蛋儿在外面找的女人就是你?!这他妈就是缘分啊!得得得,你两明儿就给老娘成亲去,早些生个娃,好给我家狗杂种配个种。”      “……狗杂种?”冰雹有些窘迫。      “杂交的,当然叫杂种。”白白憋了她一眼,回答得非常淡定,“我是人,猫猫是狼,不是杂种是什么。”      冰雹歪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得对,有道理。”      “对了,这是安生,不是安徒生,是安生。”冰雹刷得拉过安生,介绍道。      安生冲她笑了笑:“我叫安生,安之若素,热爱生活的安生。”      白白看向冰雹,恍然道:“我懂了,她是这样文艺明媚又忧伤的女子。”      冰雹也投给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没错,她就是文艺明媚又忧伤的女子……”      安生:“不,是你们,不懂我的忧伤……”      狗蛋儿轻咳一声,看向白白的目光有些弱:“白白……”      白白斜睨他一眼,下了命令:“明天就成亲,你让镏行值茏急缸急浮!      狗蛋儿脸又变得红了:“是不是,太快了……”      “快个鸟蛋!”白白快速反驳。      狗蛋儿脖一缩:“我这就让人准备。”      冰雹笑得宛若一朵花,——玛丽苏女主太悲剧,还比不上做路人甲有戏,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过上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了……真好!      *****************      京城,凤王府      书房内,五个人负手而立,满面悲伤。      其一:雪儿自从坠崖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如今更是连人都已经寻不着她,唉……      其二:你们说,会不会是……      其三:借尸还魂……?      其四:不排除这个可能。      其五:我认识一道长,法术甚是高深,明日我便请他来作法,一探究竟!      众人闻言,纷纷应好,这才散了。      第二日,依旧凤王府,只是此回,多了一长眉道士。      “道长!如何了?”其一。      “根据贫道数百年修为所判断,冰雪姑娘确实被妖孽借尸还魂了!”老道眉心紧拧,缓缓道来。      “可有何法子化解?”其二急道。      “办法,自然是有。就看施主们的心意是否虔诚了。”老道莫测高深,继续缓缓道来。      “自然虔诚!道长有何话,不妨直说!”其三接口。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要你们将十万黄金压在冰雪姑娘坠崖的那山崖前,下月十五满月之时,冰雪姑娘自然会再出现,与你们相见。”老道摇着头,道。      “当真?”众人一起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道缓缓闭眼。      五人互相对视一眼,互相默默点了点头。      老道缓缓走出王爷府,回了自己的老巢,命令手下弟子们在下月十五前去山崖前捡银子,捡了银子就去外地找个小村子过一生,不得再回来!      其中一个弟子好奇问道:“师傅师傅,为甚天上会掉银子呢?”      老道展颜缓缓一笑:“因为这世间有太多傻子。”语毕,转身离开,云游四海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就这样完结了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狗蛋儿的美好未来还没有交代,不敢完结!!不敢完结啊!! 预告:五皇子和那只猫的爱恨情仇,明天为你揭晓答案!!!! ☆、回到起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一】      九尾城,从来不是什么仙境。天黑风高时,空中常常飘着一层血腥,小北知道,这是属于杀戮的味道。可这人间事关她一只九尾灵猫什么事,这天地间唯一让她在乎的只有何时才能修炼成仙而已。她成天跑跑闹闹疯疯癫癫,森林之中不知有多少动物瞧不起她,鄙夷的,无视的,还有直接辱骂的,数不胜数。可她皆不在乎,长尾一抬就轻飘飘消失在了远方缝隙之中。      一直到,不知不觉间,她的尾巴越来越长,长到足以让任何一只灵猫羡慕嫉妒,——九尾猫,灵力越强尾越长,从刚出生的一尾,一直到成年之后的四尾,都是正常,若是有哪只灵猫长到了六尾,也已经算是奇迹,而若是有猫长满了九尾,那也便意味着即将升仙羽化而去了。      而小北却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玩世不恭中,这尾巴竟然不知觉间长至了八尾。      八尾,这意外着只需再经历一劫,她便可以成为仙。      她满怀希望得来到人间,开始寻找自己最后的劫难。刚到人间,遇到一个异常蠢笨的女子,虽然不喜欢但好歹可当做软床,趴在她肩膀睡觉倒是舒服,那便这般随缘好了,若是遇劫,躲过便是,若是遇不到,也当做是修养身心了。——她这般想着,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只是,却不知,一切却宛如一个早已编排好的故事,丝丝缕缕其实早已安排妥当,待到主角一登场,故事便波澜不惊缓缓拉开了帷幕。      小北趴在冰雹的肩头,看着这个蒙面男子微眯双眼这般不经意得轻轻扫过她的眼睛,这个动作让她如中剧毒般难以自持,她长长的猫尾都开始慢慢抖动起来,因为他的面貌的的确确是像极了住在自己隔壁的小黑猫,一样的迷离与清冷,善于伪装,心中满怀心事。      五皇子,五皇子……小北在心中一边又一边念过他的名字,想象着他应该是如小黑猫那般可爱的男子,心中一阵一阵欢喜毫无缘由得漫上了她的心头,五皇子,我要和以前对待小黑猫那样,抓很多很多鱼给你吃!      她这般想着,一边一个跨越,飞到了五皇子的身上,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小北和他一起回了府,猫在他的怀里,在他的心跳声中慢慢沉沦,尽管她知道,他的心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打开,那个叫做安生的可怜人竟然看不透这一点,一直到了最后一刻才终于离开,真是可悲。      而这一刻,小北终于可以永远得守在五皇子身边,做他永远的伴侣。      【二】      五皇子抱着小北,看着眼前这处小宅屋,面上带着几分柔意,自言自语道:“六弟考虑得甚是周全。”      在他向六皇子说明自己想要云隐之时,他还是那般激烈的反对,可终于还是耐不过五皇子的坚持,只好铁青着脸答应了下来。派人给他安置了一间宅子,又派了四五个侍从,算是照料生活,还留下一大片土地供他研究,这六弟可真是太看得透他的心,他在想什么,他竟然都清楚。      五皇子伸手慢慢抚摸着小北雪白的皮毛,对它轻声道:“猫儿,我不愿让你化作人形,你可会怪我?”      不等小北做什么反应,五皇子又是一声自嘲的笑意,道:“做人,又有什么好,哪有猫儿讨喜。”      小北眨了眨猫眼,看着五皇子的眼睛仿若带着几分了然之意。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这般飞快,不过是目睹了几场盛大的日食,门口的小树成了参天树,不知不觉间,五皇子这般风情万种的脸颊,亦在从指尖不断划过的岁月中,变得沧桑与苍老。      夜深了,五皇子依旧抱着小北,仿若五十年前的那般模样,这么多年了,自从将府内仆人们全都散了之后,他便再都没有蒙过面纱,今夜他依旧无眠,瞧上去似乎心情很好,连话也多了许多,他的手指变得粗糙,不知不觉间,早已经长满了手茧,也许从第一次下地耕种开始,也许是第一次摘到亲手种出的桃子之时,又也许,是第一次亲自下水洗衣那一刻,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一切从新奇变作了习惯,从偶然为之最终变成了生活的全部……他的手这般粗糙,小北乖巧得躲在他怀中感受着,心生温暖。      “猫儿,你瞧今夜的月亮,可是很圆?”他的口吻有些唏嘘,还带着一天劳累之后的放松与疲乏。      小北看了眼窗外的月亮,莫名的,竟觉得这个画面非常熟悉,仿佛突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安生。辜负她非我本意,可我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和我在一起的女子,都会厄运缠生。”五皇子低低道来,仿佛此时说的一切和自己并没有关联,“猫儿,我不愿你变作人,自是存着三分私心。若是你也离我而去,恐怕此生,我当真要一个人度过余生了……”      小北抬头看着此时的他,生命中的脆弱,悲伤,在这个夜晚终于全都暴露了出来,在月色下一览无余。她突然觉得有些惶恐,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寡言的他,却在此时说这种话,这种带着告别与感伤的话。      他依旧慢慢抚摸着它的皮毛,轻声道:“猫儿,我老了,真的老了,你一点没变,我却连多走几步路都已经这么吃力……”你看我的发,竟然已经旧被岁月染得这般雪白,曾经年少轻狂就像是一场好梦。如今梦醒了,我也该好好休息了……猫儿,你走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他的手依旧停留在她的背上,可他的眼睛已经慢慢闭上,宁静端详得坐在椅子上,月色照进室内,渲染出一室静谧的悲伤。      小北心中一窒,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喵——喵——!”她大声叫着,可五皇子却再也没有向过去这半个世纪这般朝她露出宠溺的笑,没有再慢慢搂着她的背,轻声对她说:“猫儿,你这般顽皮”……      小北觉得自己整个身心在此时瞬间变得痛苦不堪,她体内有什么在快速膨胀,膨胀,一直膨胀,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嘭的巨响,——小北感到自己第一次这般随心所欲,第一次这般随心所欲得宣泄自己的情绪,她竟在不知什么时候,拥有了一副人的躯体!她看着五皇子苍老的遗体,眼中酸涩得就像是吃了一斤的青梅,她抖着嘴唇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身体,将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眼角终于划下了泪。和他一起度过的这么多年,一幕一幕如潮水般蔓延上她的脑海,曾经认定的愉悦在此时却成了最锋利的刃,一刀一刀,剜进她的血肉里。      她哽咽得泣不成声,就连想对他说几句话都已经难说出口,她抱着他许久,才趴在他的耳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道:“不语,我是猫儿,你看看我……”      她泪眼婆娑看着自己身后漂浮着的巨大尾巴,想也不想得再指间升起一团火焰直接袭去,她抱着他跪在地上,对着天空大喊道:“我不要成仙,我要和他在一起!”      【三】      2005年,春。      于小北百无聊赖得走回家,却在自家门口发现躺着一个人。      她皱着眉,默默走近,发现对方长得俊俏个子高,一头碎发挺飘柔,她当即嘿嘿一声奸笑,没想到校园文里的情节就被她给遇上了,“啊,难道我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她兴奋得这般想着,一边嘿咻嘿咻咬着牙将那男子给拖进了屋里。      可惜,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错误的。      因为被她捡回屋的这个男人,竟然是一只饭桶!没错!就是饭桶!一段饭吃八碗不费劲,饭后还能在吃下肯德基五只鸡腿堡外加两杯果汁……丫丫个呸的,于小北摸着干瘪的钱包终于怒了,站在他面前大怒着问道:“你特么的给我爬回家去,再敢跑出来,见一次打一次!”      饭桶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眯眼看着她:“好。”      “诶?”她一愣。      “等我吃完这只鸡腿。”他又补充。      “……”于小北泪奔,——她究竟是惹了哪路神仙!      他将啃完的鸡骨头扔给小北,随即才悠悠出了门。小北看着这跟骨头心中一千只草泥马呼啸而过。可是,还没过了五分钟,他又转身回了来,一边进门一边分外欢快得道:“我回来了!”      “这里不是你家!!”——于小北暴走。      “是,这里不是我家。”他回答得很淡定。      “那你回来做什么!!!”于小北开始咆哮了。      “我饿了,要吃饭。”他回答得依然淡定。      “滚!”      “好,先吃饭。”      “草泥马!!”      “那也得先吃饭。”      “……”于小北哭了。      赶也赶不走的人,真可怕。在于小北第五次打110叫来警察叔叔要求解决家里这只流浪汉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一脸淡定得安慰警察:“我妹妹有病,别理她。”      “……%……&%……¥%#T%……”      摸着越来越干瘪的钱袋,于小北泪流满面打开电脑,百度:什么工作最赚钱。      百度答:在家轻松打字员,月入一万不是梦!      于小北嘴角一抽,谷歌:什么工作最赚钱。      谷歌答:农村养猪,脱贫致富!      于小北抹汗,搜搜:什么工作最赚钱。      搜搜答:像小蝶这样在家写文文,就有很多稿费的说!么么哒!偶麻麻叫偶去吃饭,偶先撤了,记得给分哟亲,(*^__^*)嘻嘻……!      于小北关掉网页皱眉思考,在家打字员,去农村养猪,在家写文文?究竟哪一个,比较适合自己?      想了想,她异常果断得在搜搜键入了文学网,开始走上了自己的赚稿费生涯。第一坑,《笑靥如花》,点击3,评论1,收藏零。其中评论内容为:文不错,《xxxx》来访,记得回访哟,亲!      第二坑,《穿越之她只是凡人》,点击三百,评论二,收藏1。书评内容:无聊死了!傻逼作者!      第三坑,于小北眯着眼分外霸气得在文档上刷刷敲下几个大字:《穿越之我是绝世美人儿!》      最后的结局非常圆满,她终于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于小北轻抚摸着身边不停吃着食物的男人,豪迈一笑:“吃慢点,别噎着!面包会有的,鸡翅,也会有的……”      男人看着她的笑脸,抖了抖身体,继续埋头在食物里努力攻克着。      于小北看着他的侧脸,好奇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他摇了摇头,继续吃。      于小北又问:“你的家人呢?”      他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吃。      “那你的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呢?”于小北急了。      他这才睁眼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我不是人。”      于小北一抖:“什么?”      “我没有亲人,我的名字很复杂,叫饕餮。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他看着她,慢慢道。      于小北整个人斯巴达了,看着他很久,一口气没缓上来,给生生晕倒了过去。      饕餮继续吃,一边喃喃:“女人就是蠢,真好骗。”      ………………      【正文完,大家表走开,番外更精彩!】       ☆、圆满结局!   龙虎山,依旧山清水秀好风景。      山顶的龙虎帮更是热闹之极,因为帮主狗蛋儿就要结婚了!整个龙虎帮上上下下皆贴满喜字,入眼一片大红之色。      “老大,老大终于成亲了……呜呜……”丢子站在角落里,看着人声鼎沸众人纷纷大声起哄的大堂,唏嘘不已。      “礼堂是女人一辈子最向往的地方。”安生也笑着,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回道。      丢子看着安生,突然眉头有些皱紧:“安生,你有没有觉得……”      安生侧头看他:“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你脸上的雀斑……似乎有些……”丢子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她。      安生急忙转过头去:“别看我的脸,我知道这很可怕。”      “……我是想说,你脸上的雀斑,变淡了好多啊……”丢子挠着头,喃喃道。      安生一愣,刚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可此时,门口已经响起了一阵大喊:“新娘新郎到——”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被推到最□,众人纷纷大声起哄着,但见一身火红新郎服的狗蛋儿分外挺拔,虽说不上玉树临风,但也是风资不凡。冰雹一袭红火嫁衣,微微垂着头,头上的大红盖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下滑。狗蛋儿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到了大堂中央。      而高堂上坐着的,正是面无表情的猫猫和满脸笑意挺着大肚子的白白。白白瞧着狗蛋儿和冰雹,笑得更欢乐了。她伸手拉了拉猫猫的手,问道:“猫猫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猫猫看向她,宠溺道:“恩,很般配。可你小心些,动静别太大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司仪喊完,众人起哄得更大声了,“洞房,洞房!!”      “洞房!哎哟,老大快啊,快去洞房啊!!”      “啊哈哈。我龙虎帮终于很快就有小帮主了!!”      “对对对,早些生个大胖娃娃,让俺们都抱抱!”      众人不断附和着,狗蛋儿脸又刷得红了,一把打横抱起冰雹,就带她回了房间。      众人瞧着狗蛋和冰雹离去的身影,刚想继续喝酒吃肉,却一想,一阵嗷嚎大哭的声音就猝不及防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定睛一看,却发现竟然是怀着孕的白白夫人,只见她双眼之中含满了泪水,伸手指着明显反应不过来的猫猫喊道:“你个臭没良心的!老娘跟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给我,敢情老娘丢了青春白白跟了你,为你怀孕生杂种,你丫竟然连个名分都不给我,啊……我不要活了,大家别拦着我,我要,我要离家出走!!”      猫猫白皙的脸上满是哭笑不得,他从位置上站起,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抚摸上她高挺的大肚子,在她耳边轻声哄道:“等孩儿出声,我再补偿给你,可好?”      白白倔强摇头:“当然不行!就今天!和狗蛋儿一块儿把事给办了!这不是正好么!”      “可未免太仓促了些。”猫猫皱眉。      白白憋了他一眼:“仓促也比没有好。”      猫猫默,拉过司仪,继续恢复面无表情,冷冷道:“把那十六个字再喊一遍。”      司仪嘴一抽,忙点头应下,白白这才满意,她艰难得站起身,与猫猫手拉手,对着天地高堂和对方拜了一遍。白白终于眉开眼笑,在猫猫身边坚定道:“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难道他之前都不属于她么……      猫猫觉得有点诡异,却也没有说什么,看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他心中明白,打横将她抱起,回了山底的水帘洞里。      安生站在丢子的旁边,继续之前的对话。      “你刚刚说什么了?”安生问他。      “安生,你脸上的雀斑确实淡了很多。”丢子干脆凑近她的脸,仔仔细细得打量着。      安生闻言,兴致勃勃得离开了热闹的大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镜子前,不断打量着自己的脸蛋,却惊奇得发现原先黑分外明显的雀斑,此时竟然真的变淡了很多,虽然还是很显眼,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高兴得躺在床上,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      狗蛋儿和冰雹二人一直在致力于造人运动。可惜,很多时候,付出和收入都是不成正比的。      成亲之后的第一个月,没有动静。      第二个月,依旧没有动静。      第三个月,还是没有动静。      第四个月,同上。但是,在这个月,怀孕了将近十五个月的白白终于生下了一只杂种,粉粉胖胖的,可爱极了。冰雹躲在大树后面,偷偷看着猫猫白白和狗杂种一家三口那么幸福得在一起,心口酸的有些想哭。就算狗蛋儿不说,她也知道,狗蛋儿也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      她一声叹息,转身打算离开。      哪知,“冰雹儿!”白白却出口,叫住了她。      她回头,愣愣得看她。      白白冲她一笑,冲她招手:“过来,帮我抱抱杂种。”      冰雹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接过狗杂种的身体,这么软,这么小的一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真的好可爱!她在他脸上吧唧吻了一大口,直吻得狗杂种一声咿呀大叫。      冰雹和白白都笑了,猫猫则站在白白身后,目光含柔得看着她。      白白拉过冰雹坐下,问道:“也许,你应该去凌国,喝下凌国的圣水。”      冰雹苦笑一下,摇摇头:“没用的。我已经喝了,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白白一愣:“你喝了?”      冰雹点了点头。      白白皱着眉想了想,随即转头对猫猫道:“给我些血。”      “……诶?”猫猫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白白直接拉过他的手指,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一直到出了血,才又将手指递给冰雹:“喝了它!”      “……啥?”冰雹的智商显然也已经不够用。      白白白了她一眼:“叫你喝,你就喝,没准明儿你就怀孕了呢。”      冰雹抽着嘴,低头将猫猫手指上的血液全都吞了下去。      而整个过程中,猫猫仅仅是脸色黑了些,却丝毫没有反抗。——由此可见,猫猫是个好男人!      冰雹没有料到的是,这血竟是火辣辣得从她的胃部开始灼烧,她捂着胃部的不适,告别了白白和猫猫,回到了龙虎帮的房间里,到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而此时,安生正在和丢子一起坐在树下看月亮。      丢子长得很清秀,安生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感觉很宁静。没有了和五皇子在一起的那份澎湃,所有的激情似乎都已经淹没在了时间里。此时她只是很单纯的,想找个好男人,和自己一起慢慢变老。      半个月后,冰雹,怀孕了。      一个月后,安生和丢子也成亲了。      十个月后,冰雹生了一个小女娃,叫馒头。      又过了三个月,安生也生了一个小女娃,叫烧饼。      所有的一切,在此时阳光普照的美景中,终于圆满落下了帷幕。纵然有些不如意,可那永远不会是生活的核心。      十五年后。      “狗杂种,狗杂种!”一个婷婷袅袅的女孩儿大声叫着前方一个身着白衣俊朗非凡的少年。      “我叫衡温。再叫我狗蛋,小心我咬你,你个烧饼!”衡温反驳。      “衡温狗杂种……”烧饼弱弱叫道。      衡温一声冷哼:“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烧饼的大眼睛瞬间流出了泪。      衡温更烦躁了:“最讨厌扭扭捏捏的女人!真烦!”      “……”烧饼泪奔。      “妈的狗杂种!还不快点爬到本小帮主的脚下,跪拜我!”身后的烧饼还没有解决,前面又响起了一道霸气侧漏的女高音。      放眼看去,只见此女身着大一号的黑色劲装,手中一把量身定做的小刀分外豪放的架在地上,昂着头挺着胸斜眼看着衡温。      衡温默了一默,走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才看着烧饼道:“看到没有!我喜欢的是他!是馒头!”      烧饼哆嗦着手指着他们。      馒头闻言,更狂傲了,对烧饼道:“本小帮主魅力无敌,狗杂种会喜欢我也是必然的!”      衡温嘴角恶劣一笑,附和:“像馒头这种不像男人的女人,才对我的胃口。没办法,我天生就讨厌女人。”      馒头:……      烧饼:……      龙虎山底,三对中年夫妇一起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龙虎山上,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大声玩闹。      整个世界都回荡着温暖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新文:《远离种马,从吾做起!》 重生前,沈千千最讨厌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宁玉。他有十八个妻妾。 重生后,沈千千还是最讨厌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宁玉。他依旧有十八个妻妾。——这一次,就算她死也不会再嫁给他! ——于是,她死了。 不行,再来!——于是,她又死了。 第三次重生,她终于妥协,万念俱灰得穿上大红嫁衣,花轿抬进了宁府,再次成???钐盅岬哪腥说钠拮印? 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倒霉程度和她重生几次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点我穿越~,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